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

第238章 奇遇(月初求月票!)

宅中一处雅居,其间仆人公子柳朵儿正煮茶待客。

五两纹银一首词,这代价倒也不算低了,但陆仁嘉乃中原名流,对他来讲,这价也算不得高。陆仁嘉笑道:“爱卿,老夫家中不缺银钱,这戋戋银钱本来不要也罢。但……开封四大行首,多向名流索词,向来按才学名誉偿付酬谢,老夫的要价如果低了,于面子上却不多数雅。”

他昂首看看还是余烟袅袅的灰烬场,说道:“这钱你不赚自有人去赚,你不贬价自有人贬价,与其如此,为甚么不赚?咱赚的又不是黑心钱,至于用砖石……,你看羌人传统的发型如何?头顶光光,多么风凉,再过些天酷热起来,你劝咱汉人百姓都剃了头发,你看他们肯不肯?”

“阿谁官儿就是赵相公么?”穆羽也往赵普那边看了看,说道:“那就难怪了,我刚从那边过来,听他说,对伤者要尽量予以救治。对那些产业燃烧一空的人家,另有被扒倒屋子的人家,朝廷都会补助银子为他们重新制作房舍,并补助一些布匹粮食。我听着此人丁气不小,就晓得是个大官儿,却不知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赵相公。”

“这……好吧。”杨浩也不知她到底有甚么事,一时动了猎奇心,归正闲来无事,便答允下来。

百姓们没有因为梁门以北产生的这场大火激发骚动,到处还是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杨浩在一处铜镜店门口偶尔一顾,发明本身颊上几道黑灰,这才明白一起上总有人对他指指导点的启事,忙向汴河边上走去。

陆仁嘉的老眼在她粉嫩酥滑的酥胸上微微一溜,含笑道:“不过……这润笔之资么,实在也并非不成筹议,就看爱卿你意下如何了……”

这些日子,他一向韬光隐晦,安份守己地度日,贰心中明白,官家因为“倒程”事件已对他起了狐疑,这狐疑一定会因他一番奇妙的作戏而消弭。他在朝中无人,罗公明即使故意帮他,也只能在恰当的时候在某些场合敲敲边鼓,而南衙赵光义则完整没有这类忌讳。

“不谢,不谢!”眼看着那女人放下了窗子,杨浩曾经背过却早已没法记起的词不由自主地跃入脑海,顺口便吟道:“身材儿,早是妖娆。算风措、实难描。一个肌肤浑似玉,更都来,占了千娇。妍歌艳舞, 莺惭巧舌, 柳妒纤腰……”

至于起火处,早已放弃泼水灭火了,只是从火势方才燃起的房中把人都救出来,尽量帮着抢出一些金饰财物,其他的就由着它烧去了。目睹火情已获得节制,杨浩方才退出救火现场,一头汗、一身灰地坐到一棵柳树下的大石上。

自打到了开封,他还没有好好游逛过这个都会,现在春暖花光、阳光恰好,宅子里的事安排的差未几了,朝廷上对他也一向没有甚么行动,仿佛官家已经淡忘了他这小我了,杨浩就像藏在洞里躲猫的耗子,总算是松了口气,想出来见地一下开封气象。

赵普贵为宰相,高高在上,这时候直接出面去号令百姓反而不成,因为没有人认得他,但是他去找那坊正,那坊正也不认得他,怎敢胡乱报命。幸亏这里烈焰冲天,开府封左军巡院的一名军巡判官带人颠末此地,一见如此景象赶紧赶了过来,他倒是认得赵相公的,这一来才算替赵普解了围。

“白痴!”杨浩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苦笑道:“如果心想便能事成,这天下便没有甚么事是难为之事了。”

那女孩儿见楼下站着一个年青男人,不由掩口笑道:“哎哟,真是对不住,奴家错手失落了窗子撑杆,公子切莫见怪”。

陆仁嘉老眼里光芒明灭,捻须笑道:“爱卿不愧为开封行首,公然瑟瑟动听。”

“啊?好,好好。”杨浩俄然感觉这一幕有点眼熟,摆布看看,很遗憾,偏没一个叫王婆的在汴河上开茶水铺子,要不然这清楚就是西门庆初遇潘弓足了。

现在大火已节制住,他才退到树旁歇息。赵匡胤悄无声气地站在柳树另一侧,舒展双眉看着火场。大火熊熊,竹木燃起“劈啪”作响,不时响起轰然一声,那是倾圮的房屋,房屋一倒,无数火星冲宵而起,蹿起七八丈高,仿佛一树烟花,然后敏捷消逝在空中,化成了飞舞的灰烬。

“如许楼上楼下,如何说话,公子请先到府前来吧,奴家还能吃了你不成?”

室中陈列高雅,壁上悬了几幅书画,厅中两方小几,主客两边据几跪坐。几上有几碟时令生果,门口一架红泥小炉,炭火正旺,炉下水已滚沸。

成果这一出来,恰碰上一场大火,一开端他也跟着抬水救火,但是他也没想到这火烧得这么快、这么猛、伸展的这么敏捷。在他的潜认识里对火的印象,还是那种钢筋水泥修建下失火的景象,等他想明白此中启事时,大火已向四下伸展开来,任你如何扑救,只消一刻钟的工夫就能吞噬一座民居,他这才想起隔断火源。

这女子公然不愧是开封四大行首之一,看其模样,明眸皓齿,软媚着人。其笑若东风拂面,双眸盈盈一转间,便觉无穷风情劈面而来,实在令人色授神销。

此时胡凳方才传入中原,肯接管这类新式家具的中原人家并不很多,很多人家、特别是士族朱门,对这类非中国传统的东西都不屑一顾,平常待客还是席地而坐,矮几奉茶。美人如玉,串堂风儿再从竹帘外送进一阵茉莉花香,廊下风铃叮当作响,情味意境实在分歧。

杨浩遣走了穆羽单独行去,沿着汴河垂垂到了杀猪巷四周。一起行来,只见汴河上百舸争游,船帆如云。湖船、刀鱼船、魛鱼船、落脚头船、大滩船、舫船、飞蓬船,各式百般,各具服从。像输血一样,将两浙布帛、广东珠玉、蜀中清茶、洛下黄醅、安邑之枣,江陵之橘,陈夏之漆,齐鲁之麻,姜桂藁谷,丝帛布缕,酿盐醯豉,米麦杂粮,一一输入东京……

“是啊,我刚才亲耳听到的。”

穆羽道:“谁让他们早不听大人良言相劝,不肯拆自家屋子,成果是害人害己,也算是自作自受。幸亏他们终究还是听了大人的话,要不然,我看这火得烧几条巷子,梁门以北全得片瓦无存。”

杨浩喜道:“朝廷要救济百姓?太好了,呵呵,当然是他啦,若不是他,哪位朝廷大臣尚未请旨,就敢自作主张,当即公布如许的抚民办法?赵相公公然是一代人杰,朝廷顿时就要南征,这东都城是乱不得的,这番行动出来,就能让民气稳定下来了。嗯……,朝廷补助银子为他们制作房屋?”

“谁跟你客气啦”,少女娇嗔道:“公子就请到前门来吧,奴家另有事要相托于公子。”

他的人被本身架空出来了,他焉能不怒?杨浩信赖赵匡胤的气度,却不信赖赵光义也有他大哥的胸怀。记得这个宋太宗当了天子以后,见到百姓向他的太子喝彩都又嫉又恨,差点儿想废了太子。本身儿子的醋都吃,气度再宽广也有限,现在本身获咎了他,他又是经常能见到天子的,对本身倒霉的话只要说上几次,能够杀身之祸就俄然临头了。

柳朵儿这代价本来就给他留了还价余地,一听这话便道:“那么,不知定庵先生的润笔之资,订价多少?”

穆羽想到那种奇特的发型,忍不住笑道:“天然是不肯的,换了我我也不干。”

他将那杆儿一扬,楼上的少女一手扶着窗儿,一手探出,非常工致地接住了杆儿,向他娇俏地一笑:“多谢公子”。

赵普现在在大宋是甚么职位?天子所颁号令只要出了宫门,不管大小都是圣旨,不经二府加盖印章就是无效的,而赵普则不然,他下的不是圣旨,而是宰相大人的钧谕,只要他写出来,随时都能够下达,无人会不遵令而行,真比圣旨还要快速有效,在开封城的百姓心中,当今赵相公和直管开封的南衙赵大人,影响力比高高在上的官家还要大,那坊正一听面前此人真是当朝的赵相公,慌得从速当场磕了个头,就爬起来号令百姓扒屋子灭火。

那少女笑道:“请公子将那撑杆儿扔上来,可好?”

杨浩苦笑道:“唉!这一场火虽救得及时,起码也要有三四百户人家烧得片木不存了,火势伸展如此敏捷,很多人家因这一场火就要倾家荡产,没有亲朋投奔、又无一技之长的人只怕要卖儿鬻女求条活路了……”

再往下又记不起来了,细心想想,还是记不起来。唉!也就这么点墨水了,杨浩遗憾地摇点头,正要举步拜别,那窗儿“吱呀”一声又翻开了,那少女探出头来,一双杏眼看着杨浩溜溜儿地一转,俄然问道:“这词儿,是公子所做么?”

陆仁嘉却知这位女人现在正与开封另一行首吴娃斗法争名,现在落了下风,这才找到他的头上,想要借他的词来扳回一局,因而一拂长髯,哈哈笑道:“老夫本就喜好舞文弄墨,爱卿兰心惠质,令人望而心喜。若能与爱卿经常诗词奏对,也是一桩美事。只不过……”

房中没有椅子,只要臀下两方矮矮的榻榻米似的东西。

穆羽道:“嗨,那有甚么啊,老爷迟早要娶唐女人不是。”

赵匡胤微微一笑,回身便走开了去,行出十余步远,停下脚步对一个侍卫道:“你去,奉告赵普,不必请旨,朕准了。再加上一条,救灾建居期间,运输发卖竹木砖石修建质料入城者,免征统统税赋。”

那少女只道公然是他做,顿时大喜,赶紧说道:“奴家错手打伤了公子,理应待茶赔罪,请公子绕到院前来如何,奴产业即去门前相迎。”

杨浩没法把握官家现在的心机,只得极力做出一副放心定居开封的模样,只求化解官家心中的杀气。因为他本人也确切想长居开封,做个无忧无虑的承平官儿,倒不虚太多作伪的行动。现在宅子买了,家仆婢女也聘了,还筹措着买几个歌伎舞女,一副永居开封的模样。

陆仁嘉微微一笑,点头道:“老夫说的……是黄金。”

柳朵儿年方妙龄,穿戴半袒胸的大袖罗衫,白嫩赛雪的酥胸上便现出一道诱人的沟壑,坐在劈面,不止里边翠绿色的胸围子清楚可见,便是两条玉臂的肌肤也隐然可见。

“甚么事?”

柳朵儿略一踌躇,点头道:“如此,那也使得。”

这少女宜喜宜嗔的一张面孔,笑起来特别都雅,瞋目金刚见了也要化作大慈大悲,杨浩的些许肝火也消逝了,便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是我自已不谨慎,不该站到女人楼下”。

陆仁嘉伸出一根食指:“十两!”

阿谁侍卫回声拜别,只听轰地一声,又是一栋大屋垮塌,惹来百姓一阵惊呼,赵匡胤眉心微微一紧,暗自忖道:“目前归去,得调集大臣好好商讨一下,我开封日渐繁华,人丁稠密,房舍鳞次,火警几次产生,这火警虽不成制止,但是如何也要筹议个别例出来,以使火警丧失减至最小才成。”

慢束罗裙半掩胸,蝉翼罗衣白美女。陆仁嘉固然垂老迈矣,见到如此清丽才子,却也不由双眸发亮。

这些气势澎湃的大船,看得杨浩心旷神怡。汴河边上另有很多商店,发卖的货色琳琅满目,吐番回鹘的外相犀玉,江淮的粮食、本地各地的水产、辽国的牛羊,日本的扇子、高丽的墨料、大食的香料和珍珠,以及来自天下各地的酒、果品、茶、丝绢、纸、册本,应有尽有。另有一些小店正在出售小吃,熟羊头、扒羊脸、肚肺、腰子螃蟹、蛤蜊、枣砂团子、香糖果子,到处飘香。

再者,此地因为砖石的用量一贯很少,存货有限,一时那边去买,莫非现去外埠订货烧制?比及运来,已是几个月今后了。闲话少说,快去快去,你顿时回府,取了银钱就去瓦坡集,如果有那心眼儿矫捷的商贾也想到了这一点,咱就来不及了。”

“那分歧,”杨浩说道:“吃人嘴硬,拿人手短,现在就用她的私房钱,今后我这大老爷们在她面前还能抬得开端来大声说话吗?”

“啊……”,杨浩心道:“这是谁的词来着?我也忘了,总不能说是霸州乡间一个叫洪七的乞丐所做吧……”

杨浩到了河边,蹲下身子洗净了脸庞,方才站起家来,“梆”地一声,一根短木棍便正打在他的头上。杨浩呆了一呆,抬头怒道:“是哪个不开眼的东……啊,本来是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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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羽气喘吁吁地跑到杨浩的面前,方才他也受杨浩叮咛帮着救火去了,杨浩脸上只是有几道烟痕,他却除了眼仁和牙齿都是黑的,就像一个昆仑奴。他兴冲冲隧道:“大人,火情节制住了。”

“我自走归去便是,你技艺俐索,快些赶回。”

“这就是了,你要晓得,最难窜改的就是人的风俗和设法,有些事不是你感觉无益就能推行的,此地百姓惯用竹木,你费尽唇舌也没人理你。要让他们熟谙到用砖石的好处,就算朝廷出面,大力鼓吹,最快也得用上三五七年光阴,现在是不成的。

第238章 艳遇(月初求月票!)

那少女见他绕向宅前,不由欢乐道:“这位公子做的词实在美好,说不定能解我家蜜斯之围,嘻嘻,想打打盹,就有人送枕头来,我家蜜斯的运气真好……”说着顺手放下了窗子。

柳朵儿双手奉茶,恭恭敬敬递到陆仁嘉面前,陆仁嘉忙举手接过,右手虚虚一扶,浅笑道:“爱卿不必多礼。”

穆羽一咧嘴,暴露一口小白牙道:“不碍事的,月儿那边有钱,我们来东都城时,唐女人把她的私房钱都交给都交给月儿保管,说是留着给大人您用呢。”

“定庵先生,请用茶”。

有赵相公担着任务,再也没人游移了,钩锯斧杈、绳索撬木,统统能用得上的家伙什儿全用上了,不一会党进率着禁虎帐中大队人马赶来,这一来扒屋子的速率公然快了。竹木布局的屋子就是这一点好,想要烧起来轻易,想要拆掉也轻易,百姓、兵士一齐脱手,很快在大火四周扒出一段断绝带来,这一下火势总算节制住了。

这位老者如果杨浩见了定然熟谙,恰是在广原曾被他气晕在地的陆仁嘉陆大名士。

这一到处所古色古香的修建群参不对落,雕栏画栋高古恼人,小窗珠帘暗敛清幽,像是一片富有人家的别墅区,显得清幽了很多。那些楼阁亭院临水而建,流派开在街道一边,临水一边的多是后院门窗。

赵匡胤一听差点晕倒,这反差也太大了吧,方才还是忧国忧民的一代贤能,如何一眨眼就变成一个大奸商了?

“好,那部属去了。”穆羽应了一声,回身飞奔而去。

就见楼上探出半边身子,倒是一个少年女子,平淡的脸儿未施妆粉,清雅娇媚,她一手撑着窗子,一头及腰的长发便如一匹乌黑发亮的缎子垂了下来,末端还挂着些晶莹的水珠,想是方才洗了头发。

穆羽讷讷隧道:“大人,赚这些灾黎的钱,部属感觉……感觉还不如用唐女人的钱呢,再说,你不是说,这竹木布局最易起火么,就算要卖,我们何不但购砖石,让他们一劳永逸呢?”

爱卿一词此时并非天子公用,有身份职位的人对熟悉青楼女子也用如许的密切称呼,就像上古时候大家皆可用朕字自称一样。陆仁嘉这么称呼柳朵儿原无不当,不过他本日登门可不是寻芳问柳来了,而是受柳朵儿之邀要帮她填词作曲,如此称呼,不免有些狎戏之意,柳朵儿听了微微赧然。

杨浩点头道:“不是听了我的话,而是听了当朝赵相公的话。”他往远处正与连续赶来的戍城将领、南衙巡官、处所官吏们发言的赵普,赞道:“这位赵相公适值颠末这里,也想到了推倒房屋截住火势的体例,幸亏有他在,幸亏他也想到了这体例,要不然受灾的百姓起码要扩大几倍了。”

劈面的女子便是这“如雪坊”的仆人柳朵儿,开封教坊司下四大行首之一,以歌舞著称,看她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穿一袭‘天水碧’的衣裳,那衣衫是大袖对襟的纱罗衫,小蛮腰低束着曳地长裙,头发盘成‘惊鹄髻’,上边一枝金步摇犹自明灭。

杨浩好笑隧道:“扩甚么宅子,你把那些质料全运到这儿来,一下子要盖三四百幢屋子,全部瓦坡集的修建质料全运来一时也嫌不敷,质料一紧缺,代价必定上涨,这一进一出,我们就能赚上一笔,手头就会宽松的多了。”

赵匡胤听到这里不由发笑,就听杨浩又道:“你听我说,从速归去,带几小我,把剩下的钱都捎上,去十里外的瓦坡集,凡是竹子、木料、砖头陶瓦、芦苇椽桷一类的修建质料,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杨浩侧头一想,俄然道:“小羽啊,我们家这些日子置地买房,又聘买家仆婢女,从芦州带来的钱花得但是差未几了……”

柳朵儿视线微垂,浅浅一笑道:“定庵先生谬赞了,妾风尘陋质,貌乏葑菲,怎堪先生如此嘉奖。妾自幼喜好研讨笔墨、酷好诗词,本日聘请定庵先生登门,便是但愿先生此后对妾多加指导,经常惠施藻句瑶章,妾自感激不尽。”

“甚么?”柳朵儿吃惊之下攸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杨浩点头道:“不成,我现在还没娶她过门儿呢,哪能用她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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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羽惊诧道:“大人,你要扩建宅子?”

这女人容色端丽,微带羞意时,那模样便更加动听,千娇百媚,实难言喻。

“耶,西门庆要扮君子君子,小潘这就要主动勾搭了不成?”杨浩在内心开着本身打趣,点头道:“些许小事,小娘子不消客气。”

柳朵儿会心,嫣然笑道:“定庵先生放心,若得先生好词,妾自有报答奉上。得先生一首词,妾奉报答五两,如何?”

来客年约六旬,面庞清瞿,三缕长髯,满头斑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来精力非常矍烁。他穿戴一件浅绿色下摆绣着深绿色云纹的长袍,腰间系着祖母绿的黄色丝绦,头发挽了个道髻,横插一枝碧玉簪,一派仙风道骨,令人一望而寂然起敬。

“那大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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