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断案
“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失实，绝无歪曲！大人如果不信，可叫那李员外来当场对证！”那少年年纪虽小，说话倒是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凛然之气。
说着，从怀里取出两枚银锭，双手恭敬地递到萧明俨手中：“一共是二十两，还请大人查验。”
沈常汾恭敬地向坐于堂下的萧明俨点点头，然后正坐临危，将手中惊堂木猛的一拍：“堂下何人？有何委曲？”
府衙无事，正筹办和侍卫温喜出去逛逛，忽的闻声一阵狠恶的伐鼓之声，温喜伏在萧明俨耳边：“殿下，看来是有人伐鼓鸣冤了。”
“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竟是把本皇子也不放在眼里了么？”
猜疑的看向台上，案上之人漂亮矗立，眉宇间粉饰不住的王者之气，不恰是来明州散米的二皇子殿下！
“你胡说，我爹清楚奉告我你欠了我家三个月肉钱未结，总计二十两。”
话说一半，站在沈常汾中间的师爷悄悄用手点了他后背一下，并用口型表示沈常汾：二皇子还在呢，不成等闲动刑。
“回殿下，绝无此事。”
沈常汾见状暗喜，不料萧明俨下一句话却让他如陷深窟：“你与那李员外是亲戚，自当躲避，本皇子本日倒也正巧无事，便替你接了这案子，沈大人也无需过于感激。”
陈管家哪知有诈，当下陪笑道：“大人说的是，此事的确是有些曲解，我家老爷前日还提示老奴将刘屠户的银子结了呢！谁知府里事多，老奴一忙便把这事给忘了。”
“听父亲说都是陈管家。”
“大胆！”
沈常汾又气又急却发作不得，只好冷静退到边侧站好。
伐鼓之人是一名十四五的少年，一身褴褛的衣裳，头发也是好久没洗的模样，混乱的几户挡住眼睛。
明州。
萧明俨也走到堂中，敛起严肃之气，和蔼的笑道：“本日请陈管家来并无大事，只是那刘屠户的儿子状告你家老爷欠了些肉钱，李员外说比来事忙没顾得上，正要将银子结清，故而找你过来把欠的肉钱结上。对了陈管家，一共是多少两来着？”
“堂下何人？”
沈常汾这时满脸堆笑插话道：“殿下明鉴，您看这刘好所言的确不实，绝非下官偏私。”
刘好闻言面露难色，游移道：“我父亲为人忠诚诚恳，普通的村民奢肉也从不打条，更何况是李员外府上......”
萧明俨看向刘好：“刘好，你可有确切的证据？比如说这李员外的便条之类？”
陈管家不知产生何事，一脸茫然的站在中心。
沈常汾恼羞成怒，本来顾忌着二皇子在场，想饶这臭小子一回，没想到他竟口无遮拦，将李员外与本身的干系当众揭出，怎能不让他起火！
李正昆内心不觉得然，面上确是陪着笑：“姐夫经验得是，正昆必然重视.....”
李正昆何许人也？在这明州地界是个仅次于沈常汾的二号人物，诡计权谋感化的多了，早就成了精，心知这堂上之人是本身千万不敢开罪的，当下双膝一跪，毕恭毕敬道：“草民见过殿下。”
“小伙子，”李正昆面色朴拙，语重心长道：“做人要刻薄，你这红口白牙血口喷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本日是来明州的第四天，萧明俨目睹着昨日第二次派米后百姓喝彩雀跃的模样，内心也是极其欢畅。
“李员外？”沈常汾一愣，接着怒喝道：“大胆刁民，那李员娘家财万贯，岂会欠你戋戋二十两不还？你如此歪曲，到底是何用心！”
“想来此事的确是冤枉了李员外。沈大人，这李员外既是你的大舅哥，那也别在这跪着了，从速带到客房安息一下吧！”
萧明俨思忖半晌，又问向刘好：“常日你父亲为李员娘家送肉时都是谁接下的？”
少年闻言双膝跪地：“回大人，小人乃村西头刘屠户家的儿子刘好，状告李正昆李员外欠银二十两不还。”
男人面庞鄙陋，眼泛精光，一眼便见到了站在堂下边侧的沈常汾。
到了客房，沈常汾才沉下脸来，怒斥道：“你常日里也该收敛些，几乎为这么点银子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刚进府衙的门，便看到温喜带着陈管家出去了，不由眼皮一跳，内心悄悄犯起了嘀咕。
沈常汾内心还是有些不结壮，又赶快折回了府衙。
“来人！传李正昆！”
“大人！”那少年却不筹算就此罢休，反问道：“大人不肯传唤李员外，但是因为他是大人的大舅哥，是以大人筹算秉公？”
“也罢。”萧明俨猛的站起矗立的身子。
“你歪曲李员外在先，歪曲本府在后，的确罪不成恕！来人，把他拉下去重杖五十！”
萧明俨想了想，将温喜叫至身边私语几句，温喜点点头便出去了。
“大胆刁民！竟然如此胡搅蛮缠，来人啊……给我重打二.......”
萧明俨点头：“便是如许，我们无妨也一起听听这沈大人是如何断案的。”
沈常汾闻言心道不好，怪不得这二皇子将李正昆支走，本来是想诈出陈管家的话。
挂着奉迎的笑容正要出声，却见沈常汾皱着眉头直向他使眼色……
昔日有人伐鼓，沈常汾定要磨蹭好久才开堂，眼下晓得二皇子在府里，忙不迭的清算好官服，奔向府堂。
萧明俨点头：“村西刘屠户家的儿子刘好状告你欠银二十两不还，可有此事？”
“草民李正昆。”
沈常汾闻言赶紧走到堂下，颤巍着对萧明俨行了叩礼：“下官不敢，只是这少年满口胡言，唯恐污了殿下尊耳不如请殿下先移步至客房。”
一向未出声的萧明俨淡淡开口，神采间一如平常，看不出甚么颠簸。
沈常汾这才想起来，忙换上一副仁义之态，沉声道：“念你年纪尚轻，歪曲之事本官暂不与你计算，你且归去好好检验吧！”
未几时，衙役带着一个身着盘锦丝袍腰间配血玉的中年男人走上堂来。
“你.......”刘好的脸气成酱紫色，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沈常汾闻言暗喜，忙不迭的将李正昆送到客房了。
“殿下，此人拿不出证据，成心歪曲草民，定是怀了不轨之心啊！”
刚要出言提示，但是已经晚了。
温喜闻言暗笑，世人都知本身这主子是个脾气好的，可若他想做的事情，便没有做不成的。
李正昆笑了：“我李正昆虽不说家财万贯，却也不至于差了你爹那点银子。你口口声声说你爹说的，那你爹为甚么不来告我？”
“你明知我爹已于三日前离世，他又怎能与你当堂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