127.世子爷钻狗洞
苏翊气得跳脚：“以是，你们至今还不晓得那帮狗崽子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是不是！”
程昱不肯再多说，七转八绕地到了一处埋没的角落，扒开草丛，公然找到了一个狗洞。
“够了！”苏翊被他吵得头昏脑涨，肺都几乎气炸了。
大学士卢阁老咳了一声，笑道：“君子以‘仁’治天下，定国公好歹也是世代的诗礼世家，动不动喊打喊杀的，成何体统！”
“妾居宫中，与昭帝朝夕缠绵逾月，恩爱已深。十五年来思之念之，情思弥笃，只恨相逢太晚也。”
程昱得了自在，活动了一动手臂，拱手向苏翊道了谢。
但是如许躲下去是没有效的。
“哼，狗崽子竟然还跟老夫玩这招！等老夫挖出他的洞口，定将他取出来剖心挖肝，给弟兄们下酒！”苏翊气得髯毛乱颤。
“哼！”苏翊抬脚把人踹到了一旁，“假定本日老夫不杀程昱，定国公那老东西就能跟我一心吗？”
帐中俄然响起一阵压抑的哭泣。不成一世的苏将军竟靠着桌案，泣不成声：“我只要两个儿子，一个战死疆场，剩下的这个又脆弱无能……他那里都不像我，模样不像，脾气更不像——但是他如何能够不是我的儿子！阮氏阿谁贱人……阿谁贱人他如何敢！”
陆离见这两个故乡伙用心逗趣，也只好很给面子地笑了一下。
“滚！滚啊！”苏翊仍然反复着那一个字，随后又冒死按住胸口，连吐了两口血出来。
巫族与世隔断，除了几位博学的大巫师外，浅显人本来不通中原笔墨。当年是他手把手教会了夫人认字，可惜夫人对中原的羊毫实在无能为力，每次写出来的字都是东一团西一块的，绝无近似。
桌上的那一纸手札已经被血渗入了大半。苏清嘉大着胆量瞥了两眼，神采立即就白了。
“老夫叫你滚！”苏翊的神采红得发紫，吼得嗓子都哑了，最后阿谁“滚”字底子没有吼出任何气势。
巡守的将士们一向重点盯着的处所就是城墙，这么多人缒城而下，他们不成能看不到的。
话未说完，苏翊的剑已经挥了畴昔：“‘不是忽视’？四队巡夜将士无声无息地消逝了，粮草将近烧洁净了你们才发明，部下将士死了一两万了你们才从帐篷里爬起来——如许还不算‘忽视’，究竟甚么样才叫‘忽视’！”
“既然他二人会附和，程世兄又何必钻狗洞出来？”一旁的苏清嘉忍不住插言道。
他伏在桌上狠恶地咳嗽了一阵，俄然又神经质地大笑起来：“你要带着我的女儿他杀？那好，老夫偏要破了这城，偏要你死给我看！我倒要看看，鸢儿肯不肯陪你去死！”
苏清嘉点头笑道：“程世兄总该同我父亲道个别，由他白叟家安排专人送到城门辩才行。”
苏清嘉得知他的决定，喜得连连叩首，奖饰不已。
没错，他们不晓得。
程昱的脸上现出了几分喜色：“君子事无不成对人言，侄儿敬慕太后多年，自认发乎情止乎礼，问心无愧，倒也不怕说出来！听闻太后在新年晚宴上受伤卧病，皇上又不准外人看望，我只能求了宫中的嬷嬷们，悄悄出来看一眼……”
苏翊冷哼：“哪个特工临死之前不说是来送信的？杀了就是！”
苏清嘉目瞪口呆。
但苏翊终究还是决定先去见一见程昱。
钻狗洞？
他说了那么一堆废话、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总算没有白搭！
苏清嘉终究不敢再犯他之怒，只得游移着放开了手。
苏清嘉大惊：“她……母亲她支撑父亲造反？但是四妹和皇上……”
苏翊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失声道：“妙儿还在宫里？不，不对，宫里的每一个角角落落我都搜过的……她不成能还在！当年未央宫的火烧得那么大，她如何能够幸存……”
然后，一贯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程世子，竟然当着苏清嘉的面趴在地上，艰巨地爬了出来。
程昱轻手重脚地走到苏清嘉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
苏翊回过甚来，神采仍然安静：“阿谁女人当真自称是鸢儿的母亲？”
“哦——”苏翊意味深长地感慨了一声。
更首要的是，苏夫人是巫女这件事干系严峻，即便是作为亲生女儿的苏轻鸢，本来也是不知情的，外人又如何会晓得？
众将没体例，只得拖着颤抖抖的腿，慢吞吞地蹭了过来。
苏清嘉挣扎着站起家来，把中间探头探脑的亲兵们都撵了下去。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这时，俄然有一兵士从远处飞奔而来：“将军，方才抓到一名特工，吵着要见将军，说是来给您送信的！”
苏清嘉还想再看，苏翊已经飞起一脚，狠狠地将他踹了出去。
急怒之下，他胸中郁气更重，一时竟支撑不住，“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老智囊捋着髯毛沉吟道：“若说山中藏了三万将士，几近没有这个能够。但那山中如有洞口——”
“父亲……”苏清嘉吓得腿都软了。
那参将幸运躲过了这一剑，跪在地上不敢再说。
“哟，这倒是我做长辈的不是了？嘉儿，快给程世子松了绑吧！”苏翊皮笑肉不笑隧道。
“以是，你还是钻狗洞归去？”苏清嘉一脸怜悯地问。
“我和你争过锦鸡？”苏清嘉一脸迷惑。
他只好粉饰地抬开端来，问：“这是妙儿亲笔写的？”
……
难怪麾下兵士没提城门的事，合着这小子不是从城门出来的？
程昱笑得有些难堪：“实在我也不记得，是苏伯母谈笑的时候提起来，说是我手腕上的这一点伤疤，是当年同二世兄争闹的时候被锦鸡抓的。”
程昱微微一笑：鱼中计了。
立即有人提出了贰言：“但是香泉山只是一座小山头，藏个三五千人或许能成，这三万将士如何能够藏在那边头……何况我们起兵围城已经这么多天，那三万人如何能够在山里藏那么久……”
都雅的字都是类似的，丑的字却各有各的丑。苏夫人林妙儿的这一笔烂字，天底下绝对没有第二小我仿照得来。
程昱站稳了身形，安静隧道：“父执忘了，侄儿年幼时见过苏伯母的。现在宫中的念姑姑，形貌举止同侄儿影象中的苏伯母一模一样，只是略清癯了些——她还记得侄儿当年到苏府拜寿，同二世兄争一只锦鸡的旧事呢！”
部下的一众将领们远远地跟着，谁也不敢上前来劝，恐怕一不谨慎触了霉头，成了他的出气筒。
“父执……”程昱红着脸，讷讷开口。
程昱笑了：“二世兄这话可就不对了。有甚么回书能比替她打下一座江山更令女子心颤？苏伯母明说过不要复书，就算是回了，她也不会看的。”
程昱脸上一红，又解释道：“就算侄儿曾有非分之想，现在也已时过境迁——总之，见太后精力尚好，我便退了出来……”
好久以后，洞中传来一声笑语：“二世兄，归去吧，苏父执这会儿应当很需求你陪着！”
苏清嘉揣着满肚子疑问回到大帐，却见内里守着的亲兵个个面色惊骇，不住地向他摆手打眼色。
大帐以内，传来苏翊沙哑的吼怒：“我找了你十五年、念了你十五年！现在你却奉告我，你这十五年藏在宫里，是为了怀想阿谁王八蛋！他不过才睡了你一个月，凭甚么咳，咳咳……”
苏翊有些不耐烦：“好了！你们蛇鼠一窝，没一个是好东西！你还是痛痛快快地把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说出来吧！”
“家书？是阿谁小贱婢派你来的？”苏翊的神采并没有都雅一分。
铁甲军死伤七万不足，粮草烧毁六成以上，军心大乱；出城偷袭的三万护城军几近毁灭，主将骆川带领仅剩的三千余人杀出重围，投奔落云城去了。
“郎君平生，为人臣不能虔诚侍主，为人子不能恪守家训，为人夫不能与妻同心，为人父不能慈爱祜持。似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慈之辈，何必生于人间耶？”
“滚！”苏翊还是那一个字。
这一次，苏清嘉被踹出了两个跟头，摔在一个兵士的尸身上，沾了一身的血。
苏清嘉仓猝跪下，拽着苏翊的衣角急道：“父亲，程昱是定国公的爱子，他如果死在了我们手上，定国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他的名誉那么大，我们犯不着……”
程昱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颤颤巍巍地递了过来。
睡梦中的苏轻鸢被笑声惊醒，忙招手叫来了小门路，低声扣问。
苏翊却俄然转过身去，悄悄地攥紧了双拳。
苏清嘉是不会晓得甚么眼色不眼色的。
陆离站起家，笑道：“看模样老贼本日不会有表情攻城了。众卿连日辛苦，且归去歇着吧！”
苏清嘉是个孝子。父亲大怒之际，他是不会丢下不管的。
苏翊往中心的皋比大椅上一坐，“呵呵”地笑了两声：“这不是程家公子吗？如何绑上了？”
拿着这封手札，苏翊俄然有些不知所措。
程昱笑道：“恰是。太后暗里里与她母女相称，非常密切。”
陆离立即快步走过来扶起苏轻鸢，浅笑：“母后辛苦了，儿臣扶您回宫安息。”
程昱游移着，仿佛不太想说。
回宫以后，已是上早朝的时候了。陆离决定还是要到朝乾殿去一趟。
程昱点了点头，一副慷慨赴死似的悲壮神情。
程昱扯了扯本身灰扑扑的衣裳，苦着脸道：“父执大抵是曲解了甚么——侄儿可不是受皇上调派出城来见您的！您见过哪个天子使臣不走大门，偏要钻狗洞出城的……”
苏清嘉当场打了个滚，躲过了椅子，却终究没有躲过紧随而来的一只茶壶。
回到中军帐，他终究见到了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程昱。
定国公捋着髯毛笑道：“敌强我弱，如此战绩已是非常可贵了。可惜这类趁夜偷袭的事不能常做，不然我们隔三差五唱上这么一出，苏翊那长季子的喽啰们迟早让我们给割洁净了！”
“老夫懒得看那小牲口的字，你念给老夫听吧。”苏翊一脸不屑。
苏翊盯着信封上的几个字看了好久，双手有些发颤，一时竟没能扯开。
“城破之日，妾当携爱女他杀于两军阵前，以谢天下。郎君，郎君，此生当代，恩德绝矣！”
他挣扎着爬起来，还在持续讨情：“父亲，四妹也是儿子的亲mm啊！她一贯最疼青鸾的，那件事必定跟她没干系……”
苏清嘉如梦方醒，忙同他一起走了出去。
有些将领已经信了，却不敢说出口，只是内心悄悄地打起了退堂鼓。
苏翊的神采更加丢脸了：“是程家那小子？如果旁人也就罢了，既然是他，可得好好‘接待’一番——叫他尝尝五马分尸的滋味如何？”
苏翊的手颤得更短长了。
“十六年前，妾曾亲见阮氏私通家仆，诸后代是否郎君亲生血脉，殊费考虑也。”
程昱抬开端来，安闲浅笑：“苏父执这里的端方，来客都是要绑一绑的，做侄儿的岂敢例外？”
一个参将谨慎翼翼隧道：“将军息怒，这实在不是我们忽视……我们夜里的巡查是没有题目的，谁能想到他们竟然会平空冒出来……”
持续多日严峻压抑的氛围终究舒缓了很多，朝堂上第一次响起了畅快的笑声。
最后灌进泥水，狗洞堵上了。
中午之前，战报传来。
城外。
“巫术？”苏翊的神采终究变了。
程昱的神采红得像要滴血，明显“钻狗洞”这件事在他是一个不小的热诚。
苏轻鸢做戏做全套，也跟着去了，却叫人在殿中设了一架屏风，躲在屏后呼呼大睡。
到了帐外，程昱低声道：“二世兄，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不能被皇上晓得，更不能被家父晓得，以是……”
“把手札拿过来吧。”苏翊伸出了手。
苏清嘉又忍不住插言诘问：“四妹伤了哪儿？你说她‘精力尚好’，莫非还不能起家？”
苏翊的内心并没有感觉欢畅，反而更活力了。
程昱忙解释道：“宫里传说是被巫女所伤，但芳华宫的主子悄悄地跟我说，是淑嫔娘娘中了巫术，太后强行替她破解，精力耗损太重，乃至头痛昏迷……”
苏翊咬着牙，恶狠狠地环顾了一圈：“你们每天都跟老夫说戍守周到、万无一失——这就是你们的‘万无一失’？”
苏清嘉打了个寒噤，感觉他说得甚有事理。
苏翊站在一辆断了车辕的战车上，看着面前横尸遍野的场景，听着那些来不及医治的伤兵哼哼唧唧的叫苦声，气得挥剑乱砍，乌青的脸上充了血，成了骇人的黑紫色。
程昱仿佛被他压服了，喟然叹道：“太后本来叮嘱过我，不准同任何人提及的。只是这件事，侄儿感觉父执有资格晓得——苏伯母在宫中，现在常与太后见面。太后的巫术，恰是苏伯母亲身教的。”
苏清嘉仍有些踌躇：“但是，我父亲或许会写复书！”
那样长远的事，三四岁的小孩子如何会记得？当时苏轻鸢尚未出世；定国公当时不在都城，即便返来也不太能够体贴这类小事；当时的定国公夫人又早已离世——除了当时东道主苏府的女仆人，另有谁会记得平常小儿争闹的旧事？
程昱连连点头：“那可不可！我不成能从城门归去的，家父正带着一帮文臣陪着一起守城呢！且不说他们会不会给我开城门，就算开了——说不定转头又给我定一个通敌之罪，大义灭亲把我给砍了！”
小兵承诺着正要走，忽见苏清嘉从远处跑了过来：“父亲，父亲三思啊！”
一开端他们本能地觉得是城墙上缒下来的，但是细细查问了一番以后，这个猜想很快就被否定了。
陆离听罢黯然好久，终究叹道：“差能人意。”
程昱眨眨眼睛，一脸无辜：“苏父执这话，侄儿不明白！甚么‘大礼’、‘回礼’的，是新年贺礼吗？父执如果要向皇上献礼，侄儿不敢替您转告，还请父执您本身写一份礼单，交给守城的将士们送出来……”
苏翊快步走畴昔，拎着程昱的肩膀将他提了起来：“鸢儿如何会跟你提及这些？你又如何会信赖这么荒唐的事？你见过那小我？她是甚么模样？她……有没有跟你说甚么？”
“士可杀而不成辱”的贤人弟子、诗礼传家的定国公府，世子爷钻狗洞出城？
成心机。
“嗯？”苏翊迷惑了。
莫非真有神兵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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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翊目光微凝：“香泉山？”
因而群臣终究放了心，能够大胆地开端庆贺了。
“喂！”苏清嘉有些不太乐意了。
若说是别处的勤王之师来援，仿佛也不成能，毕竟军中的标兵也不是吃白饭的。更何况他们已经细心辨认过那些兵士的服色，确认是城中的护城军无疑。
最后，还是一个跟了苏翊几十年的老智囊捋了捋胡子：“粮草被烧和狗崽子们偷袭差未几是同一个时候产生的，很能够是同一批人所为。出事的地点刚巧在香泉山两侧，会不会……”
“你如何就‘不敢转告’了？莫非那小兔崽子连老夫的‘回礼’都不敢收？”苏翊攥着椅子的扶手，臂上青筋透露。
十五年……不，已经是第十六个年初了，苏翊千万没想到，本身此生另有见到这笔烂字的机遇。
小门路亮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
“滚！”一把椅子劈面飞来。
他快步走了出来：“父亲……”
众将领一个个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去，谁也不敢吱声。
有这么个无才无能只会啰里吧嗦的儿子，是苏将军平生最大的不幸。常常看到苏清嘉，他就感觉内心憋屈得慌，比打了败仗还难受。
小门路把战报简朴地说给她听了。苏轻鸢悲喜交集，立即昂首看向陆离。
苏清嘉忙上前去替程昱松了绑，一句话也没敢说就退了下去。
“必然能找到的。”老智囊捋着髯毛，一脸笃定。
“你来干甚么？”苏翊瞥见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苏清嘉正惶惑无措，却闻声父亲有力地低吼道：“你还不滚，是在这儿等着杀我吗？”
奇特的沉寂持续了一段时候以后，苏翊咳了一声，语气平高山诘问道：“你说‘巫术’是如何回事？那小贱……鸢儿懂巫术？老夫如何不晓得？”
以是他尽力地爬了起来，膝行向前：“父亲息怒……”
——这是军中悄悄传播开来的一个传言。有人说，将军起兵造反，神佛不佑，以是降下天兵天将来施以惩戒。
智囊没有反对。
程昱仍然跪在地上，低着头，并没有筹算辩驳他这句话。
程昱如梦方醒，忙哈腰将刚才掉到地上的手札捡了起来，双手奉上：“这封信是苏伯母瞒着太后偷偷交给我的，她还特地叮嘱了不准给太后和皇上晓得——以是侄儿才只好从狗洞溜出来见您。”
苏翊抬起手臂，剑尖一指：“都滚过来！怕老夫吃了你们不成？”
血腥味浓得呛鼻子。
程昱的神情有些难堪：“苏父执，这恐怕是您的家书，侄儿不便展看。”
苏翊俄然重重地在车轼上拍了一把，厉声吼道：“马上派人去香泉山，一寸一寸地搜！连老鼠洞穴都不要放过！”
瞧见死仇家的儿子暴露一副落魄相，苏翊的表情好了很多；但是转头一看本身的儿子一身血污胡子拉碴的模样，他方才冒芽的好表情又蔫了下去。
苏清嘉没来得及诘问，便瞥见狗洞内里渐渐地滚出一块石头来。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
苏清嘉吓坏了，忙起家奔了畴昔：“父亲！”
程昱游移着，很难堪地摇了点头：“不是太后娘娘派侄儿来的，当然更不是皇上——不过侄儿窃觉得，如果他两位晓得了，该当也会附和的。”
却听内里的苏翊边咳边哭，令民气酸：“我已经年过半百，膝下只剩了嘉儿一个孩子！他若不是我的儿子，我打下这江山又有甚么用……”
“说吧。”苏翊的表情俄然好了很多。
程昱点了点头：“是苏伯母写的。”
苏清嘉被这一脚踹出老远，却很快又爬了返来，还是跪着：“父亲所言甚是，只是……只是就算要杀，父亲也该先听听他想说甚么！程世子不是莽撞之人，他特地出城到我们军中来，说不定真的有要事相告！万一是四妹有话托他传给我们，我们却没有听到，那岂不是误了大事！”
小兵游移着：“但是……那特工自称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还说跟咱家……跟咱家四蜜斯友情匪浅……”
“父亲，如何了啊？”苏清嘉抱着被茶壶砸得生疼的肩膀，委曲地问。
苏清嘉低头细看，果见程昱的右手腕上有一点米粒大小的疤痕。
众将不敢违令，轰然应着，各自趁机溜走了。
苏翊皱了皱眉头，沉下脸来：“明人不说暗话，程贤侄就直说吧——陆离那小子派你出来求见老夫，意欲何为？昨夜他送了老夫这么大的一份礼，是向老夫讨回礼来了吗？你大可归去奉告他，三日以内回礼必然送到！”
程昱笑吟吟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世兄，你本性纯良，可惜脑筋不太够用。”
苏翊再次甩开苏清嘉的手，嘲笑：“哼，四妹？你还认阿谁狼心狗肺的贱婢是你的‘四妹’？你的亲mm死在她的手里，你倒转眼就忘了个洁净！”
苏清嘉在一旁急了：“这里并没有外人，四妹是我们的骨肉嫡亲，程世兄莫非还要防备我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