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选秀
“五蜜斯回吧，太太正歇着，您如果还这么闹腾，触怒了太太，老奴可担不起。”向来笑容迎人的阮妈妈终究失了耐烦，对着五蜜斯冷下了脸子。她觉得本身是谁？上了族谱，记到了大夫人名下又如何着？在这沈府里，她还是还是个姨娘养的庶女，永久别想跨过三蜜斯踩到世人头上去。
“只是万一芳如当选，她就要跟着三皇子阔别都城，想见一面那就难了。”大老爷有些踟躇，“且以三皇子的身份，芳如怕最多也只能当个侧妃，这不是太委曲孩子了吗？”
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有谁放着送到面前的好处不收的？好处收着，也不必帮她说话。这可多轻松。
叫了陈妈妈和阮妈妈出去，萧氏便让人奉侍着起来梳洗。萧氏的娘家人都不在京里，要寻个合意的教端方的嬷嬷，必是要从宫里出来的才行。打量着这事还是得去求了昌平郡主，萧氏便让人寻了几件厚礼，要往西园子里去。
大夫人一听这话眉头便皱起来：“任挑了哪家，如何能有做皇家媳妇的面子？皇家又不比平凡人家，便是侧妃那也是要上玉牒的，是端庄的主子。你可别拿沈家女儿不做妾这一条来压我。如果芳如能被挑上侧妃，我便拼了这条命也要成了这事。”
老祖宗定是暗里里给了六丫头很多体已银子，不然她哪来这么风雅！
因而她便缠着阮妈妈定要出来给萧氏存候。
“你这老东西，得了人家甚么好处？竟然敢在夫人面前提她。”才出了门，陈妈妈就一把揪住了阮妈妈，“可别想瞒着，我还不晓得你？”
“实在就是皇上要给三皇子挑个媳妇。”因着前儿那么一闹，大夫人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大老爷不过来看一看，随口说了这么个动静来，大夫人已一把掀了头上的手巾，直直坐了起来。
到底三皇子与姜家分歧，且大老爷又感觉家里的女儿们被选上的机遇实在迷茫，以是见她这么果断，却也不再说甚么，只叮嘱了几句便起家去见老夫人。
“选秀？”听到这动静时，大夫人非常吃了一惊。前年刚选的秀，还没过三年，如何又来？
两位蜜斯分开以后，阮妈妈翻开了小荷包，里头是枚金锞子，做成桃子的模样，小巧敬爱，瞅着也约摸有半两的模样，能够抵上她两三个月的月例银子了。阮妈妈不觉笑逐颜开，这六女人公然会做人，送甚么东西也不如这真金白银来得实惠。
大夫人还在深思着要想个甚么招儿整治蕙如，大老爷却从朝堂带回一个大动静来。
“你说芳如能不能选上？”大夫人殷殷拽住丈夫的手，一颗心都要飞出腔子来，“如果芳如能选上，那我们家不是会出个王妃？”
阮妈妈笑着点点头，走到大夫人跟前：“五蜜斯还是那副不依不饶的模样，非要出去看问。到是六蜜斯知情见机儿的，帮着把五蜜斯给拉走了。”
阮妈妈笑着将她拉到没人处，将小荷包儿拿出来给她瞧：“我们多年的好姐妹，我还能瞒你不成？我看这六蜜斯是个风雅见机的，她可说了，晚些会让兰溪把你的那份也带来。你尽管藏好了，别让夫人晓得。”
侯夫人在二门处闹了那么大动静,菀如当然也是晓得的,只可惜这初初返来，孙姨娘舍不得女儿，没在上房服侍，以是天然也没得着最详确的动静。不过再如何想,侯夫人发了这么大脾气，想来三蜜斯那是嫁不成侯府的。虽说沈家与安平侯府结不了亲也意味着本身完整没了但愿，但菀如只要一想到大夫人最心疼的嫡女儿也没了这机遇，总不免要兴灾乐祸一番。
“明天就会有明旨下来，凡是京中正三品以上官家的适龄女儿都在甄选之列，这么一算，我们家会有三个女儿待选。我方才去回了母亲，怕是要请几个熟谙宫规的嬷嬷来，好好教教她们端方才行。”
“妈妈们照顾母亲也辛苦了，我们刚返来，本来也该早点过来，不过清算箱笼也颇费了些工夫。这不，要来给母亲存候的时候，还想着趁便看看妈妈的，没成想，母亲这几日劳累顿了。也罢了，晋阳也没甚么好东西能够给妈妈们带的，不过一点谨慎意，阮妈妈您先收着，另有陈妈妈并紫云、青墨姐姐们的，一会儿我让兰溪给送了来。”
好不轻易让大夫人安静下来，陈妈妈点了安神香，候着她睡着了，这才跟阮妈妈退了出来。
“又不是甚么值钱的东西，妈妈留着顽便是了。”蕙如笑盈盈地推开，又去拉菀如的袖子，“五姐姐，我们归去吧，让母亲也好歇着。”
实在三蜜斯嫁不成安平侯府与六蜜斯又有何干？就算没有六蜜斯在，老夫人和老爷也不成能同意这门婚事。陈妈妈和阮妈妈内心明镜儿似的，这时候却也不能明说。夫人不过是将怨气洒在了六蜜斯身上，如果能这么着内心头顺着些，她们天然少不得要跟着推一把。
“六蜜斯请回吧,夫人身子不大舒畅,本日免了各位蜜斯存候。”阮妈妈团团一张脸,笑得非常温暖，但那眉眼当中透暴露的淡淡倦意还是流露了一点信息出来。与菀如分歧，蕙如是从老夫人那边得知了全数过程的,天然晓得大夫人这是被削了面子不想见人。
大夫人好歹缓过了神，连着喘了几口粗气骂道：“都说是甚么样的人养甚么样的种儿。她亲娘便是那妖媚害人的狐狸，她天然也就是只惯会勾人的小狐狸精儿。我不过美意带着她出去几次，如何就勾上了姜家！”说着内心气不过，狠狠在床头砸了几拳，“姜家那群眼瞎的，我的芳如比那贱婢强了百倍千倍，却恰好只想要那贱丫头，可见是被她的狐媚工夫迷瞎了眼。”
这么说着，眼泪也流下来了：“老太太如许，老爷也如许。我与他二十年的伉俪情分，即便骂了那贱婢一声又如何？用得着这般下我脸面？竟然连休妻的话也说出来……”
瞧瞧，一样是姨娘生的女人，六女人就显得懂事很多。阮妈妈冷硬的面孔柔嫩下来，笑着推说：“这如何敢当的？”
“六蜜斯也冤的慌，这事跟她有甚么干系？”阮妈妈不觉得意，“你也晓得，上回老爷就跟夫人吵了一回子，摆了然要跟安平侯府划清了边界，偏我们夫人油迷了心窍，一心一意要将三蜜斯嫁畴昔。您瞧好吧，六蜜斯有老夫人疼着，郡主娘娘又中意她，这今后少不了她的好日子过。夫人再恨她又有甚么用？六蜜斯眼瞅着也快到及笄的年纪，老夫人给她相了好婚事，往夫家这么一嫁，夫人就算再恨也管不着了。现在有好处，我们就捞着，摆布又不消我们在夫人跟前儿说甚么好话。皆大欢乐不是？”
三皇子母家无势，亲娘又不得恩宠，朝中也全无倚仗，如许的皇子天然形不成威胁。
蕙如笑着走过来，拉起阮妈妈的手，往她手心塞了个荷包儿。
大老爷将手甩开，嘲笑了一声：“你当真是见芳如样样都好。皇子妃那里是那么好当，家世品德比芳如强的令媛多了去的，京中一品，各家勋贵，家家都有适龄的女人，你也别报着太大的但愿。要我说，就算芳如选上了，也当不上正妃，又何必去跟人挤拼？只是皇上明旨这么一下，倒是来不及现去寻合适的婚事，只得放一放，等这事了了，再渐渐地遴选好人家。”
“不提、不提，咱不提！”陈妈妈从速将人抱入怀里，不时对着阮妈妈使着眼色，“谁要提就将谁打出去。夫人您可不能再气了，这身子才刚好一些些。”
就仿佛数九寒天里喝了一杯热酒，大夫人周身都暖洋洋的如浸热汤中。
只要安份诚恳，在封地也能安闲荣养，落拓一世。三皇子一心醉于学问，品性朴素憨直，如果能嫁与三皇子，倒真是不错。
“芳如是个有主张的，你觉得她会像她娘和她二姐姐那般看不透情势？”老夫人嘲笑一声，“说实话，若当选的是芳如，我另有些掌控，换了是菀如和蕙如任何一个，我都没法放心。”
“你这馋嘴的老鸹。”陈妈妈笑了起来。阮妈妈固然话糙，说的可都在理儿。
第二天，蕙如起来去给大夫人存候,在门口被阮妈妈拦了下来。
沈大老爷深思半晌，点了点头。
“我饶不了她！”大夫人咬牙切齿地说，“她害我的芳如嫁不成侯府，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大夫人头顶着热手巾，正在那儿呻|吟着。陈妈妈坐在榻上，两只手按着她的太阳穴。见阮妈妈出去，便问：“都打收回去了？”
菀如自从上了族谱，志对劲满，那走路都是带着风的，没成想，这刚一回府，头一个便是嫡母身边得宠的妈妈给她没脸。当时脸涨得通红，想发作却又不敢，便僵在了那边。
“你还敢收她的礼？”陈妈妈吊着眼角，“夫民气里有多恨，你又不是不晓得。”
阮妈妈省了神，也赶紧上前拿了嗅盐瓶子抹在大夫人鼻下：“都是奴婢这张臭嘴，咱不提那贱婢，不提！”
菀如咬着下唇，内心正气着。大夫人房里的这些妈妈和大丫环，她但是打小便相处着的，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手伸得比谁都长。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办理一些，但此次去晋阳，购置新衣金饰甚么的，她本身补助了很多，手里攒的银钱本就未几了。何况现在又是名正言顺的嫡蜜斯，犯不上跟之前一样要与这些奴婢低三下四地奉迎。
听了这么个大动静，萧氏那里还能坐得住？
“别提那贱婢！”正闭着眼的大夫人用力拿了身边的小枕头就砸畴昔，将阮妈妈的笑容一下子砸飞不见，“今后谁也不准在我面前提阿谁贱婢。”大夫人气得浑身颤栗，刚好一点的头疼再次囊括上来，让她痛苦地蜷起了身子。
细细将装着金桃子的荷包塞进怀里，阮妈妈挑了帘子进了屋。
老夫人得了信儿，非常讶异。年初的时候，便听着动静，说是皇上要让三皇子就藩去，可这好几个月畴昔了也没半点动静，此时却又传出来要在京当选秀……皇上这是打甚么主张？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菀如这丫头，还真就是个损人倒霉已的典范。
老夫人低头考虑了好久，只是以蕙如的心性和菀如的脾气，这两个女人怕都分歧适。
“让老三媳妇去好好请个嬷嬷来吧，如果芳如有那福分，也是我们家的功德儿。”老夫人看着宗子说，“菀如和蕙如学学端方也好，将来嫁出去也不至于让人看了笑话。”
萧氏脸上的红肿已经褪尽，但内心的羞愤还没抹平，阮妈妈这时候如果放了菀如进屋，她在大夫人跟前的差事可就别想要了。
内心头像烧了一团火，如果目光能有本色，蕙如早被她瞪出两个洞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