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荀攸今又来
“这是甚么？”荀攸接过纸，却看不太明白，上面的字他几近一个也不熟谙。
荀攸没吭声，他缓缓放动手中的纸，沉默了半晌。“这就是你说的大书？”
周瑜剑眉微挑。“倒是筹办得差未几了，却算不上万事俱备。”
荀攸心中莫名一凉，随即又有些模糊的光荣。
“你们想做甚么大书？”
时候不长，胡昭赶到，一看到荀攸，他就拉着荀攸的手说道：“公达，你早该来了嘛。放眼天下，现在哪儿还能比南阳安宁？来了好，来了好，干脆把家也搬来，今后就别走了。对了，仲豫现在在哪儿，让他也来南阳吧，我们现在要做一部大书，缺人手。”
见荀攸不似作伪，胡昭没有再逼问，却嘲笑了两声。“嘿嘿，依我看，这汝阳袁家的家主迟早还要回到袁公路一脉。”
“我们誊写的一通古碑上的字，你猜猜，写的是甚么？”
“还差一名长史，不晓得公达可愿屈就？”
“无妨，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碰到荀攸，胡昭的表情一向很好，说到这件事，他的脸却阴了下来，很不欢畅。“冀州人仿照南阳的马车，又仿照南阳的纸坊，那也就罢了，如何还派人来偷技术？比来这两个月，十个纸坊有八个抓到细作，还伤了人，这就是四世三公的袁绍干的事？”
“不是。我说的大书是以发明的古碑订正史记中的楚世家，如果能够的话，或许会伶仃写一部楚史。”
“的确有些严峻，不过周将军对我们的事很支撑，他决定每年拨付五百金充作开消，为时十年。”
荀攸摇点头。他是读过书，但不通古文。
“五百金也不敷吧，你们这么多人。”
荀攸眉心微蹙，沉吟了好一会儿。“将军用我为长史不怕犯讳吗？我荀家但是党人，我从叔荀友若在冀州，荀文若在长安，荀仲豫隐居乡里，却不肯退隐。”
说着，两人进了西院，面前是一个很朴实的院子，四周的走廊中摆着很多案几，有几个年青女子正在温书，见胡昭和荀攸出去，并不惊奇，只是向胡昭欠身见礼。
荀攸也笑了，点点头。“也好，那我就在将军这里叨扰些日子。甚么时候相看两厌了，我再走也不迟。”
回到城中，周瑜安设好将士们回营，本身领着尹端和讲武堂的少年们回家。之前已经安排人返来告诉蔡琰，蔡琰筹办了酒菜，亲身站在门口驱逐尹端。魏延等人看到蔡琰，立即围了畴昔，先生先生的叫不断，高兴得像小鸟，蔡琰一一应了，又和其他少年说了几句。看到荀攸时，她却有些不测，但也只是眼神一闪，随即便规复了普通，客气的施礼，欢迎荀攸的光临。
蔡琰笑着点头。“先生自用。我这儿另有客人，就不号召你们了。”
“古本《易》。”胡昭笑道：“与今本《易》相异甚多，现在还在解读当中，等全数解读出来，估计研讨《易》的大师有一半要撞墙。你荀家传有易数，荀慈明故去以后，也就是荀仲豫算得上读书种子。如许的大事，他不来？”
“有如许的事？”荀攸也是大吃一惊。他晓得袁绍在冀州建纸坊，但冀州所产的纸质量不如南阳纸，本钱也偏高，代价一向降不下来。因为开设纸坊的是袁绍的部下，以是袁绍逼迫冀州各郡县都必须用冀州纸，引发了很多反对，一些郡县写给袁绍的公文时用冀州纸，写其他公文时则用南阳纸，纸坊的买卖一向不如何好。现在竟然到南阳来偷技术？
荀攸欠身见礼，看着周瑜身后举头挺胸，鱼贯入城的将士，轻声笑道：“将军兵强马壮，万事俱备，这是筹办出征啦。”
“将军请。”
“一言为定。”周瑜伸手相邀。“荀长史，请。”
荀攸惊诧不已。“周将军即将南征，蔡伯喈又筹办著史，你们这时候写如许的大书，财赋支撑得起吗？”
荀攸顿了顿，又说道：“实在……我是想去益州的。”
周瑜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悄悄地看着荀攸，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容。
因为荀攸的不测到访，蔡琰做了一点调剂，派人去郡学将胡昭请了来。对蔡琰的体贴，荀攸感激不尽。回到南阳，他便放心了。回到宛城，他就安闲了。再看到胡昭，他感受就像回到了家一样。
“哦？”
胡昭拉着荀攸走了中间的一间小室，小室四壁也满是书架，中间有一架广大的书案，四周垫着竹席，摆着坐垫。案上有笔墨纸砚、研钵书刀，另有一些写了字的纸，上面笔迹混乱，仿佛是草稿。胡昭在案几坐下，探头看了一眼，将那些纸推到荀攸面前。
胡昭扬扬手。“我们人数不是特别多，也就是七八小我，都是想做点学问的墨客，能包管温饱便能够了，不需求太多的开消，首要的开消是纸张笔墨。幸亏南阳纸坊都很顺利，今后会越来越便宜。对了，传闻冀州也开设了很多纸坊，公达，是不是你们发起的？”
胡昭一边向前走，一边转头看了荀攸一眼，“嗤”的笑了一声：“你看你，亏你也在宛城住过几个月，如何另有那么多旧设法。蔡先生是浅显女子吗？她的学问之好就连很多须眉男人也望尘莫及。她在家中开设讲堂，为那些成年的女子讲课解惑，我们有甚么疑问没法处理的时候，也常来向她就教。”
荀攸吃了一惊，猜疑地看着胡昭。“你常常来蔡先生的书房？”
荀攸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宽广的讲堂之上，三面墙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用青囊装起的翰札，每一只青囊上都挂着骨签，上面用绢秀的字体写着书名，全部堂上披发着淡淡的墨香。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走了。”周瑜笑了起来，伸手挽着荀攸的手臂。“拿下荆州以后，我就要取益州，放你走，岂不是给本身树了一个劲敌？荀公达，你既然被我看到了，就认命吧。我也不敢委曲你太久，荆州战事一结束，我就将你保举给孙将军，到时候是去是留，悉听尊便，如何？”
胡昭上了堂，指着堆满翰札的书架，笑道：“看到没有，这些都是蔡伯喈汇集的孤本古籍，有近千卷之多，随便誊写，只是不能带出这个院子。”
胡昭兴趣勃勃，拉着荀攸向西院走去。“蔡先生，借你书房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