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切肤之痛(起大早赶晚集打赏加更)
袁绍哼了一声,将思召刀拍在案上,双手抚着大腿,逼着郭图。“公则,我问你,何伯求事如何?孙策欲如何措置他,是杀还是放?”
一想到党人,袁绍俄然心中一动。何颙刺杀孙策失手,被孙策囚禁,是死是活,到现在还没有定论。孙策究竟筹算如何措置他,这是他非常体贴的题目。袁绍向郭图使了个眼神,表示他待会儿留下来。郭图冷静地点点头。
“关中朝廷苟延残喘,除了伸手要钱要粮,别无他用。民气在袁,刘氏种不复遗。”郭图微微一笑。“主公感觉孙策真不足粮布施关中吗?依臣鄙意,臣倒但愿他这么做,自掘宅兆。如此一来,不但兖州可得,豫州亦是主公囊中之物矣。”
世人拥戴着,说着没甚么意义的闲话。过了一会儿,逢纪说道:“主公,臣无能,青州战事未能实现预期的目标。眼下青州半有,东部还在田楷手中,传闻孙策在东海朐县安排了一支海军,其将乃是在牛渚击破周昕的甘宁。臣觉得渤海、乐安当加强防备,免被海上侵袭。”
袁绍嘲笑道:“孙家、曹家,一个豪门武夫,一个阉竖以后,倒也是门当户对。”
郭图拥戴了两句,袁绍神采和缓了些,又道:“依你之见,关中是当救,还是不当救?”
审配看得清楚,却并不镇静。他垂下了眼皮,双手拢在袖中,沉默了半晌,再次抬开端,眼神安静,不紧不慢地说道:“贤人云,亲亲贤贤,亲疏有别,以是王者有五服,何也?力有不及。比拟于其他诸州,冀州的户口的确很多,但是诸位别忘了,冀州是黄巾之乱时的主疆场,仅随张角兄弟起事而被诛杀的青壮就有十余万,这些年战事不竭,户口丧失已经超越三成。”
这让他非常不悦。
袁绍的脑筋很乱,也没议出个成果来就仓促宣布散会。世人散去,只要郭图跟着袁绍来到后堂。一进门,袁绍先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迎上来的袁尚自已去玩。随后跟出来的刘氏见状,脸上的笑容立即消逝得无影无踪,拉起袁尚就走。
袁绍眉梢一跳,倒吸一口寒气。他现在的官职是冀州牧,郭图说,如果他秋后兖州战事倒霉,他连冀州牧都做不成,只能做冀州刺史,意义很清楚,他今后就只能听冀州人摆布了。
要论人才,还是首推汝颍。只要汝颍人才有放眼天下的气度,只要党人才会以天下为己任。
审配嘴角轻挑,暴露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毫不是危言耸听,乃至不需求比及秋后,现在已经能直出端倪,看审配说话的语气就晓得这是必定的结果。他出身世家,又是党人魁首,太清楚刺史、太守与本地世家、豪强之间的干系了。如果受制于人,他能做的事就只要坐啸了。
袁绍斜睨着郭图,眉梢一阵阵的跳动。“此话怎讲?”
“主公,豫州被孙策所占,兖州现在也岌岌可危,青州半有,主公能真正把握的只要冀州。之后果粮赋不敷,未能趁机进击,落空了一次大好战机。现在为筹办秋后战事,不得不倚仗冀州豪杰。如果,主公,我是说如果,如果秋后兖州战事倒霉,孙策将战线推到大河,主公,你可就是一个冀州刺史了。”
“那关中呢?”
郭图摇点头。“主公,这件事……很难办。据我收到的动静,何伯乞降显思都被收押,等闲不得打仗,是生是死,眼下不得而知。至于张孟卓和丁夫人,他们与其说是犯人,不如说是质任,除了不能分开平舆外,并无太多限定。我传闻,孟德阿谁女儿和孙策的三弟孙翊极是靠近,像是要结婚姻。”
田丰气得一甩袖子,以杖击地。“审正南,想不到你如此短视,误主公大事者,非你而谁?”说完,也不向袁绍告别,回身走了。
袁绍大怒,无明火起,厉声喝道:“无知妇人,怎敢如此无礼,莫非这就是刘家的家风?”
袁绍神采变了变,一丝怒意从眼中闪过,脸上却挤出含笑。
以是,兖州不能丢。
袁绍心中更加不快,点了点头。沮授仓促去了。审配却面色如常,既不愠怒,也无对劲。袁绍强忍不快,转头看向郭图、逢纪等人,笑道:“元皓奸佞,只是这性子更加老辣了。”
袁绍脸上的笑容变得不太天然,只能挤出几分悲天悯人,一声感喟。“天下不安,我之罪也。关中之民是民,兖州之民是民,冀州之民也是民,岂能厚彼薄此,割肉而饲。正南,极力而为吧。”
审配躬身领命。“喏,主公仁心,配铭记在心,代冀州百姓谢过主公。臣必然经心极力,缩衣节食,尽能够多集结一些粮食,供主公调遣。”他又回身对田丰说道:“元皓兄,这件事还要借助你的智谋,万望元皓兄体味主公之意,莫要推让。”
刘氏大骇,一时被袁绍气势震住,竟没敢辩驳,仓促进入室中。袁绍更加活力,非要刘氏出来告罪。刘氏那里敢出来,将门关得紧紧的。袁绍派人会传部曲将张郃,命他率大戟士破门。刘氏听了,在室中号陶大哭,哭诉袁绍过河拆桥,当初需求刘家支撑,就主动求婚,现在兖州丧失,就弃刘家如敝履。
田丰的企图是对的,但他忽视了实际困难。如果兖州也产生饥荒,以冀州的气力不成能在施助兖州的同时再施助关中。倾冀州之力当然没题目,可题目是冀州的粮食大部分活着家、豪强手中,不由他说了算,他的影响力还不如审配。
袁绍表情更加烦躁,耳中嗡嗡作响,就像一群苍蝇在飞,逢纪前面说些甚么他都没听清。汝颍系与河北系的争斗已经让他头疼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青州系,大河劈面另有一个以陈宫为首的兖州系,这些人如何都如此目光短浅,就不能丢弃地区之见,站在全局来看题目吗?如许的人只能牧守州郡,成不了大器,做不了三公。
沮授暗自感喟,向袁绍拱拱手。“主公,我去看看。”
郭图沉吟半晌,拱拱手。“主公,臣觉得,现在不是当救不当救的题目,而是能救不能救的题目。”
袁绍听了,更是气得神采乌青,拔出思召刀,上前就要砍门。郭图见状,赶紧拉住,又将闻声赶来的大戟士喝退。袁绍气得神采通红,入坐以后犹自拍案痛骂。郭图也不焦急,等他宣泄得差未几了,这才轻声劝道:“主公,大怒伤肝。主公身负天下之望,何如与一妇人负气,有那么多大事等着主公措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