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如夜篇（下）

初瑶问我:“这是？”

她点头，“如何会怪你？连我都忘不了她。‘”如果一个爱了十多年，如她普通的女子，你无能清干净抹去她的存在，那才是无情。

于我而言，这平生，都有一个和勉。

我自认是一个好天子，好父亲，却不算是一个好男人。

和勉，你可知你是多么残暴，多么残暴。

她的碑文上，我该写了甚么呢？便按着她的所愿，立了一块无字的碑。

这是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是要向他们忏悔，她是多么不孝。

“如夜哥哥，如果哪一日，我死了。你把我葬在尤城吧，不然就太对不起我的爹娘了。”

不知为甚么，我竟一次都没有梦过她。

念和走畴昔，深黑的眼瞳，有些许不解，他是第一次，去那样的处所。

“我们思念的人。”

他们不会怪你的。

起了风，我站在她的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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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日久弥新。

和勉走后的第五年，我曾带着初瑶和念和去看她。

她松开念和的手，走到碑前泪如雨下。

和勉，我替你活着，替你幸运了。

我曾问过初瑶，“瑶儿，我能够这平生都没法给你一颗完整的心，你可会怪我？”

充足了，和勉。你已经为了仇恨，充足不幸，充足凄苦了。

初瑶转过身，朝念和招了招手，“念和，你过来。”

“她是你的姨娘。”

可我，却没有说。我不但愿有一天，要我将你亲手安葬，可毕竟还我，捧着一培培黄土，送你长眠。

念和看了看那碑，又看了看我，伸出小胳膊，抱住了碑，“姨娘。”

到了厥后，我的内心有了初瑶，倒是仍然没法将和勉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