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候：大结局3
常青起家，缓缓走去，燕惊鸿拉住她，红着眼点头：“常青，你别去。”
燕惊鸿紧紧皱起了眉，还是松开了手，让常青走去，隔着几步的间隔跟在她身后。
只记得，他送她去大燕时，在常青树下，说，常青，活着返来。
没有回应，她还是闭着双眼。
好久未开口，常青嗓音有些沙哑，些许有力。
“你应我一句，常青。”
只是定北侯府未拆，满园常青树下，翻了新土，上面插着一把青铜剑。
一意孤行的呆头鹅！
常青老是这么懂他，将他的心机猜的一丝不差。
燕惊鸿神采青了。
几近定北府统统的暗卫都种下了存亡蛊，唯独，没有找到常青的母蛊。
其他影象，却如何想也想不起来了。
“我晓得，你只是要燕惊鸿的命。”
林劲又道：“部属这便再去找。”
燕惊鸿用披风裹住她的身子，紧紧揽入怀里：“常青，不哭，都结束了。”
哭得那叫一个动听心弦，惊天动地。
“莫要再睡了。”燕惊鸿抬手，指腹摩挲着她的眸子，声音轻颤着恳求，“常青，展开眼好不好，我怕。”
他总缠着你！
大燕八十七年，冬至之日，燕军攻入魏都，一日便破城逼宫，北魏炎帝薨，宫中保卫降，自此南北两国统治，北魏为郡，朝臣大燕，青帝特赦免赋三年。
“远之。”
常青顾着给尔尔擦脸，没昂首，只说：“我先陪尔尔用膳，稍后再去陪你。”
秦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火：“晓得错了吗？”
这个墙上君子！就不会走大门？亏她留了多夜的门。
嗬，还挺有自发！
对不起，对不起甚么呢，他没错，她也没错，但是，池修远被她一剑穿胸。
秦若笑得深意：“不得抵挡。”
诶，罢了，谁让她偏生降了他。
尔尔一把抱住常青的腿，泫然欲泣：“母后，你不能走，不能丢下尔尔。”
“不要怨我，不要记恨我……”
飞衡抬眼：“忠君之事，何错之有。”
“为甚么？”
飞衡难堪了一下，还是上前拖人。
“甚么家法？”
飞衡有些不知所措。
大燕九十四年冬，章华皇后诞下帝姬，青帝为之取名常妱，宠溺无度。
燕倾尔两岁的时候，她也这么说过，有其一就有其二，另有会其三其四。
燕惊鸿俯身，直接扒开尔尔白嫩的小手：“朕给你留了很多辅臣，你母后不能留下。”
怪他也好，他舍不得常青自我指责。
他的眸子，一点一点涣散开来，胸前的血却如何也流不尽，排泄他的盔甲，染得鲜血淋漓。
常青昏睡了三天，燕惊鸿没有立即返国，暂居在曾经的大燕质子府里。
“嗯嗯。”眼泪说收就收，尔尔刹时就欢欢乐喜了，“母后，我饿了，我们去用膳。”
“常青，你还怨我吗？”
她想，此人如此不见机，不知风情，今后有得练习了。
他痴痴地望着，一字一字地问：“常青，如果我没教你剑术，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秦若笑：“这就对嘛。”
“我们回家。”
燕惊鸿走畴昔，悄悄将她抱进怀里：“常青。”拍着她的肩，红着眼哄她，“不哭了，不哭了。”
燕惊鸿亲了亲她的眼睛：“今后不准这么吓我了。”
燕惊鸿扶着她的肩，擦了擦她的眼泪：“没有，你没有负他，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莫要怪本身。”
有辨别吗？飞衡不懂，只感觉女人难搞，女将军更难搞。
飞衡性子固执，追根究底，恰好不懂风月。
秦若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下一次，你做甚么喊上我便是了。”
“只记得那年在雪地里，你说你得了一把青铜古剑，要将它赠给我。”
常青心疼坏了：“惊鸿，我们先不走了，等尔尔长大些再走。”
常日里飞衡除了练武，便是练武，不太懂女儿心机，他一知半解：“我要如何？”
燕惊鸿抱住常青的腰，狠狠瞪畴昔：“放手。”一拂袖就要甩开尔尔。
他反几次复呢喃着那三个字。
常青的剑，插进了池修远的胸膛，而他的箭，却偏了三分，避开了关键。
才四岁的孩子，玩起朝政来，一溜一溜的，恰好到了常青跟前，倒像个普通孩子，经常撒娇奉迎装无辜。
“惊鸿。”
常青用力地点头，身子摇摇欲坠，她抱着肚子：“惊鸿，你抱抱我，我冷。”
“远之。”
“远之。”
是池修远，是他在喊她，抬起的手，尽是鲜血，像要抓住甚么，朝着常青的方向，颤抖地抬起，又落下，抬起，再落下。
飞衡蹙了蹙眉：“那你要如何？”但是像话本里说的，要跪搓衣板，挨鸡毛掸子，他七尺男儿，这有些伤自负，飞衡忧?。
大燕八十八年，四月八日，大燕帝后大婚，红妆万里，江山为聘，青帝亲授凤印，与后摄政，皇后之印，可令朝臣，可御军事，可清君立储，与帝同尊。
折磨，践踏，榨干……飞衡茫然，然后点头，从了：“嗯。”
他爱江山，只是，她晓得，他一向都疼她惜她。
“嗯，我想杀了他，不止因为我输了天下，另有，”嘴角涌出了血，他吐字有些不清，却很用力，他说，“他抢走了你。”
只是，她还是没有展开眼，燕惊鸿俯身，贴着她的唇：“常青……”
最是容忍不了太子殿下的，便是陛下。
常青张张嘴，便让酸涩哽住了喉，发不出声音来。
北魏将军府，半夜，有人翻墙而入。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定北侯府的时候吗？”
宿世此生，那里错了，那里不对，已无处究查，她只记得曾经有个少年，将她带回了定北侯府，免她流落无依，曾经有个少年，一招一招，教她练剑，为她种了满园的常青树。
秦若便解释了：“因为你是我的压寨夫君。”
“折磨你，践踏你，榨干你！”
还小？呵呵，昨儿个还将右相大人训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至于父子两难以战役共处的启事是，皇后娘娘只要一个，不敷分呐！
“母后，”尔尔哭得一抽一抽的，面庞通红楚楚不幸，“儿臣不要当太子，也不要当天子，你带儿臣一同走好不好。”
飞衡持续苍茫。
夜深，寒凉，北魏早早便入冬，卧房里，燃了碳火，有些暖意。
常青唤他，却毫无回应。远之，是他的字，全部定北侯府，除了他的家人，他只让常青如许喊她，而上一次她喊他远之，已经不记得是何时了，仿佛上一辈子那么久。
大燕八十八年，仲春十五，章华皇后诞下皇宗子，青帝大喜，普天同庆，以召令天下。
燕惊鸿跌跌撞撞地跑畴昔，抱住常青，心不足悸：“常青。”看看她手臂的伤，他撕下衣角颤动手给她包扎，“对不起，对不起……”
燕惊鸿喊她，另有一声，从远处传来，极轻：“常青……”
他俄然笑了：“事与愿违，你却资质极好，成了侯府最超卓的剑客。”胸前钉着剑，他动不了，艰巨地挪动头，拉扯到了伤口，嘴里吐出很多很多的血，渗进了脖颈里。
“还好，只是梦。”她抱住燕惊鸿的腰，“还好，你还在。”
这把剑，是七岁那年池修远赠与她的，现在，她却将剑刺进了他的心口。
“要打要骂？”秦若勾唇，“叛国投敌如许的大罪可不是吵架就能了事的。”
常青悄悄点头：“他不会害我。”眼泪，溢出了眼角，微微哽咽了喉，“惊鸿，我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燕惊鸿叹了一句：“他终归对常青狠不下心。”
常青点头：“好。”她低下头，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上，泪流了满面。
大燕九十七年，冬，青帝退位，携皇后常青归隐贩子，太子燕倾尔即位，年仅九岁。
他蹲下，握住常青的手：“常青。”
尔尔殿下笑眯了眼。
他便如许放手了，乃至没有抓住常青的手。
燕惊鸿握紧了拳头，又松开，看着常青，不高兴：“常青。”她昨晚清楚承诺了陪他出宫的。
手，俄然垂下，他缓缓合上了眸，躺在赤色里，再也没有展开眼睛，月光映出了他眼角的晶莹，缓缓滑落，滴在冰冷冰冷的石子里。
秦若气恼：“我甚么时候说你忠君之事有错了？”
常青推开燕惊鸿，牵着尔尔的小手。
但是他，到最后还是舍不得伤她。
尔尔掩面，揪心，撕扯着胸口的衣衿，悲伤欲绝，哭得声嘶力竭：“母后，母后，你好狠的心啊。”
这个题目，常青没有答复，心疼地擦了擦尔尔的眼泪：“母后不走了，不哭了。”
她应他：“嗯。”
他说：“常青，不要自责，这是我应得的，能命丧你剑下，我死而无憾。”
这把剑，是他送给常青独一的东西，她从不离身，上面，有她的气味，现在，另有他的血，与他同葬，再好不过。
常青向来没有如许哭过，他眼睛酸涩，心抽疼得短长。
得寸进尺，莫过如此！
常青哭着喊着：“这一世，是我负了他。”
秦如有理了：“都是你，让我做了叛军，必然会遗臭万年的，以是你要赔偿我。”
趁此空档，尔尔一把抱住常青：“母后，儿臣就晓得你舍不下儿臣，定是父皇逼迫你的是不是？”
再也不会有人应她了，常青伸手，握住了他沾满了血的手，冰冷冰冷的温度。
同月，五十万燕国雄师，攻入北魏，烽火燎原。
吻了吻常青的唇，燕惊鸿轻抚她的发：“再睡会儿，我陪你。”
瞳孔骤缩，毫无焦距，他已经看不清常青的模样了：“常、青，”嘴巴张张合合，血腥堵住了喉咙，“常青，不要……”抬起手，一点一点朝常青伸畴昔。
厥后，他教她剑法，教她统统杀人与自保的本领。
“常青。”
燕惊鸿蹭了蹭她的脖子，还是有些不安，语气闷闷的：“五天。”足足五天，担惊受怕，叫他一刻都不得放心。
常青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闭着双眼，温热的液体，滑进了脖颈里。
父亲总说，忠臣不侍二主，母亲总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秦若感觉，母亲说的有几分事理。
光阴冗长，常青与惊鸿，只是安于现世，只是光荣，他们会一向一向执手，到老，到死。
大燕九十年，一月一号，青帝立皇宗子倾尔为太子，封号瑛，太子年方两周岁。
大燕八十八年，一月九号，巫疆女帝沉痾卧榻，大限将至，禅位于成林王子，新帝年仅三岁，不知朝政，大燕摄政。
常青哽了喉咙，一言不发。
尔尔殿下那叫一个眉飞色舞，转头瞧了一眼：“父皇，御书房的折子，我会差人送去凤栖宫。”
他瞳孔涣散，看着黑沉沉的天，仿佛回想起了甚么，有微光在跳动。
常青身子一软，便跌坐在地上，满地的血，渗入了她的衣摆，她怔怔入迷地看着池修远，看着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远之。”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的梦，梦里和上一世一模一样，你死了，我也死了。”眉头紧蹙，她惶惑不安，紧紧拽着他的衣衿。
常青紧紧抓着他的手，悄悄抽泣。
这小模样，让宫里一众年青宫女们都不敢多看一眼，这太子殿下长大了，但是个祸国殃民的边幅。
他只是算准了燕惊鸿会替她挡，却漏算了她不要命地护住燕惊鸿。他并非要伤她，以是，在最后，他的箭偏了三分。
她微微点头，偎在燕惊鸿怀里，缓缓合上眼，渐渐轻语：“惊鸿。”
还不止如此，此次竟然还试图拐走母后！
飞衡沉思，然后，点头：“嗯。”他们拜鞠问，也喝过合衾酒了。
常青目光板滞，毫无反应，只是看着远处，失魂落魄。
“对不起，让你担忧了。”脸上毫无赤色，带着病态的惨白，她看着燕惊鸿，眸子睁睁合合，倦怠极了。
“常青。”
燕惊鸿沉默着，如有所思。
常青伏在池修远身边，看着他胸口的剑：“我不怨你，也不记恨你，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远之。”
大燕九十二年，春，青帝欲携章华皇后归隐山川，召令朝臣，辅太子瑛摄政。
飞衡想，罢了，毕竟是他使诈在先，他负手，站畴昔：“都听你的便是。”
秦若磨牙，瞪向来人：“你还敢返来。”
甚么意义？池修远莫非将常青的母蛊一早便毁了？林劲惊奇，这池修远对常青，却也当真偏袒珍惜。
燕惊鸿陛下脸黑如锅底。
燕史只记：大燕八十七年，玄月，定北侯池修远殁。
常青用力地点头：“侯爷，没有如果了。”肩膀狠恶地颤抖着。
她说：“两辈子太久了，我都忘了，只记得那年春季，你说，从今今后，我便唤作常青。”
定北侯府，主将已伏，胜负灰尘已定，燕大命令：“全数拿下，一个不留！”
他父皇经常不让他和你母后密切，还不让在凤栖宫里寝息，在他三岁时，便盖了东宫太子院，让他一小我睡冷被窝，其暴君罪过的确罄竹难书。
当时候，尔尔才四岁，还是个奶娃娃。
池修远吃力地抬起手，颤而闲逛，沾满血的指尖，拂了拂常青的脸，将她的眼泪擦去，却让他手心的血弄脏了她的脸，他仓猝地用袖子给她擦，却越擦越多，手缓缓有力地垂下。
常青难堪。
两声轻唤，缓缓语落，燕惊鸿突然展开眼，继而欣喜若狂，他如释重负：“你终究醒了。”
“嗯？”他拍了拍她的背，行动轻柔。
再不说，便再也没有机遇了。他点头，晦涩地开口，他说：“常青，那一箭，我并非想射你。”
他说：“常青，我身后，将我葬在定北侯府的常青树下，不要立墓碑，把这把剑留下好不好？”
声音，极轻，好似耗尽了仅剩的力量。
常青坐在地上，终究放声大哭。
这呆头鹅！
飞衡想，话本里都是哄人的，出错了不是跪搓衣板，也不是挨鸡毛掸子。
替她裹好被子，燕惊鸿抱紧她，侧身躺着，掌心放在她腹上轻揉：“只是做梦，不是真的。”
“不消找了。”燕惊鸿眸光凝远，“没有常青的。”
常青皱眉：“为何？”
“惊鸿。”
“当时候你还很小，很瘦，一双手都被冻坏了，连名字都没有。”嗓音迟缓，他梦话似的呢喃，有力又缥缈，“当时我便想，这个孩子，等她长大一些，我便教她用剑，如果资质不好，起码，也能护住你那双手。”
不是没想过逃生，只是，最后才发明，妒忌成灾，他便毫无明智。
常青的声音，在颤抖：“你别说话。”
常青红了眼，温热的泪，打湿了眼睫，想说甚么，却发不出声音，耳边，风声吼怒，狼群哀嚎，喧哗里，池修远的声音那样衰弱，有力得断断续续。
秦若笑：“走吧，去执里伎俩。”
尔尔瞪着眼：“你——”粉嫩嫩的小脸一抬，他脆生生地骂，“你暴君！”
“嗯。”
飞衡站到屏风前，想了想，说：“你要打要骂，都能够。”
祸国殃民的小殿下，眼里正泡两汪眼泪，要掉不掉，打着转，好不惹人垂怜，他吸吸鼻子，抽抽泣噎，奶声奶气的哭腔：“母后，你不能有了父皇便不要儿臣。”他好不委曲，“尔尔还小，不能没有娘亲。”
三天后，定北府的人，全数伏法，北魏第一世家，就此式微，史乘里再无篇章。
燕惊鸿态度果断：“不可。”
探了探常青的脉搏，又拂了拂她的脸，确认她无恙，燕惊鸿这才欢乐地将常青抱进怀里。
林劲不甚明白，为何没有常青的，常青也是定北侯府的暗卫啊。
燕惊鸿完整熟视无睹：“飞衡，把他抱住，拖走。”然后抱住常青的腰，表情大好，“常青，我们走。”
“对不起。”
她抬开端看燕惊鸿，满脸的眼泪，她抓着他的衣袖，有些无助地拽紧：“惊鸿，是我杀了他，我用他送我的剑杀了他。”
池修远微微晃了晃身材，嘴角，大肆涌出血液，他缓缓倒下。
“常青。”池修远悄悄地喊她，张嘴，却有大口大口的血涌出来。
池修远之死，她不说，他也不问，只是他们都晓得，心头落了伤，会疼，会流血结痂，然后长好，烙下疤痕，时候或许会消去，或许不会。
“常青。”
大燕八十七年，十月，北魏秦家军投诚，青帝以上宾礼待，亲授帅印，特准秦家拥兵守城。
燕倾尔不过四岁，生得像极了他父亲，模样还未长开，唇红齿白非常精美，唯有一双眼睛七分像常青，清丽却豪气。
“我睡了多久？”
“陛下。”林劲道，“定北侯的冰窖里，找到了统统暗卫的存亡蛊，飞衡的也有，唯独没有皇后娘娘的。”
她眉宇蹙着，沉沉昏睡。
“对不起。”
秦若义愤填膺：“你错在背着我忠君之事。”
“常青。”
这父子两，针锋相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相互看着碍眼，当真是没有一点父子爱。
诶，何必呢，舍不得江山，又放不下常青，池修远心太大了。
长福公公掩嘴笑：此番，是小殿下胜了一筹。他下注下准了，一赔十呢，赚大发了！
不想秦若咬牙切齿，道：“折磨你，践踏你，榨干你！”
他早几年便打算好了，带着常青归隐，藏起来，免得有人觊觎。
池修远在等她，在唤她。
侯府的常青树，也是他为她种下的，他想，不消墓碑，有常青树陪着他便够了。
燕惊鸿推开门进入，又合上门，走至床榻边，榻上的人紧紧闭着眼，呼吸声很浅。
怕她再也不展开眼看他。
没有如果，此生，他胸口那把剑，便是他的结局，他想，还好，是死在了她的剑下。
她走近，蹲下，坐在池修远身侧，他却躺在血泊里，插在胸前的剑，直直立着。
尔尔死死抱住常青，就是不放手：“我不！”
半夜，风吹，烛火微摇，北魏的暮秋，已是酷寒。
同月，定北府夫人自刎而亡，其季子过继国舅楚府。
“嗯。”常青点头，眼里有泪，恍惚了眼睛，她将近看不清池修远的脸，只是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刺得眼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