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蜀山混元

第七回 拼将玉碎全正气(二)

峨眉玄真子等人,见极乐竟然身现当场,晓得事情有变,只得硬着头皮先上前见礼。毕竟极乐真人昔年与长眉平辈论交,不敢托大猖獗。

书中暗表,本来当日在凝碧崖,佛门、峨眉密议撤除五台的大计。他们也晓得现在五台背后的背景,为防万一,以备全面,请动了佛门的几位高僧神尼,将极乐真人并大荒二老这几位截住。那一日极乐真人正在常春岩无忧洞中与五福仙子孙询叙话,俄然天蒙禅师与白眉禅师连袂而来,心中蓦地洞悉,笑对孙询道:

苦行梵衲见晓月出言调侃,也出列道:“禅师已然反出师门,拜了长狄洞妖报酬师,还请自重,莫要污了长眉先师的名声。”

极乐真人看他不知好歹,出头作梗,冷哼了一声道:“当日五台开府,朱道友你未曾在场,怕是不知五台派乃是上清贤人嫡传,道指正宗,还蒙贤人恩宠,降下一缕神识临尘,庇佑门派高低,你如何敢诬为妖道,莫非敢对贤人不敬?”

许飞娘强颜欢笑,断断续续对他低声道:“师兄勿忧,我只是略受重伤,还好两个孩子安然脱身。可惜飞娘道行有限,不能护着师兄。昔年二次斗剑的时候,师兄不叫我参与,命我见机远遁,今次说不得要和师兄一道并肩对敌了!”

三仙不好搭话,朱梅反先跳将出来道:“前辈或许不知,这五台派便是肆意妄为的妖道,自掌教而下,企图滋扰天机,造下杀劫。峨眉诸位道友出于义愤,不得已将长眉真人的微尘阵请出,要将他拿住问话!”

白云大师与李元化见拦之不住,只得一起同业而来,站回到峨眉一边。

三仙二老并妙一夫人模糊将他二人围住,朱梅大仇得报,心中狂喜,出言调侃道:“五台妖道,临死还卿卿我我,好不耻辱。诸位同道,便一起将这帮余孽剿除了吧!”

极乐真人乃将昔日肉身取出,去了封印,分出一缕神识进入这副躯壳,当即委宛如活人无二,乃顿首礼拜道:“还请道友祝我一臂之力!”

晓月飞到近前与极乐真人、赵坤元等见礼,转而对齐漱溟道:“齐师弟好生无礼,想当年长眉恩师多么广大为怀,心存慈悲,哪像你这般胡为?何况便是斗剑论法,也该约好日期,各自寻觅同道朋友,如何像你这般打人家一个措手不及,实在是胜之不武!”

赵坤元笑着望向许飞娘道:“我伉俪一场,聚少离多,好不遗憾。也罢,本日就拿下朱梅老儿狗头,壮我行色!”转而对着朱梅也未几话,将承平清宁剑往虚空一掷,不见去处,本身只将玄功化出,抓向飞剑,又对玄真子等道:“尔等看我的无形飞剑如何?”

许飞娘见状只得抖擞百灵斩仙剑,砍倒旗门,又将心一横,运转九转玄功护住周身,手掐剑诀,腾空虚掷尽力抵住玄真子二人的剑光。

恰在此际,两仪微尘阵其他五处旗门冲起道道霞光,俱加持在灭门旗门之上,一顷刻便将旗门稳住,滚滚雷火挡住许飞娘前程。好个万妙仙姑,现在也说不得仗着本身功行与之相抗了。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物,恰是当日元江取宝时,赵坤元得了的阿谁广成金盆,它本是广成子炼丹的铜炉,刚好不畏雷火,许飞娘得了以后,悉心揣摩应用奇妙,发明这丹炉竟然另有诸多妙用,本日恰好派上用处。

那须眉皆白的老道也回礼道:“道兄即我,我即道兄,何来言谢?”

极乐真人笑道:“那便是最好了!”马上收回先前预备的传音灵符,邀百花仙子倪芳贤前来常春岩助阵。真人本身安闲而去,留下肉身与两位道侣与天蒙、白眉周旋。比及真人赶至五台,护山剑阵已然为两仪微尘阵所破,偌大的五台名胜已然残破不堪,又瞥见谢山在四周?望,一时激愤,略施薄惩,脱手制住谢山,免得他事前通报动静,这才含愤而来。恰好见朱梅飞剑眼看便要刺向赵坤元,当即遥遥招手,行了捉剑秘法,将朱梅的飞剑拿住。

本来赵坤元先前收了玄真子的无形剑,悄悄揣摩了飞剑的诀窍,依葫芦画瓢地将本身的承平清宁剑依法试演,竟然打了朱梅一个措手不及。只是朱梅的飞剑也已到了近前,已然不及遁藏。赵坤元只得将许飞娘护在怀中,欲将后背挡住飞剑。

乙休笑道:“前辈谬赞了,驼子我也是静极思动,前些日子传闻山妻向来是隐修白犀潭,等闲不出的,便是连我也难见上一面,竟然亲往沅江一行,襄助峨眉、昆仑和五台等派取宝。峨眉等派的道友于我佳耦有恩,山妻大力援助倒还道理当中,只是这五台派嘛,有些令人费解。再传闻昔日的混元老祖已经转世,得了玄门真传。故而一时猎奇,前来瞧个热烈,可巧本日被驼子撞个正着!”

那灭门乃是全阵的关键,旗门一倒,全阵威势大减,便是纯阳雷火也大半消去。苦行梵衲、朱梅和妙一夫人也前后相随赶到旗门之处。此三处乃是由火有害、何章与蕉衫道人前去应战,对上苦行等三人也没多少牵挂,过了半晌也被重伤擒住。

只是乙休这一出场便将世人方才话头岔开,矮叟朱梅与他了解多年,峨眉与其也有甚深缘分,反与五台派昔年在大漠中有一番恶斗,故而非常不解其意,开口笑骂道:“驼鬼来凑甚么热烈?一班老友全数在此,你不闻不问的,好没事理!”

玄真子、苦行梵衲与齐漱溟忙一齐喝道:“妖道敢尔!”三人将手一指,盘算了围魏救赵的主张,各祭出剑光,分向赵坤元圈住。

赵坤元见现在五台一败涂地,虽有司徒平二人逃出,往先人单势孤,要想报仇怕也是千难万险。又见许飞娘面色蜡黄,元气大伤,几近不能站立,心中不由激愤,顾不很多想,停下进犯,忙上前扶住许飞娘。

赵坤元见之大喜,只是心中迷惑,不知是如何回事。

五福仙子孙询又道:“莫若再请倪姐姐前来襄助!”

赵坤元心中既喜又痛,忙止住她道:“飞娘,不要多言,谨慎伤势。都怪师兄自恃太高,料敌不当。本日我定保你脱身,今后五台大兴还要靠你!”

他反将皮球踢到五台一边,只抓住赵坤元涉足俗世,襄助官军一事。

许飞娘淡淡一笑道:“便是身故道消,只要与夫君在一起又有何妨?只苦了门中这些弟子!”

齐漱溟等最是烦心这一点,忙止住朱梅反诘,对极乐真人施了一礼道:“李前辈或有不知,五台所为实在有负贤人深恩,插手人间王朝鼎革,无端造下杀孽。我等前来本是想与赵道友实际一二,哪知两下言语冲崛起来,不得已斗法定夺,怎敢对贤人不敬?”

朱梅心中蓦地警省,护身飞剑已然回撤不及,只得强交运转心法,默运玄功护住周身关键。幸亏白谷逸与贰心神想通,将飞剑一振,护住朱梅后心。只听得叮铃一声脆响,白谷逸飞剑竟然被断为两截,将朱梅惊出一身盗汗。

极乐真人借机将谢山袍袖松开,他也上前与乙休见过,不肯多言,满面害羞,转到峨眉诸人行列当中。极乐乃道:“乙道友来得倒巧,经年未见,又有精进,可喜可贺!却不知此来所为何事?”

乙休瞥见三仙二老俱在,施礼见过,调侃道:“朱矮子如何这般不长记性,传闻你吃了五台派的暗亏,驼子心中畅快,忙下山来看看热烈!”

晓月被他反唇相讥,羞得满面通红,乃道:“不错,昔日老衲斗法确是败在哈哈老祖之手,一时轻易偷生,拜他为师。他也未曾安下美意,传我邪术,暗中安插阴魔,火候一到,老衲便为阴魔禁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成了他手中杀人的兵器。故而相互早无师徒恩德。幸亏五台赵掌教传我玄门心法,将阴魔撤除,现在我即便不能再拜在长眉先师驾前,也不再是与长狄洞妖人沆瀣一气。你若平白热诚于我,便请了局于我斗上一斗!”

许飞娘怕赵坤元有失,拼将未几的力量,将广成丹炉在二人身前一挡,只可惜力量不敷,反被剑光撞倒,口中鲜血再也强忍不了,不住喷出。赵坤元见状,肝胆俱裂,五内俱焚,将承平清宁剑撤回,护住二人身前。对许飞娘道:“飞娘,你可悔怨?本日我伉俪二人一同兵解去了吧!”

赵坤元窥见,忙道不成,然已救之不及,玄真子、齐漱溟二人剑光岂是易于,只略微被挡了一挡,便罩许飞娘当头落下。幸亏她修炼九转玄元决已有小成,虽被刺中,仗着秘法护住心脉,又借机发挥护身血遁,喷出一口丹田精血,跳出圈外。司徒平二人借机已出了两仪微尘阵,一团五彩烟柱直往东南而去。

他这话只是避重就轻,将剿除五台的毒计说成是两家斗法比剑,这在当今玄门中实属平常,便是极乐真人也不好无端指责。

玄真子乃是诸人大师兄,只得开口道:“诸位稍安勿躁,何必动则刀剑相向。现在我峨眉与五台便是有多大仇怨,也非私仇,实在是我等不欲五台滋扰天机,插手人间俗事。极乐前辈多年修为,乃是我辈表率,天然晓得轻重短长,还请老前辈为我等指导迷津!”

“看来峨眉、佛门是铁了心肠要撤除五台,怕我脱手,出动了这二位高僧前来。不过他们还是藐视了我,向前之时,掌教赵真人将上清道藏与我参详,我更加道心透明,功行大涨。昔年静参玄宗,数十年工夫,悟彻上乘,炼成婴儿,脱去躯壳,将这具臭皮郛在洞中封印,本日倒派上大用处了!”

朱梅更加气势高涨,连连嘲笑道:“便成全尔等这对不知耻辱的贱人!”说罢,将飞剑一摆,寒光直奔二人而去。

只见来者一道遁光,声到人到,世人面前现出一人,黑脸凹鼻,络腮髯毛,乱蓬蓬似一圈茅草,一张阔口,一头黄发,当中胡乱挽着一个道髻。固然身形高大,倒是个驼背,样貌甚是丑恶。不过目光炯炯,双耳红润,手白如玉,指甲光滑莹洁。身着一件火红道袍,赤足芒履,端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来者恰是风雅真人神驼乙休。

白谷逸心中苦笑,他是千万不肯担受走脱五台妖道的罪名的,只是与赵坤元、许飞娘以命相搏也是非常凶恶,当日玄真子将他安排在灭门扼守,何尝不是经心安插,怕也是想摸索本身。虽是不能说出口的阳谋,本身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底。即便不肯直接感染上五台诸人的鲜血,只要将其留在阵中便可交代畴昔。

赵坤元血脉偾张,青筋暴起,大喝道:“朱梅老贼,便看你家爷爷的飞剑如何砍下你的狗头!”立即将飞剑一振,清关如练,将朱梅卷住。

赵坤元将承平清宁剑尽力发挥,运转上清心诀,悄悄施咒,一扬手,旗门上空一个惊天轰隆,将旗门炸得乱动。白谷逸几乎把持不住,纯阳雷火守势顿减。一旁许飞娘瞅准机遇,共同承平清宁剑,将百灵剑寻那刁钻裂缝直刺白谷逸,一时候果然将他逼到手忙脚乱。见此环境,许飞娘将太乙五烟罗裹住司徒平、尉迟元二人,直往旗门闯去。

朱梅面色宽裕,欲要破口开骂。乙休早转过身去,与极乐真人见礼。他甚是恭谨,以后辈之礼见过。

他本是得道多年,昔日与长眉也是朋友相称,只是未有门派传人,外功不全,至今不能飞升,何况老妻凌雪鸿又受多方算计,转世兵解,更加多了份人间的牵挂,只能驰驱峨眉门下效力,内里痛苦不敷为外人道也。

只听峨眉诸人一阵惊呼,赵坤元颇是奇特,如何朱梅飞剑未曾伤到本身。转头一看,只见半空中站立一人,粉妆玉琢的一个天府金童模样,恰是极乐真人李静虚。只见他左手握住一人手臂,恰是先前与峨眉诸人一齐而来的谢山;右手却握着一把飞剑,精光四射,恰是朱梅的护身飞剑。

极乐真人还未及答言,又听南面一个声音喊道:“哪个是混元祖师转世的,叫我驼子好生看看!”

极乐将身微微一侧,不肯受诸人礼赞,只淡淡道:“这两仪微尘阵乃是长眉真人当年除魔圣法,非同小可,等闲动用不得。不知本日峨眉几位道友在此要撤除哪方妖魔?”

赵坤元就怕这般一味缠斗,夜长梦多,将心一横,冷冷喝道:“白前辈再不可个便利,容我护送两个弟子出阵,贫道便是拼将性命,也要和前辈死命周旋,如果误伤,还请恕罪则个!”

白谷逸目睹许飞娘三人就要出阵,又被赵坤元缠停止脚,等闲脱身不得,心中不由放心,本身也算是极力而为了,只是力有不逮,便是峨眉诸人指责下来,也是有个说辞。

话说神驼乙休昔年只因看不惯元虏苛虐中原,多次脱手逆天行事,遭了天劫,被几个正道妙手,合力行法暗害,移山接岳,将他压了四十九年。哪知他玄功奇妙,静中贯穿禅功,参透大衍天机,一元妙用,比及功行美满,用五行天赋真火炼化封闭,破山出世。这些年来固然深居简出,等闲不出头露面,然也是时候存眷外间动静。克日传闻五台昔日的太乙混元祖师转世重修,竟然得了玄门真传,不但功行大进,连心性也是大变,不再是旧时胡涂惫赖的模样。又传闻连多年对本身避而不见的老妻韩仙子竟然亲身出山,襄助五台往元江取用广成遗宝,心中不由非常猎奇。前几日又刺探到,峨眉指责五台援手官兵,残害民军,要将其拿住问罪,不由得生了一探究竟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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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西南边一声佛号,道道剑光飞来,为首之人乃是一个胖大和尚,恰是成都慈云寺的晓月禅师。他当日也受了赵坤元暗中嘱托,请他到时往五台救济一二。哪知峨眉也事前安排人手,命云灵山白云大师元敬与飞雷岭髯仙李元化一同前去,明为拜访,实则将其拦在寺内。白云大师在峨眉诸位长老中学道最早,年事与玄真子、嵩山二老不相高低,昔日晓月对其也非常尊敬。髯仙李元化虽是晓月师弟,二人在峨眉中干系最是和谐。晓月不好撕破脸面,只得耐烦周旋。比及觉悟过来,不由恚怒。

广成丹炉将纯阳雷火收去,许飞娘施法将五烟罗裹住司徒平二人,往阵外抛去,转刹时便可脱身,西北明门、西南生门俄然飞起两道剑光,后发先至,赶在太乙五烟罗前,拦住来路。本来赵坤元指派胡式去西北明门,孙福去西南生门,他二人对上玄真子、齐漱溟那里有一丝胜算,便是迟延半晌也是万难,不一刻便为峨眉活捉。玄真子、齐漱溟遥遥观战,见灭门方位白谷逸吃紧,这才各起剑光,试图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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