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花似火 (1) 情花
他冷冷的斜视着那具枯骨,眼神中恨意滔天,惨白的脸颊更显狰狞,我从没有见过他这般神情,内心惊骇,但听他歪曲族人,非常愤怒,便道:“琴忌真神是我族第一真神,修为臻至化境,夙来爱民如子,族中人对他无不恭敬,你这臭小子为何这般唾骂诽谤!”
我大惊,琴忌乃是我族第一真神,已经成仙了三百多年,不知如何在这儿?又与这男人有甚么仇怨?
本来,那日青姨被那男人抱着一起向西疾奔,万花谷中树木稠密富强,奇花无数,那男人一口气跑了十余里,目睹一条宽达十余丈的断谷,方才停下,司丘和乌灵紧跟而来,那男人背对断崖哈哈大笑,竟不等乌灵说话,便翻身一跃,跳了下去。耳边乌灵和司丘的惊呼转眼被吼怒的风声袒护,断谷极深,狂肆冰冷的劲风刮的青姨脸颊生疼,青姨夙来倔强好胜,此时也不由怛然失容,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却见那男人拔出青琅剑,猛力插入崖壁,戗戗之声不断,火花四冒,青琅剑极其锋利,但二人下坠之势太猛,那男人轰然撞在崖壁上。崖壁潮湿,滑不溜手,幸亏盘绕着垂下无数的藤蔓,那男人顺手抄起一根,冲势顿缓,向下滑了一阵,藤蔓禁不住二人重量,啪地断裂,那男人眼疾手快,又握住别的一根,如此几个循环,二人已下坠了三十余丈。
他哈哈大笑,笑声说不出的苦楚,半晌才骂道:“贼老天如果真有眼,莫非看不见受尽痛苦的百姓百姓,莫非看不见涂炭生灵的芸芸众生?”
只听青姨又道:‘第二天,我醒来时,现身上盖着他的衣衫,而他却坐在不远处,遥遥地望着天空,我想起昨夜各种,心中慌乱、惊骇,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哇哇大哭起来,他瞥见我哭,顿时手足无措,跑过来不住的安抚我。
我吓的说不出话来,任由眼泪肆流。他看着我,叹了口气,然后悄悄地揽住我,拍着我的后背。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的气味,我的内心莫名的一阵狂跳,从未有过的感受尽情囊括满身,就这么任由他抱着我。看着身后那漫山遍野,鲜红似火的情花,实在我的内心,早已不恨他啦。
青青是我青姨的名字,司丘惊奇不定,伸手替青姨评脉,公然感受有七八种霸道的气味在她体内流窜,每一种气味都极其陌生。想来在百花谷中,蛇虫毒蛊何止千百种,若没亲眼所见,又如何能判定。
我抽抽泣噎的接过剑,当时脑中一团乱麻,哭道:“归正我也不想活啦,刺死了你,我再一剑刺死我本身。”说着就提剑向他刺了畴昔,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不躲不闪,青琅剑一下扎进了他的胸口,鲜血顿时染红了他半边衣衫,而他却还是笑吟吟的望着我。
“司丘见青姨存亡不知,暴怒着就要脱手,那男人却笑道:‘且慢,青青中了七八种蛊毒,只要我晓得解药,你如果现在对我脱手,你女儿可就永久醒不来啦。 ’
他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你若不信,我便让你瞧瞧你们族人万般钦慕的真神,是如何对待他的先人的!”说完,也不顾我的反应,便独自走向祭台。’”
越往下,峭壁越是峻峭,藤蔓已渐稀少,青姨见那男人手臂上血痕累累,手心更是被藤蔓刺的血肉恍惚,心中大惊,那男人却紧紧抱着她,青姨呆呆地望着他近在天涯的侧脸,心中怦怦直跳,可从未有人碰过她的身材,明天却被这陌生的男人抱了这么久,脸红如烧,心中突地荡起一丝奇特酥麻的感受。
我阿爹每听一句,心便沉了一分,转头看向青姨,却见她眼波似水,满脸娇羞潮红,吃吃道:‘那一夜,我们中了情花毒,我把统统都给了他啦。’阿爹‘啊’地惊呼,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盗汗涔涔。情花之名,在南荒乃至云泽无人不知,吸闻到花香便可令人意乱情迷,更别说被花刺刺入血液了。
阿爹见青姨并没有因那男人拜别而失落悲伤,颇感不测,倒也松了口气。那男人毕竟是外族,两族嫌隙极深,不管古今,两族男女相恋的,无不被世人鄙夷,受尽唾骂,偶然更是众矢之的,两族之人共同诛之……”
他看着火线耸峙的石碑,仰天大笑,斥骂道:“琴忌老贼,你万没想到老子还会返来吧!”
要晓得,青姨乃是南荒三大亚圣女之,本该守身如玉。以是即便乌获如此倾慕她,毕竟不敢雷池半步,可她却失贞于外族男人,遵循族法,定要接受万火焚身之痛。
到了第六日,青姨已渐病愈,那男人笑道:‘明天再服一剂,你就能病愈啦。’
我见他神情凄冷,一时候也不知如何辩驳,便哼了一声,不再理睬。
我越听越怒,嘲笑道:“老天有眼,天道昭昭,即便他真有对错,也轮不到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来批评。”
阿爹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屋外,内心如针扎般疼痛,几乎不能呼吸,他清楚瞥见,每当青姨望着那男人背影的时候,清澈的眼眸里,和顺如水。我阿爹苦苦痴恋青姨这么久,却从未说出口,他觉得只要青姨欢畅就充足了,可到了这时他才晓得,本来她在贰心中是如此的首要。
他狂笑道:“天下间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又何止他一个。”
我阿爹木讷的点了点头,内心酸楚难言。
绕过石碑,这才看清,不远处有一处祭台,祭台以后错落的堆放着七块巨石阵,而在巨石阵正中,鲜明端坐着一具枯骨。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姨只觉浑身炙热难耐,那股****奇特的感受,一遍一遍,挑逗着她的心扉,面前一片桃红,呼吸越来越短促。幽幽展开眼,瞧见那男人正盘腿坐在不远处,青姨忍不住嗟叹一声,媚眼如丝,喉咙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她不顾统统的将那男人扑到在地,曼妙的身材如蛇普通将他缠住,欲念如狂,周遭的统统都变得迷乱昏黄。
他简朴的包扎了下伤口,便带着我一起北去。峡谷中枯木横生,门路错综,但他仿佛轻车熟路般,领着我行了一炷香的时候,火线豁然开畅,而在空旷的峡谷中竟然直立着一根高达三丈的石碑。我内心惊奇,莫非他来过幽冥涧吗?
司丘见女儿醒来大喜不已,对那男人的肝火也消了七八分。
青姨双眸和顺如水,倏而转向我阿爹,嗔道:‘雪里哥,我待你就仿佛亲哥哥普通,对你靠近,这才都跟你说了,你可别奉告我阿爹和族长。’
那男人见青姨服完药沉甜睡去,便坐到窗前,呆呆的凝睇着天空,眼神苦楚痛苦,也不知在想些甚么,只是与昔日谈笑自如的神情却大相径庭。
我阿爹每日担忧青姨,又不好前去,只能远远站在屋外看她。但令我阿爹惊奇的是,自打青姨醒来,不但不对那男人冷眼不睬,反而极是密切。每当那男人给她喂药的时候,青姨老是满脸霞红。
那男人周身奇热,被她这么一抱,更是血脉贲张,暖和的嘴唇胡乱的吻在她的脸上,青姨脑中一片空缺,满身仿佛被抽干了普通,没有涓滴力量。那扑鼻的花香,和这男人的气味混在一起,诡异而美好,青姨心跳越来越快,嗟叹着与那男人吻在一起。
司丘大喜,与乌灵互视一眼,意义便是等明日青姨服完药定要合力抓住这男人。
司丘压下肝火,但见青姨能够返来,内心实在已然欣喜了很多。当下便把青姨放到房中,逼问那男人解药,那男人却笑吟吟地坐在床沿,一股脑数了上百种草药。司丘冷哼一声,心知他必定不会说了,只要作罢。
自那日起,青姨整日呆在房中,足不出户,我阿爹毕竟放心不下,便去看望。青姨瞥见阿爹,极其欣喜,笑着迎阿爹进屋。
我看着他惭愧又不知所措的神采,不知怎地哭的更短长啦。不管他如何报歉、哄我我都不睬,他终究神采一变,回身抽出了青琅剑,我心中一紧,莫非他要杀我灭口么?谁知他却把剑递给了我,道:“女人,统统都是因我而起,云某实该万死,你这便一剑杀了我,我毫无牢骚。”
俄然一阵芬芳刺鼻的异香随风飘来,低头一瞟,脚下一望无边的花海,红彤彤的映入视线,仿若瑶池。青姨目炫魂摇,不待她细想,轰然一声,二人摔落而下,滚了四五步,方才停下。青姨周身好似针刺般剧痛,面前一黑,昏了畴昔。
说到此处,云婼仙子内心五味杂陈,忐忑苦涩,下认识看了眼赵冰珏,却见他呆呆的望着别处,也不知在想些甚么,深吸了口气,又道:“阿爹见青姨并无大碍,稍稍宽解,便问起那日的环境。
那男人每日亲身遴选草药,亲身熬制,又亲身喂着青姨服下,过了三天,青姨终究悠悠转醒,但仍非常衰弱。
以那男人的机灵,又怎会不知他们的设法。到了第二日,等司丘冲进那男人房间时,那男人早已不知去处。本来昨日便是最后一剂药,他用心说成本日,实在昨晚已经偷偷逃出南漳城啦。
月色呢喃,花香醉人。也不知与那男人缠绵了多久,青姨终究力量渐竭,靠在那男人怀中沉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