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没脸
“倒也难为她了，这千里迢迢的赶来争宠，看来这书香世家的女人也不都是软趴趴的，有些个竟要比那些武将家眷还要来的……”
天光大亮，沉香一夙起来，送走了国公爷，回身往麦嬷嬷屋子里走去。
麦嬷嬷圆圆胖胖的脸上尽是凌厉，嘲笑一声，道：
愤怒的表情一下子被粉碎的完整，碰到这么个吃货，麦嬷嬷也是无法了，“你呀！”
麦嬷嬷心中晓得沉香美意，只是嘴上忍不住埋汰陶侃道。
沉香忽闪着大眼睛，面色呆呆的，是了――出去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俩人但是还没个坐的地儿呢！
孔嬷嬷未竟之语一下子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被人这么下脸子，神采一下子变了，硬邦邦的杵在那边。
“嬷嬷，别管他们，先用饭吧！”
麦嬷嬷闻声昂首，面上立时暴露笑容，眼中闪过一抹和色，笑眯眯的招招手，声音暖和和和的笑着道：
这么说没错吧！除此以外，她也不知能说些甚么了。
沉香嘴巴爬动了下，只在很想诚心的问一句，“您老说的是谁？是远在京里的太太，还是住在客房里正琢摸着如何把爷生吞了的那俩婆子丫头？”
用过饭后，拿茶漱了漱口，又拉着沉香往花圃里漫步消食儿了一刻钟，只待等在客房离得孔嬷嬷等人摔了一套茶具，骂了两遍天，才等来缓缓来迟的叫喊。
沉香一看自个儿美意被人当了驴肝肺，得――脸这么绷着也累得紧，揉了揉脸颊上的嫩肉，闷闷的声音从捂着脸的手缝里传出来，
麦嬷嬷倒是不知沉香心中游移，只一脑门儿的活力官司，只恨不得立时将客房那几人扔出门外，胸中肝火噌噌的往上长，
可何如，眼睛往上一扫，瞅见麦嬷嬷眼中冒起火光熊熊，再傻也晓得，这时候可不敢火上浇油，因而喉咙一咽，这些话顿时被沉香咽回肚子里，埋严实喽！
孔嬷嬷走出去，等了半晌，却不见麦嬷嬷站起来问候一句，心中已是不悦，只是想到自个儿来时太太交代，到底忍下，面上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身子都不带弯一下，对付道：
“沉香来了，快，快过来，恰好这些话你也听一听，总归都要交到你手里不是？”
直到那粉衣丫头说完，被打收回门，麦嬷嬷侵染多时的肝火才迸收回来，“啪！”的往床榻上狠狠一拍，圆圆胖胖的脸上再无一丝和蔼，咬牙痛斥道：
“是。”
沉香脚步沉稳，走到床边，被麦嬷嬷一把揽住，往床上一抱，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听着粉衣丫头持续回话。
只可惜爷出门的早，这话不消多提，又是传到麦嬷嬷和沉香这里，麦嬷嬷一听，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只淡淡叮咛，
待听得那两人说的话，好似国公爷只是太太手中物件儿，任她不肯要时，便能随便丢给旁人，赐给丫头似的……
“坐吧！”
“干甚么做出这副怪模样儿？”
那丫头说的不是旁的，竟是将昨儿才入府的太太派来的人中各种景象描述个遍，连那孔嬷嬷和红枝两人屋中对话都一字不差的学了来，倒是让沉香讶异不已。
“嬷嬷消消气！”
沉香嗓音清脆的叫道。
一进门，抬眼正见麦嬷嬷倚在床上，一手揉着额角，一边儿听着床侧侍立的粉衣丫头低声说着甚么，时而皱眉，时而晒笑。
这是筹办清算他们来着？沉香双手捂着面庞儿，偏着脑袋瞅着麦嬷嬷，非常识相的没问出口。
到底是经年的老嬷嬷，这话都说的这么安闲，沉香深表佩服，眼神儿倒是跟探照灯似的直往门口窗户那边儿哗哗来回的瞄。
沉香抿了抿早上起来被冷风吹得有些干涩的唇瓣，也不知该说些甚么，甚么也不该她一个丫头来管啊，眼睛眨了眨，略带一丝游移，终有些干巴巴的劝道：
“嬷嬷，您如何筹算？”
找死也不能这么找的不是？
“哦！”
“我说太太如何转性了，想起我们爷来？原是我想错了，人家底子就没想这一茬儿，只想着如何算计着爷，好凭她如何拿捏呢？哼――”
麦嬷嬷内心头把那不安美意的主仆连着三辈儿祖宗都客客气气的号召了个遍儿，这才呼出一口气，转过甚来，顿时眼睛一睁，没好气的点了点沉香的额头，道：
合该先晾凉她们才是，省的不晓得自个儿是谁？忒个张狂~~
“嬷嬷~~！！”
我的老天爷爷哦！横说主子的不是，这话如果被人闻声学了去，但是费事的咧！
有好吃额天然是要分享才好，沉香一边儿鼓着脸颊嚼巴，一边儿给夹了块儿奶馒头，放在麦嬷嬷桌前的碟子上，含混不清道：
看着恨得牙痒痒的，背面人家但是打着长住的算盘，她可不信嬷嬷就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忒憋气了都！
沉香坐在中间儿，小口辍着香喷喷的小米红枣粥，就着婴儿拳头大小的小奶馒头，香软光滑，满口生香，啧啧，真是人生享用。
沉香木着脸没有神采，心中却悄悄咂舌，颇觉太太此举有些过了，麦嬷嬷倒是神采发沉，眼中恼色尽显，面上仍不动声色。
“让她们候着吧！”
摆布都得让她们晓得，国公爷不是她们手中木偶，由着她们遴选嫌弃。
“老姐姐，奴，我是太太身边儿服侍的，跟着太太从娘家过来的，夫家姓孔，哎呀――老早就晓得您在边城儿管事儿，只是一向无缘得见，今儿一见，但是了了我一桩心愿，我……”
一脸的防备警戒，好似外头有甚么牛头马面似的，但是捣蛋的很！
“这作死的贱、人！”
红枝神采通红，低着头不敢言语，便是再蠢此时她也晓得，自个儿，或许另有孔嬷嬷，在这里并不受人待见，是不被欢迎的！
垂下的眼睑遮住眼中浓浓的讽刺不屑。
客房住的那拨人实在心急的很，大早上的就闹腾着说要拜见国公爷，还说甚么太太叮咛，要替太太给爷问安，叩首。
可瞅着小丫头白生生的面庞儿一鼓一鼓的，麦嬷嬷内心也感觉喜庆极了，默了一会儿，干脆把不好的表情搁一边儿，拿起筷子用起膳来。
后半截虽是未竟之语，可里头的意义就连白目如沉香，都听得明白清楚。
“天然不能由着他们作耗，你且放心，嬷嬷心中稀有，你只看着就是。”
面前一桌好吃的，还如何能想着绝望的人呢！太不对了好么！
麦嬷嬷在偏厅里见了孔嬷嬷和红枝，眼神微微眯起，视野漫不经心的从孔嬷嬷那张傲然的面孔上划过，落在穿着斑斓满头珠翠的红枝身上，高低来回一扫，最后盯着红枝娇俏美艳的脸庞上，停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的移开视野了去，
话未说完，麦嬷嬷慢腾腾的放下茶盏，淡淡的撇了句，
麦嬷嬷不再逗弄沉香，眼睛微微眯起，暴露一丝冷嘲，不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