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爸爸,不准你欺负我妈妈。”身后俄然传来的一个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肖金玉从速推开关大壮,脸上烧得像朝霞。
第二天中午时分,一些菌地离村落近的村民回家用饭、喂猪,二含混在大榆树下呼喊起来,“卖搓衣板喽,两块钱一个,先到先得,数量有限,欢迎大师从速抢购啊,来晚就没有了……”
关大壮还是不信赖,摇着头说:“你别乱来我,是不是你捡了狗头金,还是在观音岭挖到野山参了?”
齐丽美正在房山抱柴火筹算生火做饭,见到二含混非常惊奇,说:“大早上见了鬼了,二含混你明天咋起得这么早呢?”
这天直到傍黑,二含混也没卖出去几个搓衣板。最后,还是关大壮奉告了他原委,本来明天早晨大师把村里统统搓衣板都改革成打眼神器后,仍没法满足需求,因而不知是谁俄然想到在与搓衣板大小的木板上钉上钉子,一样能够充当打眼神器。因而这天早晨几近全部柞树村到处都是锯木声和锤子钉钉子的声音,以是那些莳植黑木耳的人家今早就把题目处理了,底子用不开费钱再买搓衣板。
当晚他找了家小旅店住下后,美美地去回民饭店喝了碗羊杂汤,吃了一屉烧麦。
肖金玉看着他思疑、胆怯的神采,笑了,“还能哪来的?莳植黑木耳挣的呗。”
“呦呵,你眼瞎了吧?”二含混哈腰捡起搓衣板,敲得铛铛响,说,“这但是我刚从木器厂订购的,嘎嘎新的,你给我摔坏了,陪得起吗?”
二含混咬咬牙说:“那就明天早上交货,你早晨加加班,放着找上门的买卖不做,你傻呀。”
关大壮莫名地看着她,觉得本身蹲了三年半监狱,老婆在家刻苦遭罪精力上受了刺激。肖金玉给孩子碗里夹了筷子鸡大腿,让他吃完从速睡觉,然后端起酒杯仰脖子干掉。她抬开端去看关大壮,见他傻傻地看着本身,并没喝酒、动筷子,就嗔道:“咋的,酒里有毒还是菜里下了药,喝酒啊。”
那晚两人都喝得晕晕乎乎,孩子早就躺在炕头上的被窝里熟睡了,因而干柴烈火,两人痛痛快快地愉悦了一番。关大壮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闭着眼睛回味刚才的美好,俄然甚么东西凉凉地放在了眼睛上,他一骨碌起家,眼睛上的东西掉在炕上,定睛细看,发明那是两捆五十元群众币。因而他吓坏了,颤声问:“你,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徐锡坤感到莫名其妙,看着二含混,又看看他手里崭新的搓衣板,说:“俺家另有一个,你拿归去给你妈用吧。”说完呼喊羊群朝村东吊桥走去,二含混拿着搓衣板追畴昔,猎狗“枪弹”朝他呲牙低吼,他从速刹住脚步。
孩子翻了个身,说了句梦话持续睡去。肖金玉的脑袋靠在关大壮脑袋上,温情地说:“有了这一万块钱,本年莳植的一万袋黑木耳收成后,还能净赚七八千块,来岁咱就盖新房,砖瓦化的三间大瓦房,免得整天窝在这个黑咕隆咚的趴趴房里活享福。”
固然搓衣板没有了,但二含混这晚根基没睡着,他被本身的一个发财奇策冲动着,恨不得天顿时亮起来,是以当三遍鸡叫东方微明后,他就从炕上爬起来,披着衣服去了侯宝山家。
关大壮出狱后的那天早晨,肖金玉把自家下蛋的老母鸡杀了,又炒了个刺老芽(观音岭一种珍惜树芽)黑木耳,关大壮瞪着讶异的眼睛盘腿坐在炕桌前,看着老婆变戏法似的忙里忙外,最后当肖金玉捧着烫好的烧酒走出去时,他有点心疼了,心想她这是欢畅,才把下蛋的老母鸡杀了,但他仍感觉不成思议,就笑说:“老婆,你这是不过了还是咋的?”
这天二含混没去菌地给菌袋打眼,他把老妈打发去了,他怀揣着发财好梦去了林阳镇。他找到一家木器厂,让人家给加工200个搓衣板,说下午就要货。木器厂老板点头,说你一下订购这么多,我明天啥都不干,也给你加工不出来。
二含混百思不得其解,感觉这个女人太不会算账了,竟然不跟本身换东西?傻娘们!他一边嘀咕,一边朝大榆树走,成果与赶着羊群上山的徐锡坤撞见,他把搓衣板递给徐锡坤,说:“老丈人,送你一块洗衣板,嘎嘎新的。”
关大壮看着露着的黑乎乎的棚顶,看了看用报纸糊的墙面,说:“盖新房,我们必然要盖新房,要盖成宽宽广敞、明敞亮亮的砖瓦房,我关大壮时来运转了,爹呀,娘呀,咱老关家要离开贫困了,要过上好日子了,”他俄然跪在炕上,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娘啊,儿子感谢您白叟家了,你给儿子说了个好媳妇啊,我捡着宝了”……关大壮俄然搂住肖金玉,又是亲又是啃。
葛亚丽挥手说:“哪风凉哪呆着去,你买不买货,不买我锁门,我还得给掌柜的送吃的去。”她把二含混推了出来。
关大壮这才咧嘴傻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厕所里撒完尿的侯宝山也很讶异,提着裤子过来问:“咋的了,你家出啥事了?”
二含混一脸严厉地说:“老爷们之间的闲事,你们老娘们少跟着掺杂。”
关大壮一把将肖金玉搂进怀里,眼泪刷地就下来了,说:“老婆,这三年让你刻苦了,我太欢畅了,真的太欢畅了。在监狱里我整天惦记你们娘俩,怕你们吃不上、穿不暖,怕你们被别人欺负,可我做梦也没想到,我的老婆大人竟然莳植黑木耳发财了,老天爷呀,你对我们家可太好了!”
二含混奥秘兮兮地说:“我找到了一条发财奇策,支书你借我100块钱,明天我就还你。”
葛亚丽看着崭新的搓衣板,哐当给他推到地下,说:“买货拿现钱,没钱别在这磨叽,没工夫理睬你,垫补两口我还得去地里给菌袋打眼呢。”
侯宝山被他的严厉、奥秘模样逗笑了,说:“你找到了发财奇策,乱来鬼吧你?”但固然思疑,侯宝山还是让齐丽美借给他100块钱,心想或许这家伙跟着大伙搞黑木耳,俄然开窍了呢。
可他喊得口干舌燥,嗓子哑了,也没人凑过来买。二含混感觉迷惑,拽住一个老头非要人家买,成果遭到一顿白眼。他这回是真的含混了,夹着一块搓衣板来到葛亚丽的小卖店,他牛气哄哄地把搓衣板放在柜台上,说:“挥泪大贬价,搓衣板换你一包火腿肠。”
肖金玉收起笑容,一本端庄地说:“黑木耳就是黑木耳,甚么狗头金、野山参的,咱家没有阿谁外财的命,这是我这三年靠黑木耳攒下的钱,干清干净,堂堂正正。”
肖金玉给他杯里倒满烧酒,满含笑意地麻达了他一眼,调皮地说:“给你端上来,你就消停地吃,安稳地喝,管它过不过呢。”
二含混这下可草鸡了,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