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宁期此地忽相遇
玉罗刹一眼瞥见金独异,盈盈笑道:“哈哈,你那贤惠老婆真美意,竟然又放你出来了!你的琵琶骨已合拢了吗?”却说三年前这金独异曾和练霓裳作过一场,锻练霓裳给刺开了琵琶骨,好不轻易被红花鬼母给治好了。现在又见练霓裳心中更慌,舍了卓一航,夺门而走。
练霓裳身形一起,飞燕般疾掠而下,问道:“甚么事情?”卓一航道:“你跳上山壁之时,我偶尔外望,……”话未说完,练霓裳俄然把手一扬,一片银光光辉,向乱草当中掷去,本来练霓裳耳聪目灵,早已发觉有人窥测在侧,趁着说话的工夫将独门暗器定形针,渔翁撒网般向仇敌疾撒,心想:你纵是顶儿尖儿的角色,也难逃我这飞针刺体之灾
公孙大娘道:“比又如何,三年前的一场还未完了呢!”却说三年前这两人便已比过一场,当时练霓裳尚不如公孙大娘,但却用计巧胜了公孙大娘,公孙大娘自此郁结难平,总想着扳回一场。
世人定睛一看,倒是个肥胖的年青人,看其打扮似是个墨客,只他右手提溜着个酒壶,浑身酒气,双颊通红,似是喝了很多酒。
公孙大娘嘲笑一声,却未曾停手,龙头拐杖朝沈落劈脸盖脸砸了下来。练霓裳心头一紧,正欲上前救援。
“是你这妖女!”一旁的金独异惊呼出声道。
金独异一声嘲笑,便想与白石比武。俄然,只听得靠近道观大门的卫士俄然喊道:“城中起火啦!”世人这才临时干休,一齐朝门外看去。
却说练霓裳将卓一航带出数里路遥,放松了手。卓一航怨道:“你这是干吗?”练霓裳道:“不是如许,也请不到你来了。”卓一航想起师叔们的刚强,苦笑说道:“他们还觉得你把我掳去呢!你住在那边?”玉罗刹想起“掳人”“抢亲”的笑话,心魄一动,道:“你跟我来!”下一刻两人却已是消逝不见。一道红色的身影悄悄呈现,幽幽地望着他们,接着,却又悄悄消逝。
闻言,练霓裳满脸责怪地瞪了沈落一眼。卓一航倒是臊得不可,呆在一旁不敢接口。心道:“她怎的请了这么一名账房!”
“沈落!你如何来了!”练霓裳惊呼道。
练霓裳见局面已定,官军不是投降,就是全被毁灭,一笑杀出,把带领民歼官军的任务交给了铁珊瑚,看看已过半夜,稍一考虑,便向城西的清虚观疾奔而去!被众女兵庇护地严严实实的沈落远远地望着拜别的练霓裳,嘴角勾起了一丝含笑。下一刻,却已是倏忽不见踪迹。
卓一航跟练霓裳走到明月峡时,已是拂晓时分,云海中暴露乳红色的曙光,晨风拂人,如饮醇酒。练霓裳跑在前头,跃上山壁,正想呼唤巡查女兵,忽听得卓一航鄙人面尖叫一声,反身跃出峡谷。
下一刻,只见练霓裳二话不说俄然身形一起,在半空挽了一朵剑花,便杀向锦衣卫世人,欲报那一掌之仇。练霓裳所修炼的反天山剑法,最为狠辣不过,所刺的满是仇敌枢纽穴道,受伤的锦衣卫俱是痛得满地打滚,玉罗刹满场游走,俨如彩蝶穿花,东刺一剑,西刺一剑,半晌之间,受伤的人已有十二三名,剩下来的全都胆怯。
话音刚落,公孙大娘便已擎着龙头拐杖欺身来攻,练霓裳拔剑在手正欲反击,忽见一道红色的身影挡在公孙大娘身前。
白石道人一瞧,十二弟子全都在此,只要卓一航不见出来,心中忐忑。但一想卓一航是本身邻房,有人偷进他的房间,本身岂有不知之理。便道:“我引你去。你可要遵循武林端方。”
沈落见了练霓裳满脸欣喜道:“寨主,你也在啊,莫不是到这山上来…”说着又把视野投向卓一航,笑道“这位必定是将来的压寨夫人,武当卓掌门喽!鄙人沈落,是盗窟的账房先生,幸会幸会!”
慕容冲笑道:“这个天然,对你们贵派掌门,我岂敢稍存不敬之念。”白石道人带他们到了卓一航门外,拍门道:“一航,开门!”
他这话用心挑起师叔师兄的肝火。白石道民气中喜道:“一航这孩子公然不错,像个掌门人的模样!我可得给他撑腰。”也跟着喝道:“金老怪,你若不向我们掌门赔罪,休想出此观门!”
练霓裳闻言肝火顿生,随即笑道:“红花鬼母,三年未见,你怎的还是这般口无遮拦!莫非是想与我再比一场么?”
话音未落,俄然一阵娇媚的清脆笑声由远而近传来,半晌间便已到了耳边,卓一航遥遥地闻声这熟谙的笑声楞在当场,半晌后倒是又喜又惊,昂首看时,练霓裳已如紫燕掠波,从屋顶上疾掠下来。
“有话好好说,且慢脱手!”沈灌了口酒,囫囵说道。
下一刻,练霓裳俄然掠过卓一航身边,笑道:“何必在这里与他们缠斗?”双指一扣,一下扣着了卓一航手腕穴,疾如飘风的冲出门外。白石道人大声叫唤,赶出看时,两人已消逝在冥冥夜色当中。
世人倒是个个目瞪口呆,接着又齐齐看向那异物,却见一片翠绿的竹叶沾着几缕血丝直直地钉在那石砖上。世人见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俱是惊为天人。要晓得这慕容冲可不是浅显人,乃是朝廷上数得上号的妙手,并且一身内功非常不俗,此人能隔空用竹叶破了慕容冲的真气防备,同时还洞穿了他手臂,实在算得上是不世出的绝顶妙手
练霓裳笑个不断,手中剑却如闪电惊飙,转眼之间刺伤好几名锦衣卫士,直向金独异刺去。金独异方才走出大门,给她一剑刺中足跟,一个滚地葫芦,跌下斜坡。慕容冲一声大吼,一拳照玉罗刹背心猛击,练霓裳眼看便要便要中招。下一刻,只听得”咻”的一声,一道绿光朝慕容冲疾掠而来,慕容冲躲闪不及,手腕竟教那异物洞穿,顷刻间血流不止,随即痛呼一声颠仆在地。
练霓裳见状心知有一个妙手在暗中相帮于她,却一时也猜不出到底是何人,便朝虚空作了一揖,朗声道:“多谢前辈相帮,鄙人感激不尽。”很久,却不见有人回话,只得作罢。
那料飞针撒处,一片繁音密响声中,波折草丛里俄然跳起一人,练霓裳眼睛一亮,突见一朵大红花在面前一晃,来人现出身形,竟是红花鬼母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却哈哈笑道:“这墨客说的不错,这卓大掌弟子得如此姣美,公道当一当压寨夫人!”龙头拐杖顿地有声,笑得鬓边的大红花在晨风中乱颤!
过了一阵,卓一航“咿哑”一声把房门缓缓翻开,态度安闲,立在房中,道:“你们来做甚么?”金独异跨人房中,四周张望,那有岳呜珂的影子,金千揭开帐子,检察床底,也没人影。卓一航厉声斥道:“我武当派乃武林魁首,岂容人如许无礼?”
却说道观门口的世人远远瞥见山下城中的大火俱是迷惑不解,白石迷惑道:“莫不是山上的能人攻城了?”
本来是练霓裳等人领了几十个女兵,混入灾黎当中,给他们领头,将县衙一把火烧了,抢到兵器和城中的驻军大打起来,民越聚越多,半晌之间,已是过万!要知这班民,平时不敢与官军作对,一来是因为受逼迫太久,凡是能忍的也就忍耐畴昔,二来是无人领头,不敢肇事。现在在饿线上,不肇事便得饿死,大师都舍命拚了,加以有人领头,人一多胆气便壮,过万民,堆积起来,如同大水突破堤防,浩浩大荡,杀声震天,锐不成当。练霓裳一剑突入官军队中,把带兵的统领一把抓起,掷人火窟当中,官军顿时大乱。
观内的武当弟子全都惊起,红云道人也迎了出来,慕容冲在观外充满卫士,在观内各处也派人监守。然后问道:“叨教贵派掌门卓一航住在那一间房?”
练霓裳正要说些甚么,忽的闻声草丛中有响动,在场三人齐齐把目光一转,紧接着从草丛中跃出一道红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