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江湖恩怨
开口祝告道:“当日叔父不听侄儿之言,不肯同走,留在此地,致遭惨死,令人万分哀思。本日侄儿到此祭奠,要设想替你报仇,伏望叔父阴灵默佑!”
穆弘嘲笑道:“恰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兄弟在时,他哪敢做大。”
史全道:“李大哥既决计报仇,何争在时候迟早,俺们多年没有相聚,相思也苦。本日可贵相逢,干脆弄些酒肉来,大师欢愉几日,再去那边脱手。”
没想到等了十余日,张魁没有来寻事,倒是马雄发来请柬。
当下大师你言我语,非常欢乐,互道了别后环境;李俊也自说明白来意,哀思叔父被害,一心要寻张魁报仇。
金鲤鱼史全也道:“大哥稍等,我们弄些酒食来,大伙吃到早晨,吃饱了恰好去杀人。”
穆弘拉住李俊道:“兄弟且慢!仇恨该当要报的。只是厥后这村落搬家之事,小八还未曾讲明,且待备述结束,再做理睬未晚。”
当夜,李俊、穆弘吃罢酒饭,就下宿在朱小八家中,筹议报仇之策。
李俊听了,不由咬牙切齿道:“我等江湖后代有甚仇恨都该江湖上处理,马雄这厮却坏了端方。莫非我叔叔死在官府手里不成?”
小八点头道:“这一战,师父并没受伤。杀了官兵后,师父便说,寻根究底,都为张魁身上而起,待俺先去杀了这廝,返来再杀姓马的狗男女。然后便领着于贵和世人去小孤山杀张魁了,小弟因为有家室,师父便没让我参与这杀官和以后的事。
史全道:“我等也听得大梁兵强马壮,打败宋朝二十万雄师,占了很多州府。哥哥想必也是将军了,可惜我们旧时有眼无珠,不识真龙,客岁没跟哥哥一同去梁山。我等现在也是悔怨不已,不期望和哥哥普通做个将军,便是在哥哥部下做个小卒也威风的。不知哥哥还肯带契我们不?”
小八在前带路,穆弘帮手拿了祭品,李俊换上孝服,低头跟在前面。
朱小八忙道:“小弟愿随两位哥哥去报仇。”
李俊拍案道:“杀的好,以我叔叔技艺杀这些官吏该不会受伤吧?”
世人一番诉说,只把个混江龙李俊气得两眼发赤,大呼道:“我的火冒上顶梁,再不要提起这狗男女了。我们称霸时,也未曾这般霸道。豪杰子做事要牟利落,我便赶将小孤山去,一刀割下这廝脑袋完事。”
小八点头道:“不是,幸亏我一个朋友油签子汪二从马雄那边得知了动静,透漏给我们。师父看躲不过官府缉拿,便带人埋伏在路上,把那些官差全数杀死了。”
李俊听小八说完,不由心鼻俱酸,两眼发热,一股豪杰泪夺眶而下,痛叫道:“不想叔父死得如此痛苦,俺若不替他报仇,也枉生人间了!”
三人走入屋子,只见六七小我坐在那边,看到李俊返来,站起来讲:“好欢愉,李大哥端的返来了!”都起家上前作礼,一片声叫喊大哥。
朱小八赶紧劝道:“大郎且休性急,马雄今非昔比,部下人多势大,耳目通达;又兼揭阳镇是繁闹处所,镇上也有守把的官兵,冒昧而行,恐怕不能成事,须做筹议。”
史全又叫一声:“李大哥,提及此事时,实在愤怒煞人!这里自你们三霸去后,无人称霸,遂使张魁这廝出了头,暗里又勾搭揭阳镇恶霸马雄,阵容越大,一天放肆一天,端的是顺他者生,逆他者死。俺们昔日多承大哥照拂,偶然去江中赶一点买卖,只要大哥没得话说,那个敢来欺负。想不到迩来人事大变,张魁这廝肆意横行,好管闲事,多行不义,自仗部下人多势大,小帮伙儿,全不在他眼里。说到迩来这里一带处所,在江上赶趁的,除却他的翅膀以外,的确无人敢干。你如想做一点买卖,先要去处他打过枢纽,求他承诺,到手后相互均分。不然,你若独自做下了,他不放你安稳受用,不是他出面和你作对,便是公人到来追捕,略一疏失,性命也休。”
一宵易过。
一行三人径上岭来,直到李福坟前,小八和穆弘脱手,取出祭品,在坟前一一铺下,爇上香,点了烛,李俊便倒身下拜。
世人听得李俊还愿带契他们,也是大为欢乐。
李俊看又得了几人帮忙,便要带人去杀张魁。
李俊看时,都是昔日江上做买卖未曾随他上梁山的小兄弟。
小八道:“固然不是这厮下的手,但也和他脱不了干系。这厮请师父到揭阳镇,想逼师父交出那笔财贿来。师父当场回绝了他,马雄惊骇师父技艺,也不敢难堪师父。背后里却去官府里告密,让江州两个都头带人来捉师父。”
小八道:“前番梁山豪杰闹了江州,杀伤很多官吏,他哥哥马英便补了个缺,做了吏目,得了一点小权势。马雄便凭着他哥哥权势,在揭阳镇上擅作威福,单独称霸起来,人都惊骇他,得了个黑煞神的名号”
此中一个名唤金鲤鱼史全的,起首说道:“李大哥,多年不见,甚风儿吹到此?昨日有人在岭脚边走过,瞧见你呆立在彼,对准一所草房入迷。返来讲起此事,俺们都不信赖,说大哥现在在大梁做将军,返来则甚,遮莫看错了人也?俺们多数迷惑不信,当是大话,放着余暇无事,便相约赶来探个究竟。不想真是大哥和穆弘哥哥,怎不令人欢愉!”
朱小八也心中有愧,喏喏连声,再不敢解释。
小八道:“俺因这件事情干得太大了,多管漏了风声,不是耍处,便从速把白叟家成殓埋葬。屋中东西,尽数毁弃,灭去形迹。又叮嘱合村人众,千万不成张扬,免得官司扳连。厥后公然有官差来诘问,但是村中人都已得了我叮咛,并未曾露馅。只是张魁那厮却仍派人来放了几次火,害的村中百姓惊奇不定,只好搬来这里遁藏。”
李俊却咬牙道:“莫非是这厮害了我叔叔?”
世人齐声道:“好,天幸李大哥此时返来,这廝的死期已到,能够出得这口恶气了!”
师父走后,我也不敢睡,便在屋中等着。当晚五更时分,几个火家抬了师父返来,已是面如黄蜡,神思委顿。本来师父到了那边和张魁廝拚,不想却被他们暗害,前胸中了药叉,师兄于贵也被人暗害,丢了性命。师父熬到天亮,便归天了。”
李俊扶起世人,道:“都是旧时兄弟,你们情愿时,等我报了仇便一同北上,到时和大梁那些兄弟便又能聚在一处了。”
李俊祝告罢,亲手焚化了冥锭楮帛,伏地放声大哭,引得穆弘和小八也觉淒惶万分,悲伤陪泪。
次日,李俊起家,身边取出琐细银子,让朱小八去大班香烛,冥镪,时鲜果子,各种祭礼,一应东西备齐了,吃过了饭,就走出朱家大门。
李俊道:“谨慎了不能杀人,要杀人便不谨慎。你的浑名枉称分水犀,却这般怯懦,只好算做水老鼠。”
又有一个海鬼胡永,插口说道:“这廝迩来越凶,莫说赶买卖要听他示下,到手均分,便是循分捕鱼,他也要硬抽鱼税,你若不该,便把你剁下水去,连船只也截没了。见今这里只要他的权势,呼天不该,上天无门,若说你的性命,只怕还及不上一条狗。”
说罢,擦干眼泪,跳起家来,立即要往小孤山去杀张魁。
说着,几人一同拜倒在地。
李俊耐着性子坐下,道:“也好!小八,快些说,今后如何?”
祭奠毕,清算起一应东西,一同上岭,回到小八家里来。
穆弘忙道:“也休怪小八了,让他与我们为叔叔报仇便是。”
穆弘见小八尴尬,便接口说道:“兄弟,俺想小八也不是怯懦,只因那边耳目浩繁,怕孔殷中不能动手。若让他们逃了,再想报仇恐怕就得等我们带雄师南下了。还是等夜里再脱手的安妥。”
李俊却道:“休说那些来由,俺只怪你不来通个动静。”
李俊闻言,这才耐着性子道:“那你们去吧。”RS
穆弘听到马雄,不屑道:“揭阳镇上阿谁败落户?”
朱小八低头道:“说来也羞惭!俺因师父师兄被人害死,常想报仇,但是独力难支;众火家又都不顶用,多分不能胜利,打草惊蛇,倒令人家做了筹办,俺本想上梁山泊寻访大哥,申述冤忿。一来为的路途悠远,处所不熟;二因老母老婆经常唠叨,不放出外,把俺的一颗心牵掣着,几次欲行又止,俺若出外,家中长幼教谁照顾。是以事出两难,把大仇搁起,延挨到现在,想想实在忸捏!”
李俊点头道:“我一日也忍不得了,再者我大梁扫灭宋朝期近,我报了仇也需尽快赶归去。”
李俊叫道:“怕甚么鸟!他来放火杀人,俺便还他个杀人放火,畏首畏尾的不算豪杰子,只好躲向污泥潭里去。”
小八也道:“容我去油签子汪二来,他对马雄景象了如指掌,有他带路,当能省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