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争辩
“当时四皇子你在那边?”
齐玄瑄眼中的厉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慌乱。
“究竟还真是无常啊!”齐玄瑄转头看了一眼大理寺监狱,忍不住低声感慨。
在皇宫中,有资格的寺人收小寺人为徒,在普通不过了。
提起本身的侄儿,李丰年皱了皱眉头,神情很有些不满,他语带抱怨的说道:“回皇上,李岩那小子非常不费心,好好的圣贤书不念,偷偷报名做了北城的巡城兵,老奴正头疼呢!”
“我恨齐玄宸,我不想看到他存活于世,呵 ̄信赖不止是我,其他的皇子也是一样,这都是父皇你的错,是你太偏疼了,我何错之有?我没错,我没错…”
他笑着回道:“老奴服侍皇上惯了,歇着也老是惦记取,想着伤口也不算碍事,就来服侍皇上了。”
齐文帝嘴角出现嘲笑,“是吗?你说你知错,朕看你倒是不知!你是朕的儿子,贪婪敛财,朕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却为敛财而助人暗害性命,的确丧芥蒂狂!”
齐文帝沉默了半晌,看向一旁恭敬而立的李丰年,皱了皱眉。
李丰年见状,咬牙往前站了一步。
齐文帝伸手拿过一张空缺的纸张,思虑半晌,凝眉提笔,重重的写下几排字句。
看着齐玄瑄回身,李丰年沉吟了半晌,叹了一口气,还是走到了齐玄瑄面前……
齐玄瑄心中一向怨怪齐文帝对他不敷好,却从未想过,他又何尝孝敬过齐文帝?
“事到现在,你可知错?”齐文帝沉声问道。
‘咳咳咳 ̄’
想到此处,齐文帝目光闪了闪,收回思路,将免死金牌支出袖中。
父慈子孝,子若不孝,父亲又该如何?
齐文帝神采乌青,薄唇紧抿。
“皇上说的是,看来老奴要多留意才是。”李丰年笑眯眯的回道。
李丰年这么些年就收了小夏子一个门徒,身边没个知心人,齐文帝俄然想到这一茬,也就提示了他一句。
李丰年嘴角一弯,圆胖的脸上呈现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没有持续往下说,而是看向齐玄瑄诘责道:“事到现在,四皇子还要将罪恶推给皇上吗?”
眼神平平的直视空中。
齐文帝看着他神采嫌弃的摇了点头,“你阿谁侄儿如何样了?”
“不错,您是皇,高高在上的皇,可您也是我们众位皇子的父亲!”
齐文帝看着本身亲手写下的旨意,怔怔入迷…
齐文帝沉吟了半晌,摆手道:“罢了,叫人去把老四带来吧。”
齐玄瑄没有昂首,语气平平的回道:“儿臣知错。”
他的双眉向下耷拉着,嘴角出现一丝苦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齐玄瑄惨笑道:“是啊!我与齐玄宸同为父皇之子,呵 ̄”
齐文帝再度出声诘责道:“你与宸儿同是朕的儿子,他从未对你有过半点倒霉,你如何能对他狠下杀手?朕还活着,你竟心急如此?”
齐文帝:“…”无语至极啊!
“众位皇子皆迟迟不敢上前,只丰年幼的六皇子一把夺过太医手中的刀,毫不踌躇的往手臂之上割了一刀,那一刀深可见骨,疤痕至今未褪。随后大皇子和五皇子被其鼓励,也上前献血。”
“多年前皇上旧疾发作,好久不愈,危急性命。太医进言,以后代鲜血为引,每日服用,七日以内必会晤效。”
齐文帝挑眉一笑,道:“就随他去吧,老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不了甚么事。”
齐玄瑄再度自嘲的笑了笑,神采俄然有些苦楚,“走吧,免得你难做。”
齐玄瑄沮丧的垂下头,不再做任何辩论。
李丰年将齐玄瑄送至殿外。
宁侯此时若还活着,看到宁家现在的景象,只怕是每日都会眉开眼笑吧!
押他进宫的侍卫看了他一眼,语气相对平平的说道:“四皇子,该走了,如果误了时候,只怕皇上会见怪。”
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很多。
笑道:“这女娃娃长得可真是标致,不若长大以后就嫁给我孙儿浩磊吧!”
他歪着头持续问道:“如果当日被刺杀的不是齐玄宸而是我,父皇也会将齐玄宸押入大理寺么?我受过的这诸多痛苦,您也会让他么?”
齐玄瑄越说越冲动,他眼圈泛红,指着齐文帝大声喊道:“父皇你偏疼如此,现在有何态度指责于我?”
“不是让你歇几天吗?如何又在这里杵着了?”
齐玄瑄偏头看向侍卫,低头轻笑道:“误与不误,对我来讲都不会有甚么分歧,何必心急?”
直到齐文帝让他分开,齐玄瑄终究都未发一言,只是临走之时看向齐文帝的那一眼中,有着发自内心的惭愧和遗憾。
“…”李丰年心中打动,倒是不知这话要如何接。
宁侯一去,大齐再无良将,朕亦再无好友…
数天前,他还是意气风发见者皆恭敬以对的上位者。
没曾想,现在却已经沦完工铁镣加身的阶下囚。
李丰年看了看齐文帝的神情,庄严而立。
随后,宁韦又道:“你去那边不过一年多,竟然就又有了个儿子,当真是极短长的,这一点我可比不过你,看来只能盼着儿媳妇多生几个孙儿了。”
他看了看齐文帝,撇了撇嘴,喃喃道:“也就嘴有些像你。”
齐文帝眼神庞大地看着他很久,父子俩好久无人开口说话,御书房一派森严沉寂。
宁韦从齐文帝手中接过婴孩,细细打量了一番。
齐玄瑄看动手上的铁镣,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李丰年微微一怔,继而恭敬回应道:“老奴服从。”随后便躬身退下。
……
齐文帝斜睨了他一眼,“年纪不小了,比不恰当初了,还是多顾及点身子才好,你如果走在朕前头,朕没人服侍岂不是很不安闲?”
心疼皇上……皇上心疼六爷,此中一大部分启事是因为六爷纯孝……只可惜齐玄瑄看不到六爷的孝敬,只看获得皇上对六爷的好,终究行差踏错,还自发得有来由……各位宝宝们,节日欢愉……群么么哒!
“父皇抚心自问,您有没有那么一刻,将我与齐玄宸一视同仁?”
……
“对了,孩子的母亲呢?就是马车里的那位么?”
侍卫听言,沉默不语。
齐玄瑄还是一动不动。
李丰年嘴角勾出一个非常讽刺的弧度。
“四皇子方才所说不假,皇上是众位皇子的父亲,理应一视同仁。可皇上流浪的那一年多,留在都城的众位皇子和你们的母妃都在做甚么?如果不是宁老侯爷和阮相执意迎回皇上,呵…”
齐玄瑄还未科罪,这一去休咎难断,是以他的态度并不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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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画银钩,字体一如既往的苍劲,只是因为他数度走神,纸上的空缺处留下了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只可惜,他实在去得太早了一些。
齐文帝额角浮出黑线,不满道:“他可不是女娃,他乃是我的第六子,名玄宸。”
“皇上说的是。”李丰年想想也是,赶紧笑着应话。
迈进御书房的门槛,齐玄瑄远远的看了齐文帝一眼,向前走了几步,便屈膝跪倒在地。
他行动迟缓的抬开端,暴露深深凸起的脸颊,怔怔的看向齐文帝。
听到这话,齐玄瑄总算是有了反应。
齐玄瑄扯了扯手上的铁链,收回一阵冰冷的声响。
李丰年眼神锋利的看向四皇子,缓缓说道:“老奴记得清清楚楚,四皇子从殿旁溜走,出宫去了侯府找夏氏,是与不是?”
齐文帝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肝火牵动他尚未病愈的旧伤,令他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小夏子跟着宸儿出宫以后,就没见你收过门徒,你也该收个门徒服侍服侍你才是。”齐文帝提示道。
只见宁韦呆愣好久,冷静地翻开襁褓瞧了瞧,肯定真的是个男娃才感慨道:“啧啧 ̄这娃娃也太都雅了些,如果个女娃,那可真是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