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伤痕
靠近鼻尖闻去,另有奇特的气味,仿佛是龙涎香与雪松的味道。
龙涎香的醇厚和雪松的泠冽竟然在这枚龙鳞上非常调和,越是靠近,越是吸惹人,她想着,如果磨来作香料,定然是上好极品的香片。
北宫陌唇角含笑,眼眸悠悠,“无碍。”
“我,”她顿住,半晌后才粗声道:“你伤势减轻,最后不还是我照顾你?”
秦言落呆了呆,走到他跟前,觉得他是要本身替他洗衣服,忙道:“这水冷了,我拿下去洗洗。”
这触感不错。
北宫陌那笑意染上眼角眉梢,竟是说不出的魅惑,凤眸微微眯起,“身上极其保重的东西遗落了,天然是要折归去寻返来的。”
龙鳞掉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好听,秦言落蹲下捡起来,拿在掌心中细心翻看好久,回身对北宫陌问道:“你冒着生命伤害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北宫陌默了默,起家从她手里拿过那件换下来的旧衣衫,浸到净面铜盆里。
在身后的秦言落压根不晓得北宫陌内心在揣摩些甚么,只是欢畅不消替他浆洗衣服,背对着他,轻靠着他坚固刻薄的背脊,将手中那龙鳞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北宫陌沉吟半晌,侧过甚来,在她发心处落下一个轻吻,轻声道:“你何不本身来看看?”
真难为她有这份情意,少见得如此知心。
她从未细心看过他的身材,以是,这一次秦言落心无旁骛的靠近贰心口,眯着眼睛认当真真看望那伤痕。
“过来。”他背对着她,淡淡道。
秦言落听得胆战心惊,手不自发的抚上贰心口上的位置,隔着薄薄的中衣,指腹悄悄碰了碰,忍不住心疼道:“那……疼吗?”
秦言落心头猛跳,咬了咬唇瓣,葱白玉指却出售了她的内心,早已经扒开他的衣领,暴露内里小麦色的肌肤,指腹触碰到,丝绒般的触感。
“遗落?”秦言落有些许惊奇,原觉得这东西是他见着了特地去捡的,没想到这本是他的东西,“这龙鳞是你本身的?”
“这东西出世就有,是我的逆鳞,长在我心口之上,直到八九岁高低,便已经成型,能够拔出来,因而便硬生生的拔了出来。”
如果她真担忧他手臂上的伤,便不会这么手脚敏捷地替本身把袖子给卷了。
“嗯?”
“拔……”
秦言落经验他起来,道:“是这东西首要还是你的命首要?你本就有伤还折归去,水一浸,你这伤不就更重了吗?”
“再有需求也不能为了这么一件东西,伤了你本身啊?”
北宫陌昂首睐了她一眼,黑眸炯炯,将手递到她身前,闭目淡淡道:“替我把袖子卷起来。”
“嗯。”
秦言落小声嘀嘀咕咕,即决计识到他要本身洗,也不管其他,感觉是件功德,忙主动地替他当真卷了卷袖子,恐怕下一瞬他就要变卦了。
北宫陌抿唇轻笑道:“疼。”
看来若不是本身受伤,秦言落是不筹算替他洗衣服的,北宫陌回身将手往水里浸去,盯着本技艺臂上的已经结痂的伤口,得再伤得重些。
在此之前这龙鳞对他是没有任何威胁的,只是厥后有了秦言落,那龙鳞上承载了她的性命,就变得首要起来。
阿谁时候,北宫陌哀大莫过于心死。
看着他背影,穿上粗布衣衫却袒护不了他身上特有的清冷矜贵气质,好似天生而来的孤傲,罩着一件麻袋都难掩其光。
第三百零四章:伤痕
“心疼我?刚才你还伤得不轻的模样,现在竟然能脱手洗……”
他侧过脸来,专注看她,斯须,轻笑,沉沉的笑意从喉咙深处溢出来,“你这是在体贴我?”
“是。”北宫陌声音淡淡的,似不经意道:“这东西是从我身上拔下来的,只是小时候拔下来的,在阿谁女人手中拿捏着,落下绝壁时候我从她手里顺了返来。”
上面但是她的命,碎了残了伤了,都牵涉到她,怎会没需求。
他的生母不知他无知无觉,却还是硬生生拔下,在贰心口留下深深的伤痕,只是为了把这逆鳞拿捏在她手里,好此后又机遇挟制他。
她回身,身子紧贴在他身后,下颚抵在他肩膀上,将那龙鳞拿在他面前晃,歪着小脑袋问他。
“这龙鳞固然是个奇怪物,可也没甚么太大用处,你有需求为了这么个华而不实的东西冒死吗?”
“我是龙羽族的。”他淡淡解释着。
秦言落倒吸一口冷气,细心翻看手中龙鳞,边沿想着这东西从身上弄下来,那很多疼,“这到底是个甚么劳什子,本来就在你身上的,你为何要拔下来?不疼吗?”
他看着她,忽而一笑,有她这句话,真不白费把这龙鳞寻返来。
“很有需求。”他头也不回道。
他抬开端,中午的日光有些刺目,星星点点洒落在秦言落精美的眉眼上,腾跃着仿佛山间精灵,给她添了些许灵气。
借着伤势让她替本身洗衣衫,不如借着更重的伤,和她心中的惭愧,让她替本身做别的事情。
“卷袖子?”
北宫陌低头含笑,懒懒道:“没听刚才宋老夫人说你的手脚柔滑?既然柔滑不好洗衣,我这个做哥哥的天然得心疼心疼你了。”
龙鳞不过她巴掌大,除了熠熠彩光,还光滑细致,边沿咋看仿佛锋利,但碰上去却触感及其圆光光滑,摩挲在手的触感不错。
她本身都能设想到那硬生生的拔鳞之痛,鲜血淋漓,必定痛彻心扉,殊不知他无知无觉,底子感受不到那种痛,他只是心死罢了。
秦言落一时候不知他要做甚么,反应不过来。
秦言落点点头,道:“这个我晓得。”这个在他质料里有。
还用心冒充体贴一句:“你手臂的伤没事吧?这水冷不冷?我去替你拿热水上来如何?”
他从未在她面前说过如许的话,北宫陌在秦言落眼里,无所不能,瞻仰如神般的人,冷傲,高慢,从不逞强于人,以是从他口入耳到这个答复,秦言落心间某处也跟着抽动一下,忍不住谨慎问道:“那现在还好吗?那伤口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