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赏罚新规
范嬷嬷被撵的事情让她惶恐至极,自知身份上还不如范嬷嬷,不知会获得何种成果。想起凌晨蓝如瑾那几句莫名其妙的问话,更加心中没底。
蓝如瑾复又合目躺好,青苹洗了帕子搭在她额头上散热,端茶倒水殷勤奉侍。碧桃蹭进屋来,谨慎翼翼给青苹打动手,一点多余的话不敢说,静悄悄尽管做事。
一进内寝,蓝如瑾便一头倒在软榻上,闭了眼睛,只觉心慌体虚,竟再没力量挣起来了。快意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抚蓝如瑾额头,惊道:“但是累着了,竟又建议热来!”
“奴婢不敢……”
蓝如瑾说这一通话,实在感觉怠倦,深深喘了几口气,闭目歇了会才重新伸开眼。扫视一圈,将目光定在红橘身上。
青苹急得双眼含泪:“好轻易退了热,这番折腾大半日,又烧起来,这可如何好。”
青苹也忙上前来看,只见蓝如瑾神采已由惨白转为不普通的潮红,色彩越来越重,气味孱羸,非常不好。
刚才在南山居中的疲态有一半是在做戏,现在但是实打实的难受。晓得不能再强撑,蓝如瑾只得将其别人临时放放,今后再说。
喝口茶舒了气,她对世人言道:“今后红橘思过,院里事件由碧桃和青苹接办主理,其他人各司其职循分做事,自有你们的好处。如有仍旧胡涂的,范嬷嬷便是表率。你们需记取,梨雪居主子是我,不是旁人。”
几个婆子赶紧将红橘半拖半劝的送回了后院,蓝如瑾靠在引枕上歇息了半日,方才垂垂缓过来。方才一时发怒,血气上涌,她只觉头晕目炫,面前发黑,心也跳得难受,看来本日是实在累着了。
燕朝自太祖起定下的币制,一两银子换一千文钱,便是一吊。但官制如此,市道上银钱代价时有浮动,一两银子实在换不来一吊钱。侯府祖宗体恤下人,发月钱时多以铜钱为准,是以红橘每月领这一吊,拿出去可比一两银子合用多了。
“女人谨慎身子,切莫动气了。”如定见蓝如瑾神采更加惨白,忙扶她靠回椅子上,一面教唆婆子,“且将红橘mm送回屋去,有话今后再说,女人当今病着,都警省点。”
蓝如瑾心中起腻,这红橘竟然此时还不肯诚笃认错,直把碧桃等人也拉出去,打的好算盘呢!因而冷了脸:“你不好好当值,本来是我过于‘体恤’的原因。既如此,我便刻薄你一些,让你明白明白事理吧。一会去青苹那边交三个月的月钱,算作本日的奖惩,今后每月也减你二百钱,直到你完整明白了为止。”
清清冷冷一番话,世人无敢不从,忙都施礼应了,蓝如瑾这才扶着快意回屋歇息。
红橘听着话音不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赶紧告罪:“女人息怒!是奴婢错了!只是……只是女人向来体恤我们,是以奴婢想……想着早点把月钱给大师领了,也省的女人挂念……奴婢觉得院中另有碧桃及很多人奉侍,原也出不了甚么错,谁想……谁想她们……”
红橘本来低着头,却在蓝如瑾看过来的第一刻感遭到了,一时候心中擂鼓,盗汗直冒。
蓝如瑾一扫世人神采,晓得大多都是不平的,便道:“扣那点子月钱我也看不上眼,不过是奖惩清楚。从本日起,这院子里谁犯了错都要挨罚,若罚的是钱,便都由青苹同一收着,月尾同一赐给本月做事得力的人。今后谁都有机遇领赏,天然,谁也都有机遇受罚,只看你们是否经心了。”
“说我不仁不孝?你倒是给我安了好大罪行。”蓝如瑾冷冷打断她。
红橘忙答复:“奴婢得主子恩赐,每月领一吊钱。”
蓝如瑾闻声,强挣着隔着窗子喊:“快意姐姐回话细心些,可别惊着祖母,我没事的。”
“女人!”
“女人放心。”快意承诺着出了院门,直回南山居去。
又道:“别觉得我是用心找她们不是。今晨院中吵嚷便有她俩在内,我虽看不见,声音可都记取呢。此中另有谁,一会本身去青苹那边交半月月钱。至于打斗的翠儿和碧桃,每人扣一月的月钱,你们可服?”
“如何,你不平?”蓝如瑾见她半日不作声,嘲笑道。
门口碧桃翠儿两个赶紧答道:“服,女人罚得对,今后再不敢了。”世人也忙都唯唯诺诺应了。
“回房思畴昔。”蓝如瑾别开眼睛,讨厌至极,一点也不想见到她。若不是本日撵了范嬷嬷动静太大,再撵个一等丫环不免招人非议,且诸多停滞不必然能成,她岂会容她再立在这里半刻。
蓝如瑾盯着她看了一会,问:“你一个月拿多少钱?”
蓝如瑾便道:“原是很多,难怪你都顾不被骗值,一大早忙忙去领钱。”
碧桃一听火气直冒,差点冲过来揪着她辩白,终是顾忌快意在场,蓝如瑾本日又分歧昔日,是以忍着气持续站在门口,但一双美目却狠狠盯了红橘几眼,似要在她身上穿几个洞出来。
快意道:“别急,你在这里盯着服侍,我去回了老太太,从速请大夫出去,迟误不得。”说着又叮咛几句发热宜忌,忙忙回身去了。
“你有甚么不敢的?”蓝如瑾直起家子,“你既本身不要面子,今后每月直接减半吊钱吧。母亲那边我自会去说,你若不平,直接离了我这里,自寻好主子去!”
红橘双颊涨红,神采连变了几变。自幼在府中奉侍了这么多年,爹娘皆有些人脉亲朋,她本身又天生一副暖和亲善模样,是以多得主子们奖饰,还从未当众如许丢脸过。此时蓝如瑾没给她一份脸面,全院子里只将她罚得最狠,如何让她不怨?
红橘含泪回道:“女人奖惩,奴婢不敢不从。只是……奴婢原是太太指给女人的,月钱还是在太太房里账上领,女人独自罚了奴婢……太太现在又不在府中,奴婢天然认罚,只怕有人会胡胡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