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移宫
许嬷嬷身后跟着一溜儿主子,手中捧着御膳房送来的精彩炊事,鱼贯走进长春宫寝殿。本来金碧光辉的寝殿内透着一股子压抑的气味,中午的天光透过紧紧封闭的窗棂照进室内,也仍然散不去满室的阴霾,正如这座宫殿仆人的出息普通看不见亮光。
不等她们做出反应,就见寝殿大门被人用力推开,闯出去几名流高马大的侍卫,赫舍里见状瞳孔一缩,许嬷嬷赶紧挺身挡在赫舍里前面,力持平静地喝道:“大胆,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皇后寝殿,莫非不要命了!”
康熙看着床上阿谁目光炽热且毫无粉饰的女人,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个披头披发、妆容不整的肮脏妇人竟然是皇后?见了他乃至连施礼的姿势都没有摆出来,那里另有半点体统,没得让人看了笑话,康熙抬手表示以后,那些目不斜视的亲信侍卫们当即快速退出了寝殿,不管帝后之间有何冲突都不是他们能参合的,万一听到甚么不该听的,那才叫无妄之灾呢!
康熙越说越感觉宜敏委曲,更加为她感觉不值,他的敏儿老是刀子嘴豆腐心,晓得贰心中对承祜有愧,是以冷静为他弥补,明里暗里地关照皇后,即便皇后私底下向来没有半点戴德,十年如一日的作为康熙十足看在眼里,以是才对赫舍里越产活力,一边受着人家的恩德,一边在人家背后捅刀子,这还算是人吗?
许嬷嬷看着皇后如许勉强责备的模样,不由心疼得老泪纵横,从古自今有哪个皇后会像自家主子如许命苦,明显是天子祭告六合祖宗,端庄册封的嫡妻元后,现在竟然却要在一个妃子手底下辛苦讨糊口,乃至还要装疯卖傻才气苟活于世,事情如何会生长到这等不成清算的境地?
为甚么!为甚么十年间她日日经心打扮都等不到皇上,恰幸亏这等无颜见人的时候御驾才到临,这些日子为了让人信赖她已神态不清,她老是衣裳不整,妆容不点,她很清楚本身的容颜早已朽迈,皮肤也不再光亮,常日里若不消脂粉粉饰,底子没法摆脱光阴的陈迹,恰好这幅模样被康熙看了个正着,忍不住举起袖子遮挡本身的容颜,颤声道:“皇上恕罪,臣妾妆容未整,请皇上容妾身整妆拜见。”
“皇上――呃!”一声短促的通报戛但是止,伴跟着人体落地的扑通声,高耸的让人毛骨悚然,赫舍里和许嬷嬷猛地一惊,一耳朵就听出方才那是司琴的声音,每次她们在房中密议,都是司琴在房外盯梢放风,听这动静较着是想要给她们报信,却被人给暴力制止了。
许嬷嬷作为皇后最靠近的人,当然晓得自家主子并没有真的疯,只是做戏做全套,总不能在一些小细节上被人看出马脚来吧?以是赫舍里这些日子以来行动乖张,到处表示出一幅神智变态的模样,乃至整日头发不梳,妆容不整,这对畴昔阿谁夙来正视仪表的皇后无疑是不成思议的事情,也就垂垂瞒住了后宫大多数人,都感觉皇后或许真的因为翻身有望而疯了。
赫舍里却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痴痴地看着面前这个朝思暮想了十年的男人,那夜夜入梦的面庞不再是少年的稚嫩,已然刻上了刚毅果断的线条,当初清澈倔强的眼神已然安静得深不见底,乌黑深沉得仿佛地底寒潭,一眼就能让人凉到骨子里去,那夙来抿直的唇线现在正微微上挑,带着一个说不出是挖苦还是嘲笑的弧度,只是悄悄地站在那边,就让她半点移不开视野,这是她的天,她的男人,她这平生挚爱的丈夫啊!
他此次若不及时表白态度,恐怕宜敏还会为了他持续将这件傻事做下去,端看那仍然精彩的炊事就晓得宜敏没有借机刁难抨击,不然只要她一个表示,御膳房就敢给长春宫送馊饭,恰好他的敏儿老是如此识大抵,他岂能再让她受委曲?只要全天下最高贵的位置才配得上他的敏儿,任何人也不配超出于她之上,特别是赫舍里这个女人,这个皇后之位早在十年前就该是宜敏的,现在也
可爱的是仿佛连老天都站在马佳氏那一边,本来以太皇太后职位上的天然上风和积累三朝的声望人脉,只要天子不在,面对马佳氏本该是胜券在握的,恰好那没用的老东西被马佳氏几句话就气得吐血病发,硬生生毁了大好局面,以当时的环境看,太皇太后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她若不想体例自救,恐怕等不到皇上回宫就已经性命不保了。
康熙抬眼看了看寝殿内豪华的安排,桌上那精美丰富的炊事,心中肝火勃发,几近指着赫舍里的鼻子骂道:“朕倒不晓得皇贵妃甚么处所对不住你了,不说从不记恨当初所受的刁难谗谄,你本身摸着知己问问,这些年来皇贵妃可曾有半分苛待于你?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上等的?你觉得这十年来这般舒坦面子的日子是天上掉下来的?
等房间里只留下皇后和许嬷嬷两人,康熙才背动手渐渐踱步进了寝殿,目光随便地逡巡着室内的装潢安排,厥后见赫舍里仍然一副痴聪慧呆的模样,这才毫无豪情颠簸地诘责道:“如何?这才几年不见,皇后的端方那里去了?竟连最根基的礼数都忘了吗?”
赫舍里没有重视到康熙的窜改,她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震得失了心神,乃至健忘遮挡本身的面庞,渐渐地心中出现一丝高兴,她看着康熙喜道:“皇上,您肯谅解臣妾了吗?臣妾终究能够分开长春宫了吗?”她下认识地感觉康熙特地亲身来奉告她这个动静,必定是已经宽恕了她畴昔做的错事,不然就会像畴昔那样只派个小寺人来传话,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许嬷嬷是因为不晓得皇上此来究竟是福是祸,毕竟大家皆知皇上已经北上木兰,但是这位恰好就出人料想地呈现在后宫,并且还是长春宫这等偏僻的处所,由不得她不胡思乱想,特别在皇后违背圣旨私出长春宫,并且通同太皇太后做出那等事情以后……
许嬷嬷摸干脆地走上前一步,赫舍里猛地收回锋利的大呼:“别过来!不准过来!走开!走开啊――!”蓦地连续串歇斯底里的叫声让统统宫人退避三舍,许嬷嬷重重叹了口气,批示着人将炊事摆放在桌子上,十来样精彩的菜色摆满了一桌子,单从这方面来看,御膳房的主子还是没敢剥削的!
这回赫舍里真的是完整放□段了,她紧紧抱住康熙的腿,涕泪俱下地要求起来,乃至不吝拿死去的儿子作价,只因她晓得这时候若不能让康熙转意转意,那么她真的只能到冷宫度过余生了!身为赫舍里氏的嫡女,从小过的就是锦衣玉食,封了皇后更是鲜花招锦,贵不成言,即便这些年被萧瑟在长春宫,常日里的吃食用度仍然是皇后的规制,从没有试过刻苦是甚么滋味,但是这无毛病她晓得冷宫是个甚么处所,以及冷宫里的女人过的是甚么日子,那边就是天国啊!
康熙深深吸口气,强压下想要掐死面前这女人的打动,嘲笑连连:“成果你倒好,不但不知戴德,竟然还变本加厉,现在更是打起了朕的主张,如何?感觉朕不在了,你就能当皇太后了?现在看到朕没死在刺客手里是不是感觉很绝望?嗯?”
“主子,您放宽解就是,您毕竟是皇上明媒正娶,上了爱新觉罗家属谱的正妻,是全天下人都承认的大清皇后,那人就算再大胆,也不敢要您的命呀!不然等皇上返来她如何向皇上,向满朝宗室和大臣们交代?”
许嬷嬷批示着主子将炊事摆放在桌上,这才对着缩在床上的赫舍里低声唤道:“主子,主子!您该用膳了……”一边说着一边谨慎地重视着床上阿谁温馨非常的身影,赫舍里抱着被子将本身藏在幔帐的暗影处,对许嬷嬷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赫舍里这一低头就瞄见本身贴身的轻浮衣料,这才想起本身现在只着亵衣,方才这幅尊容怕是被那么多大男人看在了眼里,不由得羞愤欲死,偷眼瞧着康熙的神采,却见他浑不在乎地看着花厅桌上的炊事,完整没有发明此中不当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又苦又涩,皇上真的没发明,还是压根不在乎?
朕无妨奉告你,这些都是皇贵妃美意公开里关照的,没有皇贵妃不时敲打主子,你觉得外务府会那般好说话?没有皇贵妃帮你挡着明枪暗箭,你觉得后宫的女人会等闲放过你?……你倒好!一朝有了翻身的机遇倒是第一个拿皇贵妃开刀,说你狼心狗肺怕还是轻了吧?”
赫舍里则是直愣愣地盯着门外的人,有种恍然如梦中的感受,即便十年未曾会面,但她岂会认不出本身的丈夫?阿谁让她又爱又恨,心心念念了无数个日夜的男人,阿谁曾经给了她无穷尊荣,最后又亲手将她打落天国的男人!
许嬷嬷见那些主子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眸光暗自闪了闪,挥了挥让他们退了下去,这才轻手重脚地走上前抬高声音道:“主子,这会已经没有外人了,并且您折腾了这么些日子,想必宫里人已经没甚么思疑了,您看明天是不是多进些炊事,不然再如许下去您的身子怕是受不住啊!”
他已经盘算主张,等完成此次木兰之行,就要下旨废了这个女人的皇后之位,免得老是给他拖后腿,也是以康熙不肯意再锦衣玉食地养着这女人,别的不会,费钱倒是如流水普通,甚么都要最好的,每次外务府的管事主子送来的各宫份例开支,次次都以长春宫为最,他就不明白了,人家宜敏的钟粹宫不但养着两个阿哥,现在又填了一名公主,竟然还没长春宫的花消大,的确败家到了顶点,他当初如何会选如许的女人当皇后!
康熙用力挣了下腿,却没能脱出赫舍里的胶葛,不由得怒道:“混账!成何体统!还不给朕罢休!你这贱人还晓得要面子?你还敢提承祜?你本身抚心自问,这些年来朕莫非没有给你面子吗?但是你又是如何酬谢朕的?你觉得你那些小行动很埋没吗?朕奉告你,朕晓得得一清二楚,若非看在承祜的面上,你觉得本身凭甚么还能享用这份繁华繁华?”
康熙奇特地看了赫舍里一眼,又缓慢地挪开视野,淡淡隧道:“朕的旨意是,从今儿起,你就搬到延禧宫偏殿住吧,一应品级用度皆从朱紫例!”这个女人到底那只耳朵听到他说过谅解的话,他只不过感觉让如许的女人持续享用皇后的用度委实过分华侈,用国库的钱扶养如许一个不循分的毒妇,他想想就感觉膈应,畴昔宜敏就是对这女人过分宽大,才会让她一次次蹬鼻子上脸,弄得里外不是人,此次他亲身过来做个了断,也免得宜敏难做!
赫舍里对许嬷嬷的欣喜只是冷冷一笑,自嘲道:“嫡妻又如何?皇上只怕早就忘了另有本宫这么小我了,若他有一点结发之情,又岂会十年来从不踏足长春宫半步?至于皇后?十年未曾呈现在世人面前的皇后,又会有几人记得本宫的存在?当初本宫被禁足的启事,只怕宗亲大臣无人不知,恐怕大家都道本宫失德败行,丢了大清的脸面,恨不得本宫死了才好,那里会为本宫出头?”
赫舍里见康熙转过身就要分开,心中真的怕了,顾不得本身还衣裳不整地跪在地上,一把扑上去抱住康熙的小腿,要求道:“皇上!求求您,妾身求您不要这么做,妾身今后必然会安循分分地在长春宫礼佛,再不敢抗旨了,求皇上看在承祜的份上,给妾身留下最后一份面子吧!皇上!求求您了!您这是要逼死臣妾啊!”
赫舍里渐渐停下了歇斯底里的叫声,侧耳听了听房外的动静,这才缓缓地抬开端,暴露一张未施脂粉、惨白蕉萃的脸,无神的眸子怔怔地看着火线,缓缓透暴露自嘲和苦涩,喃喃道:“嬷嬷,你说本宫如许做真的有效吗?阿谁女人会是以放过本宫么?”
啪啪啪,一阵击掌声传来,就见房中的侍卫们分开两边,让出身后一名身着玄色骑装的俊美女人,那人背动手施施然站在寝殿门外,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望之心颤,许嬷嬷不由得眯了眯眼,有些不适应俄然敞亮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没空码字,现在才更新上来,有些对不起大师,以是这周还会再更新一两章,当然大章的话或许一章!
赫舍里忘情地看着十年来只在梦中呈现过的男人,心中得空去想本身的处境,也不肯去猜康熙俄然到来的启事,她只是那样贪婪地、巴望地看着康熙,那目光仿佛想要将人刻到骨子普通,带着说不出的密意和固执,直到这一刻,她才发明不管心中曾经如何地痛恨他的无情,但是在此见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仿佛统统都不首要了,只要他肯来看她一眼,只要他对她仍有一丝豪情,她就心对劲足了。
特别当日她在慈宁宫的表示已经将马佳氏获咎死了,她可不信阿谁女人会等闲放过她,指不定甚么时候就要秋后算账,现在这宫里可没人能制得住马佳氏,赫舍里思来想去只要装疯卖傻一途,只但愿马佳氏看在她已经毫无威胁的份上放她一马。
康熙背动手对赫舍里狠恶的反应充耳不闻,他对这个皇后早就没了半分豪情,这些年之以是还养着她,不过是看在她毕竟为他生了承祜的份上,加上赫舍里氏另有几分权势,噶布拉和索额图也算有几分本事,他不想撕破最后那层脸面罢了,恰好这女人毫无自知之明,不去安循分分地检验本身的罪恶,反倒一次次在公开里兴风作浪,实在令人忍无可忍!,
“至于交代?以马佳氏对皇上的影响力,她那里需求甚么交代,只要她随便给个甚么来由皇上都会信赖吧?”赫舍里眼中透暴露不甘仇恨的光,这些年她固然禁足长春宫,但是赫舍里家的眼线总另有那么几个,固然办不了甚么大事,但是通报些动静还是能够的,起码她不至于真成了瞎子聋子。
赫舍里闻言一惊,赶紧叫道:“皇上!不知如许的,您听臣妾解释啊!妾身岂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机,那都是太皇太后的主张呀,太皇太后命妾身前去慈宁宫奉养,妾身那里敢违逆她白叟家的叮咛?妾身真的不晓得皇上遇刺之事,妾身也是身不由己啊!皇上!求皇上明察,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赫舍里闻言,顿时好像大梦初醒普通,仓猝要从床下下来,只是久不可动的手脚早已生硬,差点从床下滚落下来,一把推开许嬷嬷的搀扶,跪在地上施礼道:“臣妾拜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身为皇后竟然要做到这份上以求苟安,不得不说是一种天大的讽刺,若说当日赫舍里确切遭到了莫大的刺激,但是还不至于到神态不清的境地,这些日子的表示大多都是装的,毕竟她就算再如何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本身的性命捏在马佳氏手里。
此次孤注一掷,本筹算趁着皇上出宫,借太皇太后的势完整撤除马佳氏,没想到马佳氏竟然如何放肆,态度倔强地将太皇太后打压下去,那些主子更是没用的,不但没能派上用处,反而滋长了马佳氏的气势,导致终究功亏一篑!太皇太后一倒,马佳氏有甚么不敢做的?她永久也忘不了那天在马佳氏眼里看到的杀意,那样的狠绝冰冷,让她如何能放心?
她晓得太皇太后因为与马佳氏作对,被设想囚禁在慈宁宫,她还晓得这后宫被马佳氏完整攒在了手内心,那些主子见了马佳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更晓得康熙对马佳氏是如何的荣宠无穷,连太皇太后都着了她的道,何况她这个得宠的皇后?
康熙上扬的腔调中带着说不出的挖苦和冰冷,这女人丁口声声结发之情,但是跟太皇太后联手谋算他的时候,如何没见她念伉俪情分?现在还敢拿承祜说事,承祜那孩子从这个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确是天底下最可悲的一件事,如果承祜地下有知,只怕也不肯投生到如许的母亲怀里吧?
赫舍里愣愣地看着康熙,听到那轻描淡写的旨意,不敢置信地尖叫道:“皇上!您说让臣妾搬宫,还是延禧宫?但是冷宫啊!您还要妾身去住冷宫的偏殿?”说到前面几近是尖叫起来,延禧宫那是甚么处所,是东六宫最为偏僻的角落,在先帝爷那会也不过是略微修整了下正殿充充门面,其他殿宇仍然阴冷潮湿,破败不堪,称之为冷宫也不为过,住进那边大多是得宠犯事的嫔御,康熙竟然让她这个皇后去住冷宫?并且还是偏殿?这让她如何能够接管?
康熙轻视地瞟了一眼掩耳盗铃的皇后,心中冷冷一哂,冷酷道:“不必了,朕没那等余暇!朕只是来告诉你,从今儿起,这长春宫你不必再住下去了。”说着嫌恶地瞥见赫舍里那张因震惊过分而健忘粉饰的脸,神采蜡黄,皮肤暗淡,眼角尽是皱纹,一张让他看了就不肯再看第二眼的脸。
只要康熙这道旨意一出,恐怕全天下的人都晓得天子有多么的嫌弃皇后,毕竟一个皇后被赶到冷宫的偏殿居住,乃至还只能享用朱紫的份例,这意味着甚么?这意味着在皇上内心她连四妃六嫔的份例都不配享用?这意味着皇上已经有了废后的心机,以是才会完整剥夺她最后的面子!一旦被挪到延禧宫,只怕连最卑贱的主子都敢随便糟蹋她吧?那的确比死还要难过千万倍!
“奴……奴婢参、拜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许嬷嬷早已在认出面前人身份的同时,就扑咚一声五体投地地跪落在地,以头触地不敢抬起,有些颤抖地大礼参拜,没有人能想到时隔十年,康熙竟然会再度踏入了长春宫,不管是赫舍里还是许嬷嬷都没想到,即便这本该是她们期盼以极的事情,但是事光临头她们心中却没有半分高兴。
康熙闻言冷哼一声:“身不由己?朕如何传闻你在慈宁宫威风得很呢?借着太皇太后撑腰,颐指气使,不但理直气壮地索要凤印,还要朕的皇贵妃给你叩首赔罪?当时你如何不说身不由己?”宜敏手中的凤印是他亲身给的,皇贵妃之位是他祭告六合册封的,职位划一于皇后,谁也不配给她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