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结局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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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生性风骚,收尽百美,只大宁夫人最为特别――她与先帝,实是偷了一辈子情,而他二人的秘事,倒是无人不晓,几近就是摆在明面上的。这般猜测来讲,大宁夫人约莫是不肯嫁与先帝罢。但是就是如许的大宁夫人,却在先帝身后,也跟着吞金他杀,死前好生打扮一番,倒是惹人遐想。

偏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傅辛把眼一看,竟是薛微之遽然倒地,当着在场朱紫的面不住抽搐,口吐白沫,目露痴色,煞是吓人,引得旁观贵女娇呼四起,吓得阮宜爱更是拿帕子挡住了眼儿。傅辛眯眸一看,心上微惊,暗想道:这反应,倒是与傅朔信上所说的阿芙蓉上瘾的症状普通无二。

流珠微微挑眉,心上微沉,暗想道:如果傅辛所说公然为真,那大宁夫人对先皇的豪情,到底有多庞大呢?是爱,抑或是恨?且罢,她总归不会踏上大宁夫人的复辙。

傅辛悄悄一按那伤处,阮流珠疼得都带了些哭腔,便听得男人声音微哑,沉声道:“今后不得再闷声受着。给朕叫出来,你也能纾解些。”

日炙樱桃已半红(二)

傅辛细细察看着她神情窜改,而后微微勾唇,完整松开了她,拍了下她的不便处,并道:“走,看朕打马球去。你也去换衣裳罢。”

不管甚么事,只要说是为了傅辛,她都能做到。面对他埋没剑戟的宠嬖,她也从不思疑,一心信赖,全都是因为那小我是他,只是他。

舞女上了镜般的场子,不畏春寒,只着薄弱丝裙,款款舞了一曲《凉州词》,博得世人喝采。少顷过后,官家上马,说了些场面话,而后便令臣子登马入场。流珠把眼一看,倒是分作两帮,一派由官家引领,上面跟着薛微之、阮恭臣、傅从谦等,而另一面挑大梁做队首的则是傅从嘉,身后的高头大顿时,坐着的则是眉眼漂亮而带着杀气的徐子期,及头戴薄巾的金玉直等。据闻官家所挑的,均是打马球的妙手,先前考校了好一回。

被他向来锋利得不容纤尘的眼睛一看,流珠先是扯过衣裳蔽体,随即下认识地,有些难堪地翘了翘唇角,而泪水却也没法自控地,随之流出。

流珠之后果做那订衣买卖的原因,熟谙了很多贵女,现在一眼扫畴昔,根基上也全都熟谙。阮宜爱见她过来,眼睛一亮,声音甜甜地说道:“二娘速速去屋里头换裤子罢。奴奴备下了很多套京中时髦的‘荣娘裤’,定有合适你的尺寸,你挑一条,打完球后,将裤儿带走便是。”

阮流珠胸脯饱满,双腿苗条而健壮,独一纤细的处所便是腰。阮宜爱备下的裤儿里,她比来比去,总算找着了一条能及至脚踝的,但是待上了身后,那裤儿上面窄的部分虽不算紧,但从旁人看来,相对这个朝代来讲实在有些紧身,令流珠感觉非常难堪。

傅辛只微浅笑着,并不泄气,重整旗鼓,交代了底下人几句,复兴守势。他此次倒是专门盯上了徐子期,徐子期面色平整,不慌不忙,直视着官家双眸,唇角微勾。场上打得炽热,倒是无人重视到薛微之只在核心处转悠,神采有些发青,似是在强忍着甚么,仿佛备受煎熬。

流珠见了薛微之犯毒瘾的模样,并不惊奇,她早猜到徐*的阿芙蓉膏会拿给谁。流珠内心有一杆秤,那便是一柄当代的秤――薛微之始乱终弃,害得徐*流产,遵循当代法律来讲,他固然是个渣男,却并没有犯法。即便是拿法律以外的手腕来制裁他,他也罪不至死,在流珠看来,如果能让他身败名裂,出息尽毁,那天然极好,不过诱他吸毒,仿佛还是过分了些。

他说罢,立起家来,黑亮的靴子踏在地上,铿然作响,煞是威风。关小郎缓缓现身,引着流珠又往小园的另一处,穿花拂柳以后,便见阮宜爱与鲁元公主,及数位贵女正凑在一起,边系着护膝,穿上马靴,边笑谈不止。

流珠冷哼一声,惹得官家肝火尤盛,只可惜关小郎远远低唤,说是鲁元公主来寻,将近走到此处了。傅辛迫不得已,只得整好衣衫,又深深望了趴伏着的阮二娘一眼,这才款款拜别。昏昏沉沉间,阮流珠的眼儿张了又闭,但听得官家脚步渐去,又模糊闻声他交代人守住此处。

他再想到那阮流珠将阿芙蓉膏拿回府中的事,不由勾了勾唇,心中的郁气少了些许,面上却还是一派体贴焦心,命人请了太医,将面上尽是白沫,一下接着一下抽搐的薛微之抬到了边上,而后便令小娘子们上场,骑马打球。

时候所剩无几,傅辛尽力以赴,竟又追回了两扇旌旗,但终究还是以一球之差惜败。傅辛输了以后,只定定地看了徐子期一眼,故作毫不介怀,只笑着奖饰于他,这心内里却计算的很,只想要扳回一局。他此人,睚眦必报,受不得一点委曲,如何漂亮得起来?再想到方才只差一个球便能打个平局,都怪那薛微之,偏生出了岔子,磨磨叽叽,不知再胡思乱想甚么,傅辛这内心头,更是憋了股气。

果不其然,不过少顷过后,便有个小寺人与流珠说了些甚么。阮流珠只装醉不去,起家欲离,那寺人低着头,又说了些甚么,流珠面色微变,迫不得已,只得跟着他款步拜别。她分开之时,回身往宴上一望,徐子期赶紧收回目光,假装正用心听着身边人说话。

只可惜鲁元已在外头笑着催促,流珠没法,只能蹬上马靴,系上护膝,穿戴这裤儿出了来。阮宜爱笑嘻嘻地徐行过来,给她披上翠色褙子,道:“你便与鲁元一队,呼做柳绿社。另一边便唤作桃红社罢。桃花柳绿,也是相配。”

傅从嘉又给徐子期传了很多次球,徐子期都当机立断,抬臂射门,然每次都被官家猛地拦下。场浑家人都知他技艺不凡,可他偏生进不了门,打了好一会儿后,傅从嘉一队总有有人击入了球门,拔得一筹,获得了一面绣旗。

阮宜爱虽不善于此道,但倒是个爱热烈的人儿。流珠笑看着她,内心却微微一叹,想道:她虽看着耳根子软,谁说甚么都听,然她不过是懒很多想罢了,心甘甘心,做一个关起耳朵的人儿。先前傅辛说她沾了一回阿芙蓉膏便再也不会戒掉,但是阮宜爱倒是硬生生地禁止住了本身的念想――为的只是怕再惹了傅辛不悦。

他面露对劲之色,缓笑着抬起胳膊,抡圆了杖子,倒是迟疑不定,咬着唇,实在不知该打哪个才好――徐*几日没给他送来阿芙蓉膏了,他断不了瘾,状况愈发不好,幻觉经常有之。

见傅辛要输,坐在软榻上的阮宜爱面色严峻,轻咬小唇,竟是不由自主地落了清泪。鲁元一见,赶紧起家,饮了杯酒,笑着朗声安慰道:“嫂嫂休哭。四哥输了,内心本就不利落,再见着嫂嫂哭,只怕会愈发难受,嫂嫂合该笑着迎他才好。”

薛郎君只怔怔然抬眼,便见云儿飘于天涯,那轮红日忽地从一个分红了俩,再看那飞奔而来的球儿,也跟着突然变作了三五个,个个都在空中回旋不定。薛微之忍着骨头里那万蚁蚀身之痛,只想着要在官家面前好生露上一手,教官家青睐待之。

报仇这类事,并不能真的以彼之道,还诸彼身,说到底,是一个玉石俱焚的过程。只不过能够大火过后,石头还剩着些沫儿,而玉则已完整烧毁,亦或者是玉还留有残存,而石头则已灰飞烟灭。这般说来,谁也占不得大便宜,丢了的那些,也没法找补返来了。

傅辛虽不疏骑射,可怎比得徐子期弓马纯熟。傅从嘉才将球儿传于徐子期,那漂亮青年眸色微冷,抬臂狠狠击打,倏然间便见球儿穿过一人耳侧,又掠过一人发髻,簌簌破风,目睹着就要直直击入那不过一尺不足的小洞,却被策马驰奔,流星般闪过的傅辛抡圆了杖子,顷刻击远。

流珠不肯出了风头,只筹算找个偏僻处所坐着,谁知却被鲁元拉到了前面。公主黛眉青鬓,英姿飒爽,但对她笑道:“一会儿接了球,尽管传给我。我一杆子就能射中,决不让你白传。”

傅辛沉默半晌,沉声道:“我也是这么猜的。然先帝说的是,拘了她一辈子,也该放她一回了。他教我多给大宁夫人些银两,送她离京,返回故里。但是我对夫人说了以后,她只面上带笑,轻声应允,我在堂中候了半晌,紧接着便获得了她的死讯――她真真确确,是他杀。”

擂鼓声罢,这场比赛,便算作是正式拉开帷幕。流珠抬眼看着,官家一派先行发球,那球儿只不过拳头大小,雕画邃密,涂朱漆红,在场间飞奔如电,忽左忽右,在那偃月般的牛皮彩杖下被来回击打。

流珠跟在众贵女身后,及至那球场,但见那场子煞是宽广,平望若砥,下看犹镜,非常亮光。场周立着面面绣旗儿,倒是来计分用的,至于场边的弦鼓,均是备作扫兴。

傅辛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向面前的小娘子。流珠与他隔了段间隔,不远不近,傅辛嗤笑一声,随便蹬上靴子,特长一提,便起家上前,突然圈住她,拉着她一同坐到藤椅之上。中间的花枝倾斜而来,微微擦着流珠的发,灼灼花光映着方桃譬李的美人儿,一时候相映生辉。

徐子期前次是因喝了三碗烧酒,才有些不适,而现下的这些酒对他来讲,自不是题目。他假作抬手,眸光却分外冰冷,暗中往阮流珠那边睨去――方才官家悄悄拜别,他估摸着这阮二娘多数也该被人叫走了。

但转念一想,流珠也明白:当代与当代却也大为分歧。在当代流产,并不是毁了一小我平生的大事,而在这当代,对于土生土长的徐*而言,那跟出息尽毁也差未几了。她勾引薛微之吸服阿芙蓉膏,也令得薛微之当场出丑,说不定今后还能够死在这东西上,或许……也算公允?

倏然之间,朱红木球儿朝着薛微之的方向飞旋而来――他的位置间隔球门不过天涯,随便一击,必能入门。而此时官家之队已经掉队两球,且时候所剩无几,故而薛微之所碰上的这一球,非常关头。

或许是时候紧急,又或是是以地喧闹之故,傅辛非常少有地,没有急着占有和折磨她。男人就如许,半眯着眼,一手缓缓抚着她的脸,另一手半环着她的腰身。流珠却并不看向他,只低着头,垂着眼,手半搭在他的肩上。

因贰心有郁气,不免动手粗重,又见阮氏一声不吭,只侧头受着,官家这内心头更是不利落。他侧手一拉,自那春凳下的小屉里头取出了根细鞭。流珠一望,暗自心惊,傅辛抽身而起,低低笑着,抬手打了两鞭在她背上,终是令这小娘子哀吟而出。细鞭至出,皮开而肉绽。桃花儿缓缓飘落,坠至乌黑颈背处,与那伤口普通粉艳。

宴席渐酣,便连鲁元公主都现出了些许迷醉之色,而流珠冒充倦怠,却还是非常复苏。当代的阮流珠爱玩爱闹,也没少和朋友拼酒,而这当代的酒大多是发酵酒,超越十度的酒都非常少有,故而这阮二娘常常暗中笑这帮人酒量差。

他这一番踌躇间,球儿又被金玉直抢了去。那状元郎虽是墨客,且身形纤瘦,但到底是繁华过的人家出来的后辈,对于马球并不陌生,力虽不敷,却能够用智来补。金玉直驱马急冲,挤过好几人身侧,抬臂一挥,球儿直直飞入洞中。这下一来,傅从嘉之步队已经抢先三面绣旗,而傅辛一方已无回寰之机。

阮流珠背上生痛,只得在春凳上趴伏着,想着等痛意稍退后再行起家。可谁知正放慢呼吸,强忍痛苦之时,阮二娘忽地眼睛微张,但感受一只冰冷的手悄悄抚着她伤处的边沿,指尖触着发红的肌肤,又为她缓缓拂去背上桃花。流珠心上大惊,侧眸一看,便见那青年垂眸看着她,薄唇微抿,漂亮的面庞上一片冰冷,似玄云飞寒,亦仿佛白露凝霜,带着煞气。

亲了半晌后,傅辛缓缓松开了她,悄悄凝睇着她那鲜艳红唇,忽地轻声道:“先帝虽有三千美人,可死前独一惦记的,倒是那大宁夫人。珠儿这般聪明,无妨猜一猜,先帝放手人寰之前,交代了我甚事?”

阮宜爱闻言,赶紧止住了抽泣,小手抚着胸膛,一双眼儿目不转视地盯着场内。流珠却对场上不甚体贴,只盼着娘子间的对决从速开端,她对付对付,便能了局拜别。

男人低低笑着,大手迫着她低下头来,然后非常轻柔地吻起了她。轻碾软磨间,官家双目半阖,仿佛极其垂怜,而流珠却睁着眼,眸中一片腐败,只在心底暗想道:这男人夙来急燥,又因怕被人看出马脚而很少吻她,床笫之间时亦全然不顾她的感受,而现在却这般和顺,只怕是有又甚诡计狡计罢?

马球打罢以后,傅辛心中虽有不豫,面上倒是龙颜大悦,领着一众臣子贵女,转至桃花开得恰好的一处宽广园林的空位上,设下宴席,赐下御酒。阮宜爱不堪酒力,只喝了几盏,便有些发晕,由宫婢背上小轿,晃闲逛悠地回了浣花小苑,而官家心有戾气,便想着要宣泄一番。

流珠思及己身,自嘲似地一笑,转而将精力集合于面前即将收场的比赛。鼓声如若春雷般喧但是起,小娘子们之间的比赛倒是和缓多了,不必郎君那般狠恶,流珠拢共只传了一回球,其他时候便在内里乱晃。她也算荣幸,虽只传了一次,可鲁元接到她的球后直直射门,球儿飞旋着顶入小门,引得世人一阵喝彩。

流珠低声道:“先帝约莫是说,教你令人杀了大宁夫人,好给先帝殉葬。”

流珠见得宴上之人大多已醉得不成模样,一个重视到她的也无,这才悄悄一叹,跟着那寺人往园子深处走去。那园子深处的桃花树下,人迹罕至,傅辛半阖着眼儿,坐在一张春凳之上,褪了靴子,盘着腿儿,面孔好生俊美。官家见得阮流珠以后,只悄悄一笑,便强拉着她,桃花做帐,东风为幕,于那花营锦阵之间,*一回。

流珠福身谢过,缓缓入了屋内,果见婢子已备下了很多条荣娘裤。这荣娘裤很有些像当代的阔脚裤,上面微收,上面放宽,瘦人穿起来后,顶风而立,显得利落又都雅,而阮二娘的身材,倒是称不上纤瘦的――平常窝在宅子里,她每日也要趁无人时稍稍活动一番,毕竟来自当代的她对于久坐伤身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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