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失之交臂（求推荐票！）
荀彧苦笑道：“如果真是如许，那也是我罪有应得。”
荀彧摆摆手。“快说吧，长安出了甚么事？”
孟达嘿嘿笑道：“这话如何说？”
“这些关东人主政，我不会有出头之日的，不如去汉中碰碰运气。”
钟繇转头看了一眼，拉着荀彧回到车上，关上车门，叮咛鲍出回长安，这才伸直了腿，打量着荀彧，浓眉紧蹙，体贴之情溢于言表。“文若，你在想甚么，竟然没重视到门外的马蹄印？驿舍里住满了人，满是马腾、韩遂的部下，他们押送战马，以履行军务为由，将驿舍兼并了，不准其别人过夜。我有宫里的文书，算是给了一分面子，只是赶了出来，你现在是个白身，那些粗汉建议火来，打你一顿都是能够的。”
荀彧很惊奇。“没房间？这驿舍这么忙？”
“你见过我？”荀彧眉毛轻挑。
年青人笑了，再次拱手。“鄙人法正，字孝直，郿县人，见过荀令君。”
法正说道：“关中这两每天灾天灾不竭，连用饭都成了题目，传闻汉中稳定，我们想去那边避一避。”
孟达恍然大悟，笑骂道：“法孝直，你过分份了。”随即又笑道：“怪不得你也要走，就你这刻薄的性子，那些老朽才看不上你呢。”
荀彧面红耳赤，非常难堪，又不免有些恼羞成怒。天下不安，乃执宰之过，法正这是暗讽他啊。玄德先生是大儒，品德文章冠于关西，如何会有如此过火的先人？
“他们要夺职朱太尉，由黄琬接任太尉，驻兵洛阳。”
“元常，莫急，出来说话。”
“别出来了，没房间。我们连夜回长安，就坐你的车。”
荀彧灵光一现，也笑了。“本来你是玄德先生的先人，失礼，失礼。”
——
荀彧有些不测，重新打量了年青人两眼。此人不是很强健，但又不是文弱，眼神锋利，并且游离不定，让人莫名的有些不安。
法正斜睨了孟达一眼，嘴角微挑，忍着笑。“令尊靠一石葡萄酒得凉州刺史，他父亲凭一个女子成名，可不是同道？”
法正哼了一声，不屑一顾。
“不晓得啊，我也没走过。”法正幽幽地一口气，眼神黯然。“提及来也是运数，先大父第一次出远门是走武关道去南郡探亲，先父第一次出远门是出函谷道去洛阳退隐，我第一次出远门倒是走斜谷道去汉中避祸。”
荀彧刚到驿舍门口，就看到了两匹骏马，一个骑士。骏马浑身是汗，沾满灰尘，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骑士站在一旁，也是满面倦怠，风尘仆仆。
孟达转头看看荀彧的背影，想想刚才法正把荀彧噎得无言以对，不由得笑了一声，调侃道：“孝直，这件事吧，我得攻讦你两句。你和他还是有些渊源的，都是袁家故吏……”
法正立即反击。“你也不差，只可惜你刚才不肯表白身份，不然他必定会引你为同道。”
荀彧心中不安。他熟谙这名骑士，他是钟繇的侍从。钟繇应当在长安，他如何会赶到郿县来，莫非又出了甚么事？他正想着，钟繇大步流星地从驿舍里走了出来。他一身便装，窄袖短衣，看起来像是随时筹办策马急行。看到荀彧，钟繇大喜，快步迎了上来。
法正微微一笑。“荀令阃道而行，身过留香，天下别无二人。鄙人闲居乡里，没有机遇晤见令君，不过传闻过，并且很早。”他笑得更加热忱，眼睛都细了两分。“故乡任司徒掾时有幸见过令君，对令君推许备至，活着时多次对我提及令君风采。”
他暗自责备本身心神不宁，法这个姓氏并未几见，又身在郿县，他应当想到是谁家的。法家是郿县大族，特别是近几代的宦途很顺利，法雄曾为青州刺史、南郡太守，当时就号为名臣，其子法真学问非常好，是关西驰名大儒，更精于人物品鉴。法雄任南郡太守时，法真去看他，从府吏中发明了胡广。至于法正的父亲法衍，更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法衍是袁隗的故吏，入仕的起点非常高，如果不是身逢乱世，三公九卿也是有能够的，但他的学问、名声都很普通。荀彧不太情愿提他，以是特地提及法真，以示尊敬。
荀彧苦笑。天灾是有目共睹的，不消思疑。天灾二字就很难说了，或许是指董卓等人，或许是指他。法正这句话说得不阴不阳，可没甚么尊敬可言。这事怨不得法正——任何人都不会对轻视父亲的人报有好感——只怨本身一时忽视，讲错获咎了人，现在就算想挽回也迟了。何况法衍为报酬官的确没甚么值得称道的处所，让他决计去阿谀，他也做不到。
“现在我是一介布衣，正为生存担忧，传闻旱情严峻，赶过来看看。刚才听你们说，你们筹算去汉中？”荀彧看向另一个年青人，笑着拱手见礼。“敢问足下大名。”
“令君来体察民情？”
见荀彧不悦，鲍入迷采又不善，法正笑笑，拱拱手，回身告别。孟达也对荀彧拱了拱手，跟上法正。荀彧表情很降落，偶然再看，上了车，向西而去。
驾车的鲍出也沉下了脸，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与两个侍从包抄了过来。只要荀彧一句话，他们就能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青人拿下。
“你也去？”孟达又惊又喜。
荀彧眉心一跳，心脏也跟着猛跳了两下，随即又安静下来。他向后靠在车壁上，出了一会儿神，淡淡地说道：“有何不好？守住潼关，看他们逐鹿中原就是了。”
荀彧转换了一个话题，看向远处的南山。“斜谷道好走么？普通要走多久？”
钟繇很不欢畅，责道：“你胡说甚么呢？这只是临时的。等那些老朽吃了苦头，陛下天然会重新起用你，你可要珍惜本身，不能像屈子一样自怨自艾。天下大乱，恰是你我建功立业的时候，岂能如此低沉？”
“郿县孟达，字子敬，见过令君。”年青人打了个号召，便冷静地闭上了嘴巴，再无说话的筹算。
“文若，我可找着你了。”
但他随即就悔怨了。法正固然笑得很恭敬，但他的眼神却冷了两分，明显对他的态度并不对劲。
法正转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神采阴了下来。孟达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法正说道：“你筹办甚么时候解缆？我随你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