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元春重生]

第11章

李纨忙承诺着迎出来,贾元春因笑道:“我才从老祖宗那儿辞了出来,传闻大哥病了,过来看看。”

荣国公日前告病静养,皇上就委任其子贾政领了户部粮钱司的差事。这几日熟谙差事,又有西边战事扫尾征调粮草,贾政忙了个焦头烂额。贾母原也晓得,免了他的晨昏定省,每日让小厨房煲汤煮粥得送仪门外的梦坡斋去给二儿子补身材。

“我奉侍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里有甚么累不累?”李氏柔声责怪。

贾元春放下车帷,一声感喟随风而逝,这一世亦如此。

一时丫头端了新熬好的药来,李纨奉侍贾珠用药。贾母那边着人来传晚膳,特地说了大少爷要调度令大奶奶不必去跟前服侍。王夫人便自带着贾元春回了贾母住处。

“阿音?”贾元春从袖中取出玉簪,握在手中,摸索着小声唤她。

贾珠在王夫人左手侧坐了,看了一眼立在王夫人身后的老婆,笑着开释道:“说是阴虚、脾虚,心肺火旺,倒算不上是病,只是正值暑热,内毒发上来了。用心调度,十天半月的也就好了。”说着拱手作揖,“还请母亲与mm放宽解,不然就是我的不是了。”

“大嫂子这如何一个丫头也不见,但是躲懒去了?”贾元春问道。

贾元春眨眨眼睛,去是要去的,在接下来的两次帝位更迭中,这个东平郡王府但是四郡王中独一耸峙不倒的一处。在与天子干系亲疏的把持上,没有人比东平郡王更灵敏精准;在对时势的洞察才气上,也没有人比东平郡王更见微知著。与东平郡王府交好,对贾府有百利而无一害。

母女二人从后房门入内,已有多人在此服侍。见王夫人来了,方安设桌椅。贾母正面榻上坐了,正在逗迎春与探春两个小孙女。那探春不过四五岁稚龄,却已是口齿清楚,傲视神飞,正立在榻前脚蹬上说话,“本日过得可欢愉!侯夫人带着湘云mm、二姐和我去看了他们故里子里的花,红的黄的紫的……”她掰着指头数色彩,五个手指头没数满已是弄错了,逗得一屋子的丫头也笑。

贾元春沉默听着,她的大哥与自幼娇养的宝玉分歧,五岁学骑射,十四岁进学,年方十六就能拉得开一石强弓,向来安康。是以当初谁也没想到这“只要略加调度就能好”的小病会夺走大哥的性命。她细细得看贾珠面色,却到底不是太医,瞧不出根底。

贾珠之妻李氏系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族中男女无有不诵诗读书者。至李守中担当以来,便说"女子无才便有德",故生了李氏时,便不非常令其读书,只不过将些《女四书》,《列女传》,《贤媛集》等三四种书,使她认得几个字,记得前朝这几个贤女便罢了,却只以纺绩井臼为要,因取名为李纨,字宫裁。

李纨诺诺得承诺着。

本日想来,父亲竟一向看得清楚明白。只要她获得天子的宠嬖,并且维系住这份宠嬖,才是那会儿贾府最安然的庇护。

“即便如此,那你快去吧,莫使你父亲久等。”贾母听完发话,又问那丫头,“二老爷睡得可好?晚膳可用了?”

王夫人却笑得欣喜,“你这入宫一趟,倒比先前更加长进了。”

阿音打个呵欠,“我是司音神,又不是司医神,如何会晓得阿谁贾珠如何了。”她又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自言自语道:“我明显是神仙,为甚么会感觉凡人的一天好长……长到我都困了……”

贾母笑道:“你们娘俩来了。方才史家送这俩孩子返来,捎带了你舅姥娘的话,说是接了东平郡王妃的帖子,明日去郡王府赴宴赏花的。请你舅姥娘带上你一同去,你可情愿啊?”

贾母听她答允了去,笑着点头,说及宝玉更是满面慈爱,“但是巧了,你们方才前脚出门宝玉就醒了,丫头们哄着在炕上玩了半会子蹴鞠,出了身汗让奶娘带下去洗漱换衣了。”

既然射中必定终究要入宫为妃,那不如做最受宠、最高兴的那一个!

这说法来得奇。

那丫头一一答了。

李纨笑道:“小丫头们传闻大女人从宫里返来,都去二门等着看了,我也不拘着她们,这会子许是凑在一处说话呢。几个大丫头,昨晚在外间给大爷守着的那三个,我让她们去歇着了。方才金宝去给大爷端药,不留意叫沙锅底燎了手指,我记得大太太那儿的獾油另有半罐子,让她去讨要点上药去了……”细提及来,竟是各有各的事。

贾元春与王夫人都不是那等促狭人,这元春便拉着王夫人悄悄退了出去,将脚步放重些,走到窗户下隔着喊,“大嫂子可在家里么?”

说得王夫人笑了,到底是母亲,还要叮嘱几句,“你现下年青倒也罢了,只是现在不好好珍惜身子,老了有你刻苦头的处所。功课老爷催逼得紧,也是盼着你出息――你向来懂事,这上头原也不必我多说。只一宗,多爱惜本身身子。”又侧身说李纨,“你也是个懂事的,经常劝着大爷点,夜深了就早点安息,功课也不紧在那一会子……”

上一世如此,这一世……

王夫人目光在长媳身上一转,见她穿戴半旧的家常衣裳,发丝划一,只是面色蕉萃,眼窝处发青,便笑道:“顾问珠儿,累了你了。”

贾元春摩挲着通体晶莹的玉簪,先对付了一句:“阿音天然好了。”转而问道:“你可晓得我长兄究竟是生了甚么病?”

这李氏十五岁上嫁入贾府,温良恭俭让五德俱全,家里长幼没有一个不爱好她的。每常闲了,也不过陪侍小姑等练针线,学描绣,进规退矩一丝也不能乱。及至克日贾珠病了,李氏衣不解带顾问关照,毫不倦怠更无牢骚,倒让丈夫感愧。

李纨陪笑道:“母亲言重了,媳妇不过是做分内之事。”说着将二人迎进阁房。

迎春略大些,只歪着头听探春说话,现在见mm犯愁,慢腾腾伸出三只手指晃了晃,帮她持续数下去。

“臣,草泽豪门,鸠群鸦属当中,岂意得征凤鸾之瑞。今朱紫上锡天恩,下昭祖德,此皆山川日月之精奇,祖宗之远德钟于一人,幸及政佳耦。且今上启六合生物之大德,垂古今未有之旷恩,虽肝脑涂地,臣子岂能得报于万一!惟朝乾夕惕,忠于厥职外,愿我君万寿千秋,乃天下百姓之同幸也。贵妃切勿以政佳耦残年为念,懑愤金怀,更祈自加保重。惟业业兢兢,勤慎恭肃以侍上,庶不负上体贴眷爱如此之隆恩也。”

“想我啦?”阿音奸刁的声音立即响起,“我见之前两次说话都把你吓了一跳,就一向憋着没出声――我这个神好吧?善解人意吧?”

她以女子之身,若想庇护贾府,唯有高嫁。人间至高,无过皇家。

贾元春跟着王夫人一进阁房,隔着屏风就听到贾珠正对李氏道:“这几日累了你了,让丫头们来守着,你也该歇歇……”

贾元春感喟,侧头往外看,只见一轮淡青色的玉轮,将满园草树涂了一层水银,夜风中有百合花清冽的香气,让人闻之神思腐败。此情此景,不知怎地竟让她想起上一世探亲那晚。当时,她的父亲贾政,隔着珠帘伏地跪奏:

贾元春抬眼看去,只见长兄身形肥胖,面色暗黄,似是肺气不敷;但是行走自如,面带笑容――与凡人并无二致,如何不出旬月就一病去了呢?

说话间三人已是转过屏风,那贾珠早听得声响,披衣束发,下床相迎。

贾元春点头道:“只嫂子这里没有人也不像模样,转头让我房里的丫头来帮衬一二。”她上一世为一宫之主,固然赋性平和,光阴久了总有些分歧,这竟是说在王夫人前头了。

“东平郡王妃亲身开口,孙女儿岂能回绝,天然是要去的。”贾元春笑着回了一句,不欲现在当着众丫头多谈此事,转而问道:“宝玉呢?”

上一世,元春被选为女史回府束装那几日,也不时有各公侯府上蜜斯的帖子来请,有平日交好的,也有同选为女史的,更有那一等有事相求的。只是像如许,以郡王妃之尊,下帖子给侯夫人,请之带外甥孙女一同赴宴的还真是独此一桩。当时因为要去宁国府拜见亲长,更有入宫诸多事件要办理,且不忍离家又有宝玉厮磨不放,再者这邀约又非推拒不得的那一等,贾元春终究没有赴宴。

“东平郡王妃与你舅姥娘是手帕交,与你祖母我倒没甚么友情,想来不好乍然开口邀约,故请你舅姥娘带你同去……”贾母笑着解释,看着奶娘将两个小孙女带下去。

那李纨先奉养王夫人在上首坐了,又亲身搬了个绣墩请元春坐。元春欠身谢过就坐,凝目望着贾珠扣问道:“哥哥身上可好,传闻太医已经看过了,倒是如何说的?”

贾元春只感觉身前母亲脚步一顿,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冲着贾母笑道:“老祖宗,您快教教这两只小猫吧,让二位mm能从一查到十就是您的功德无量了。”

因而贾母命王夫人坐了,元春陪着一同用了晚膳。贾母又特地叮嘱将那枣泥馅的山药糕给大夫人送去,说是她夙来身子弱,又是病中,吃这个倒还克化得动。一时饭毕,又有丫头来传话,“二老爷让大女人去荣禧堂说话,说是前面连日朝中事繁,大女人入宫前都不得空了。”

贾元春便辞了贾母,往荣禧堂去见父亲,她单独坐在肩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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