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
飞鸽带着动静飞入她的府中,她听闻后昏迷,醒来先人如破裂秋叶,突然式微,终究在半月后死去。
她还喝酒赋诗,泛舟游湖,非常安闲。直到夜间。
“走吧,重卿。”
琉璃棺木被推入皇陵,新帝站在世人身前,看着工匠封起皇陵,侧首看向身边的重澈。
长公主府上的侍女说,她那日醒来,还要侍女们为她打扮整齐,红颜华妆,锦衣华服,沉寂如水的模样,像是她从未履用时候蹉跎,也从未参与夺嫡之争。
她二十四岁。文成帝身材更加衰弱,夺位之争中她与竹马重澈各站一方,为了各自搀扶的皇子王爷幕后相互厮杀。
脚步在容洛的墓碑前停下,素白的食指颤抖着抚上那矗立的石碑,重澈沉默很久,唇侧滴下的乌血中似有朱砂。
将视野从石碑上收回,重澈悄悄点了点头,跟着新帝与一众朝臣徐行拜别。
小巧手腕尽展,她终究让文成帝立她帮手的九皇子为太子――但这不过昙花一现。
本日是明崇长公主容洛下葬的日子。
她像是不满足?终究如臣民所想普通,在二十一岁诞辰一过后,蓦地卷入朝纲。
红色的衣袂被轻风翻起,纹绣着珠兰的发带缠绕在青丝间飘摇。
铺天盖地的红色,乌黑的烟雾在噼啪声中绕上云霄,火光燃烧一方青云。
那夜她登临水榭后便让侍女全数退去,仅留了她一人在庭上。晚些侍女发觉不对,再三呼喊无反响后上去检察,才发明她趴在小案上,双眸紧闭,周身冰冷,手中抓着一卷画轴,已经故去多时。
她十九时,文景帝驾崩。圣旨将她一脉的弟弟从南疆接回,登上皇位。官方传言圣旨传位原是于她,后被别人窜改,统统流言流言冲她而来,不管哪一句都能让她从长公主之位上狠狠跌下。
二十七岁。重澈结合表里,持控御前重兵,与北珩王里应外合,带领兵马在九皇子即位当日踏开长安城的城门。
约莫半个时候,玄色的锦云履再次踩着初春的嫩草一起步进陵中。守陵人见着来人,微微一愣,便是快步的转开身子,全当没看到他普通。
子嗣希少的文景帝疼她爱她,惜她怜她,为她极尽豪华。乃至是在她的母亲谢贵妃一家谋反被压,九族尽诛时,她仍住在明德宫,穿她的流光裙,着她的秋水纱,享用她的无上荣宠。
满城一夜缟素。世人坐在一起,无一不是说着这位公主的颜容,会商着她生前凛然拒婚重澈时的满城唏嘘,以及她身后新帝“姑母以后再无长公主”一烧公主府的豪举……
可新帝恰好像是不晓得普通,担当皇位的同时更担当了文景帝对她的心疼,将她宠之更宠。
“我还是未能留下你,容洛。”
这位公主平生传奇。作为先帝的第一个女儿,她打一出世便是统统人的掌上明珠。
九皇子的保卫淡薄,胜负清楚,北珩王将他一箭射死在金銮殿上,而后荣登大宝。
那一日夜,新帝为她赐新府的圣旨才刚落入门房的手里,转眼她却猝然消逝,魂归西天,让人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