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断魂劫

第五百五十一章 三十七之停顿

还未等他看清场中变故,平庄主俄然闪身拦到原庄主身前,替他硬接下一击。心脏仿佛被击得倒了个转儿,“噗”的一声,一道鲜血狂喷而出,溅了平若瑜满脸。这冷血恶魔面上道道血迹,更增出几分嗜血的可怖。忽而伸出舌头,将靠近脸颊处的鲜血缓缓舔去,这景象当真是诡异非常。

平庄主咳了一声,既已规复几分力量,又来了同上官耀华不罢休的气势,道:“那是我的家事,不劳承王殿下多管。你但是令媛贵体,不能在此出了不测。还不快走?”

但运气却似偏生要同他过不去,竟将他第二次堕入绝境,且景象较前次比拟,更要惊险万分。不但遭到石块、海水双面威胁,同时面前也站着个杀红了眼的恶魔。她对本身虽说一贯是情义绵绵,但现在全无认识,怎能以道理相度?

原庄主一鞭抽到,握住一端,将另一头甩了出去。原翼在后接过,身形一矮,避过平若瑜一掌,长鞭在她身上又绕过一圈。原庄主挪动方位,接过鞭梢。两人你来我往,将平若瑜直逼到墙角,长鞭充做绳索,在她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与背后廊柱紧紧捆在一起。

平庄主视野已垂垂恍惚,全由原庄主一口真气吊着,有力再同他回嘴。平若瑜未是以景而唤回神智,还是徐行向两人走近,只待收回最后一击。原庄主面露苦笑,就等着听她来敲响丧钟。

忽听一人朗声笑道:“那又如何?归正我本就没做过那般希冀!她自恃耳力过人,但须放缓行动,让她难以听闻,不就是了?看我点她的穴道!”平庄主苦笑道:“初生牛犊不畏虎……还要我说几遍,你们才气明白?她是个附了体的魔物,仅是点她几处穴道,底子……底子就……咳咳……”

那声音笑道:“哦,我想那药丸的能力,是将体力成倍激化,是不是?那我可否了解为,是将统统器官的服从成倍扩大?它能窜改身材极限,我却不信,连内部器官的构造也能一并窜改!何况既然服从增大,穴道想必更加敏感,这几式点下,足能事半功倍。”

原庄主此时纵有再多不满,也不能听任儿子身临险境。海水已没到腰际,但见原翼站在迟缓散尽的黑烟之侧,身上光环却未是以减退,直如身上洒满光束,从天而降的神明普通。心中感喟,或许本身一贯稳扎稳打的风格,已不如孩儿的计谋见效。临时死马当作活马医,抽出一条长鞭,兜面对着平若瑜抽了畴昔。

上官耀华每临险境,向来是那一只逃得最快的兔子。但此时望着厅中景象,竟头一回有了种依依不舍,不肯立时分开之念。至于那不舍的泉源,倒是连他本身也难以置信。游移道:“我们这就走了?等海水灌入,这庄园倾颓欲倒,平蜜斯又无认识,那是必死无疑的了。你们莫非不管她,任由她在此自生自灭?”

原庄主却得空顾及,伸手强撑住平庄主身子,向他体内不竭运送内力,大急道:“平兄,你……你何必如此?归正迟早都是个死,还在乎这一点别离?为何要……我决定留下,即已心存必死之憬悟,宁肯捐躯性命,也要将这恶魔封存海底。只要能将翼儿安然送出,让他带着我全部的希冀,好糊口下去,就算……心愿已足。你这又是何必!”

上官耀华站在一旁,心脏跳得几近要震了出来,既想退往角落遁藏,又想靠近些看个清楚。但这面前所见,石块滚滚而落的气象,他在一年前就已亲历过一遭,那还是为寻上古珍宝索命斩,与武林中以李亦杰为首的一群正道人士困在赫图阿拉古墓,中了清兵暗害之时。

原平二人身受重伤,均是认识恍惚,只知有个不知死活的年青人另作无谓尝试,却从没推测那竟是原翼去而复返。见他一身简便装束,翩然立在面前,都惊得目瞪口呆。原庄主脱口叫道:“翼儿?你……你不是已去了么?怎地又返来了?”

四人一齐钻入,上官耀华心头却老是沉甸甸的,时不时转头张望。又见几块大石滚落,海程度面又降低很多,俄然甩开原翼搀扶,回身向厅中疾走归去,一起闪避着砸下的土块。平庄主惊诧道:“这小子是疯了!他归去送命么?”

平若瑜向后纵跃,即便点遍周身穴道,竟仍能活动,只是速率减慢很多,却也足令人大为震惊。原翼闪至厥后,出剑进犯,阻住她退路。

平若瑜冷静停顿半晌,双眼间仿佛现出了些哀恸,但只一闪而逝,明智立时又为魔性吞噬。土块在她身侧纷繁砸落,但因她身周涌动着一层气流,竟将轰然袭至的石块全震得偏了开去,使她更似覆盖了一层凛然不成侵犯之息。

原翼叫道:“各位,快走啊!”一旁战战兢兢的几个落单人士见平若瑜确已失却战力,这才敢放心行事。快步从秘道奔了出去。平若瑜目眦尽裂,一阵狠恶闲逛,连带着廊柱剧震,整座大厅都如要立时陷落了普通。原庄主留在她一旁关照,原翼则跃至平庄主身侧,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送到他口边喂了下去,又在他身后运功渡气。好一会儿,见他神采终究不复方才死灰般的惨白,这才停止运功。

岂料正在这时,一旁俄然窜出一股黑烟,将平若瑜身子罩入此中。平庄主悄悄苦笑,提着最后一口气,调侃般向原庄主道:“不知是哪位仁兄……如此天真……这魔物迎敌并非凭着目力,而是靠耳朵辩白响动……令她目不能视,那是……一点用处也无。”

平庄主深吸一口气,叹道:“当真是‘疆场还须父子兵’……我服了。”原庄主催促道:“翼儿,你先带着承王殿下跟平叔叔分开,这里……交给爹来善后。”

原翼拉着他手臂,听得他这番话,也不由微受震惊。畴前他只道上官耀华是个操行差劲的官宦后辈,一贯心存轻视,唯有此时,才真正以正眼打量起他来。道:“好,上官兄,你先分开,待会我来照顾若瑜,可好?”一手扶着他,另一手扶着平庄主,艰巨前行。原庄主意他三人到了洞口,也随即紧跟上去。

原翼沉下脸,道:“爹爹,你不取信誉,承诺了我在镇上相见,却一心只想同归于尽。我可不准你跟平叔叔做如许的大豪杰。”此时黑烟散去,平若瑜身子连连剧震,似是体内魔物不甘就此束缚,仍在蠢蠢欲动。忙号召道:“爹爹,快来助我!先将她捆起来再说!”

上官耀华皱眉道:“是么?或许对我们来讲,有命溜之大吉,确是功德。但对平蜜斯呢?她是做错了又如何?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不怕出错,也不怕没有愧悔之心,怕的只是,旁人不肯给她改过之机!”

一边“啪”“啪”几指。想来那人是在厅中各处说话,混合耳目,再乘机潜到她背后,连点几处要穴。不知是他力道极大,还是平若瑜身周涌动的气流更加强大,竟是连点穴之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接着一人自黑烟后转出,绕着她身侧,指尖连动,几近将她周身大穴点了个遍。欠身微施一礼,笑道:“瑜妹,实在是对不住了。”

上官耀华急道:“这……那如何成?”原庄主深叹一口气,道:“承王殿下,你应当晓得,舍弃也是收成之理。现在瑜儿药效未过,我们却等不到阿谁时候。不管如何,这已是最好的成果了。捐躯一人,总比我们四个同时丧命……来得划算。”

上官耀华叫道:“平庄主,你觉得让朋友背上一条血债,今后他即便出去了,又怎能放心?你一死了之,无知无觉,倒是安稳!何况……你没听原公子说么?当真要让平蜜斯背上一条亲手弑父的罪恶,即便身故,也留下个千古骂名?”

涌入的海水没到了小腿,庞大打击之下,令人站立也有些不稳。更苦了原平二人,连挪动一步都是艰巨,仍不得不集合耳力,辩白着石块砸落之声,适时闪避。面前所见忽虚忽实,胸口就如堵了块中空的大石头普通。那波浪哗哗作响,不但滋扰两人判定,更是摧毁最后几分意志。

平庄主咳了两声,“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断断续续的道:“不……你不一样……因为翼儿,还在等着你这个爹爹去见他,我们……为图本身霸业,对不起这两个孩子,不能……不能叫你再失期于他……莫非……你看不出来,瑜儿她,很快也就要不成了。你留着功力,到时……带着承王跟那些小我……逃出去……大祸是我一手变成的,实是……罪有应得,不敢再有牢骚……统统的罪孽,都由我父女来背吧……”

照此前情势看来,二位庄主落败只是个或早或晚的题目,倒是既成定局,全无转寰余地。安知她杀了二人以后,不会再来对于本身?海水没过了膝盖,半条腿冰冰冷凉,这股寒意仿佛直沁入体,在心肺间缓缓分散开来。

平若瑜眼中红光复转强大,微一俯身,双掌间同时蕴满更深一层内力,向两人击出,脚步却似分毫未受齐膝海水影响。

原翼微微一笑,道:“爹,你说得不错,我不能害得李盟主无端丧命。方才一送他出去,我就转了返来,你二人想打一场惊世骇俗的仗,可不能少了我啊。”原庄主大受震惊,心头又是焦心不已,刚想开口,立时牵动心肺,咳出了几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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