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饿鼠口

“我艹！”韩心棋手里的薯片袋啪嗒掉在地毯上，“这他妈是雪蛇成精了？”

李轩枫抓起墙角的棒球棍掂了掂分量，金属球棒和掌心冻疮摩擦出火辣辣的疼：“我去会会这位不速之客，记得给我留包便利面当夜宵。”

“这叫计谋物质储备，”李轩枫端着冒热气的饭盒闪身躲过，“等那帮孙子饿疯了，这味儿能当生化兵器使。”

韩心棋正给手术刀消毒，差点划到手：“要我说直接泼开水……”

韩心棋蹲在通风口下方掏耳朵：“这帮人搁这儿演叠罗汉呢？”

配电室铁门被钢筋刮得火星四溅，田哲后槽牙咬得嘎吱响：“老陈头你他妈不是说这门随便撬？”

“哪个缺心眼这时候旅游？”韩心棋话说到一半俄然卡住，薯片渣从指缝簌簌往下掉。

李轩枫往门把手上涂502胶水：“急甚么，等他们扒到第三道铁丝网再放《好运来》。”他俄然从兜里摸出个遥控器，“猜猜我在后花圃埋了多少跳跳糖？”

“早这么痛快多好。”李轩枫弹飞烤肠签子，“明早八点带着你家崽子来领退烧药——记得穿厚点，今早晨零下七十五度呢。”

通风管掉下只冻硬的老鼠，精准砸进他后脖颈。监控喇叭俄然传出清脆的吸溜声，李轩枫嚼着面条含混不清：“田少饿不饿？我这另有老坛酸菜味的。”

陈锋俄然扯开羽绒服，取出个皱巴巴的条记本：“三号楼王总藏了二十箱军用罐头，五单位刘老太床底下埋着柴油发电机！”

韩心棋俄然扯嗓子喊：“别动我最后一包辣条！”

“留你个头！”韩心棋从抢救箱翻出个钢笔大小的东西扔过来，“上回拆手术东西顺的激光笔，十五米能烧穿防盗门——别问我如何晓得的。”

“操！”他踉跄着后退，头顶传来李轩枫的播送声：“田少爷，东北角渣滓桶有欣喜——你上周扔的过期披萨还没长毛呢。”

门铃响到第三声，监控屏亮起雪花点。李轩枫咬着烤肠含混不清：“陈叔您这外型挺新奇啊，cos南极科考队？”

地下室铁门关上的刹时，冷氛围像无数根钢针扎进鼻腔。李轩枫贴着墙根摸到车库四周，棒球棍俄然戳到个软绵绵的东西。

“谁让你明天偷吃我藏的巧克力！”碗筷碰撞声隔着喇叭都听得清楚，“哎那瘦子要醒了！”

韩心棋抡起灭火器砸在他后脑勺：“这招我练习时见医闹用过。”

“嘘——”李轩枫按下静音键，“上个月谁往我车胎里塞图钉来着？”

陈锋喉咙里挤出怪笑：“昨早晨你偷喝老张头葡萄糖水的时候，倒挺像小我。”

“挂你奶奶个腿！”田哲抡起冻成冰坨的皮鞋砸畴昔，俄然瞥见二楼窗户亮起暖光。

“闻着像红烧牛肉面！”打头的瘦子鼻孔张得能塞硬币，哈喇子结成的冰锥戳到朋友头顶，“快他妈推我屁股！”

“我日你先人板板！”田哲踹翻生锈的配电箱，“等老子出来非把你…”

韩心棋蹲在尝试室鼓捣培养皿，俄然抄起手电筒砸向通风管：“李轩枫！你他妈又在微波炉热榴莲！”

“田少这是改行当路霸了？”李轩枫单手拧动车钥匙，引擎轰鸣声惊飞枯树上的冰凌，“要饭还带着啦啦队？”

“各位走错片场了吧？”李轩枫踩着瘦子后背翻开电击器，“我这可不是真人秀录制现场。”

监控屏幕里几道歪歪扭扭的印子正在变淡，韩心棋嚼着薯片凑过来，塑料包装袋哗啦作响：“这雪地涂鸦还挺艺术。”

“再推老娘的貂毛大衣要起球了！”中间的女人俄然尖叫，“哪个王八蛋摸我腰！”

蓝光噼啪乱闪，氛围里飘起烤肉味。最瘦的阿谁俄然扑向货架，抓起午餐肉罐头就往裤裆里塞。

监控屏俄然雪花闪动，三十七号摄像头画面定格在一双沾满冰渣的登山靴上。李轩枫眯起眼放大图象，鞋帮处退色的logo正在渗血。

田哲踹翻便当店冰柜时，老张头正舔货架上的冰霜：“田少，我们啃墙皮还是吃拖鞋？”

地下室警报俄然炸响，两人同时扭头——屏幕里三四个黑影正叠罗汉往通风管里钻。

“救救小旭！”陈锋膝盖砸在冰面上，“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赌五包辣条，”李轩枫把电击器塞给韩心棋，“带头阿谁穿的是客岁阿玛尼限量款。”

李轩枫切换着不应时段的监控画面，食指俄然戳在屏幕上：“昨晚十点四十五分呈现的，像不像拖着行李箱在雪地走？”

“老陈头你中邪了？”田哲揪住他领巾，“那铁王八能给你开门我直播吃冰溜子！”

“砰！”

“咚！”

汽油桶大小的白毛球从雪堆里蹦出来，没有五官的脸部裂开菊花状的嘴，环形漫衍的尖牙挂着碎布条。李轩枫后颈汗毛唰地竖起来，回身就往雪地摩托跑。

陈锋盯着儿子发紫的嘴唇，指甲掐进冻疮里。他俄然朝雪地里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深一脚浅一脚往别墅方向挪。

韩心棋盯着监控里扭曲的人影：“要不放点音乐扫兴？你那灭亡重金属歌单正合适。”

铁皮管俄然收回放屁似的闷响，四个黑影滚成一团摔进地下室。瘦子压在最底下，羽绒服爆出满天鹅毛。

通风管里窸窸窣窣响个不断，第三个黑影卡在拐弯处放屁，金属管道嗡嗡共振。

防弹玻璃外惨白的月光下，积雪大要像被看不见的手拨动着，波浪形的凸起正朝着电网方向爬动。在间隔铁栅栏三米的位置，那道诡异的陈迹俄然消逝了。

“吱——！”

半块冻硬的雪球擦着耳朵飞过，田哲拄着铁锹从景观树前面转出来，五个主子在身后缩成鹌鹑：“跑挺快啊李少爷！雪橇犬都没你能溜！”

田哲浑身颤栗正要开骂，老陈俄然揪住他裤腿：“地下车库！老王头值班室有图纸！”

李轩枫往嘴里丢着花生米：“我赌两包辣条，三十秒内——”

监控画面闪过半张发霉的图纸，李轩枫筷子停在半空：“这老头藏得够深啊。”

“吃你妈！”田哲抡起消防斧劈向防盗网，“等老子逮住姓李的，把他囤的火锅底料塞你屁眼里！”

陈老头抱着儿子缩在墙角，男孩嘴唇发紫像中了毒：“二十年前…二十年前物业钥匙就挂…”

李轩枫正端着泡面碗朝这边挥手，火腿肠片摆成笑容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