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拜年番外
这家宴因为有了孩子倒比往年要热烈很多，霍汶见了兄弟极其欢畅，在席间拉着霍铮喝酒，俞眉远便也陪着，两人都饮了很多。守过了旧岁，舞乐暂歇，城墙头上燃起烟花，殿外的宫人也开端放起爆仗，噼啪声音裹着浓烈的烟硝味道传来，霍汶领着世人到了殿外，看阴暗长空上接连炸起的一朵一朵炊火。
乱世如烟花，若能长开不败，便是帝王之业。
两人异口同声。
“扑通”一声，两人一起进了池子。
俞眉远依到他身侧，瞧着前头猜谜送灯的摊子忽道：“小霍哥哥，你给我赢几盏灯吧。”
孩子们跑远了，霍铮便牵起她的手，笑道：“阿远，我们逛逛。”
“我晓得你不怕。”他只是找个由头抱她罢了。
“我不怕。”俞眉远昂首，目光倒映着长夜灿烂。
……
“慌甚么，找找路呗。”红衣小女人老道，毫不在乎。
霍翎拉着才熟谙没两天的左一江上去点烟花，小梨儿被东辞捂了耳朵只眨巴着眼睛看着，三公主霍熙平把头埋到江婧怀里吓得直叫。
热烈得她头疼。
一只手圈上她腰肢，缓缓抽开了系带，光鲜丰富褶裙落地，她身上便只剩下轻浮的素丝里衣。霍铮笑了一声，拦腰抱起她。
俞眉远正要问她们，霍铮也从昭煜殿里出来。
霍铮瞪了瞪笑得眼睛像弦月的俞眉远，温声问两个小女人的名字。
这两小女人一个着红衣，一个着蓝裳，生得都斑斓不凡，不过6、七岁的年纪，已经有了美人雏形，并肩站在一块让人看着赏心好看。
昭煜宫一向都空着，在他们返来前才刚补葺过，内里统统的家什安排都是新的，已经没有七年前的影子了，除了殿外的温泉池。
“姐姐好。”两人规端方矩施礼。
小梨儿五岁的时候，霍铮和俞眉远带她回了一次兆京。
两小我的路，中间统统都成了背景，余生漫漫，便这么走到绝顶仿佛也是好的。
满庭笑语不竭，霍铮悄悄把俞眉远揽到怀里。
俞眉远蓦地瞪大眼，似嗔非嗔的讶然目光满含春/色。
马车刚进都城就碰上年前的城隍庙会，杂耍与摊贩占了整条街，一起下去都是吃的玩的，到了夜里还要热烈。都城本就比别处繁华，霍汶即位后又励精图治，大安朝风调雨顺，百姓们日子好过了，这都城也就愈发热烈，四个孩子那里能在马车上呆得住，早都猴得不可，俞眉远一松口，他们便从车上挨个跳下。
他说着将她双腿盘到本身腰间……
俞眉远便明白他未尽之语，捶捶他的肩，也没再多说，顺服地靠到他胸口，他的心跳声在四野炸响里仍然清楚，叫她迷恋。
两个小女人一愣，又施礼：“叔叔好。”
俞眉远已七年没回昭煜宫，常常想起兆京，想起皇城，想起昭煜，染着血的影象便会铺天涌来，很多事说不得，她只压在心中，被时候渐渐覆盖。此次返来，昭煜宫却已变了模样，不是她影象里笑过哭过的处所。
“都……都怕。”蓝裳小女人怯怯道。
翌日，两人都起晚了。
远远的，俞眉远就听到两人对话。
俞眉远才从昭煜宫里出来，就碰到了两个陌生的小女人。
“阿远。”霍铮摘去她发间最后一支簪子，散下她满头青丝。
霍铮低头，看她语笑晏晏，还是旧时端倪，只是添了为妻为母的和顺，纵是冬雪十里，也冷不掉心头暖意。
俞眉远听得乐了，冲两人招手。
小女人们昂首看到她，如得救星般快步走到她面前。
她模样本来就显小，这些年又被霍铮疼着没受过半点委曲，看着更加小了，倒是霍铮经历几场大事，现在要主持云谷，又当了父亲，沉稳很多，少年心性已去，不再是当初的小霍哥哥了。
俞眉远和霍铮同时一怔，这两丫头一个名字？
七年未归，兆京大变样。
没人来催他们，小梨儿、左一江和东辞早被霍翎唤走，到宫里各处玩去，霍铮和俞眉远梳洗换衣安妥后，全部昭煜宫都是空的。
俞眉远此次忍俊不由，霍铮神采却不大好。
泉水温热，叫人通身暖融舒坦。俞眉远被他圈在胸前逃不得，她便朝他脖颈咬下以示抗议。不轻不重的力道让霍铮又麻又痒，他眯了眼，目光在水雾里愈显迷乱。池水被划开，他抱着她在水中走了几步，将她抵在池边，用力捧起她的脸，将唇压上。
“不要。”霍铮咬咬她的唇，“就在这里。”
俞眉远下认识就看向地上铺的羊皮褥子，昔日气象浮上心头，她咬着唇不吭声，心跳加快。
红衣小女人不屑：“你到底是怕砍头还是怕抄书？”
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叔叔，这里头可差着辈分呢。
……
魏东辞已经八岁，穿戴崭新的青云袍，长发高高束起，别人瘦个子却高，看着像个少年，小大人似的成熟，是四个孩子里年纪最大的。小梨儿只听他的话，黑虎又只听小梨儿的，至于左一江，这孩子脾气古怪没甚么朋友，倒与东辞投缘，故四个孩子中，魏东辞成了头儿。
“我叫江善芷。”
俞眉远嘤咛两声，脑袋像灌满温泉水，没了多余的动机，他的手藏在水底下肆意而为，她衣裳贴身滑下肩头，浮在水上的玉白肌肤挂满晶莹水珠，出现淡淡粉色，像莲花。
回了宫，天子死活分歧意他们住到外头，给他们开了恩例，要他们老诚恳实地住在昭煜宫。
更鼓响起，去旧岁，迎新春。烟花渐歇，爆仗声缓安，四野喜声渐渐归于安静，几人醉去几人醒，渐渐都散去。
“小霍叔叔。”俞眉远用手肘撞了撞霍铮，笑得像朵花。
她的头发盘了整天，散落时卷得更较着，波浪般诱人，霍铮忍不住拔了又拔。今晚不会有人打搅他们，累了整天，天然要舒畅泡上一泡。
听她那意义，仿佛抄书比砍头更可骇，头都被砍了还能抄书？
除夕那日宫中团聚家宴，江婧亲身筹办。霍汶的后宫人未几，除了皇后以外，余下也就一妃三媛，美人五个，这在大安朝历代帝王当中还是第一个。
“但是我娘说宫里端方大，如果走错了处所是要砍头的！被我娘晓得了又要罚我抄书了！”蓝裳小女人攥紧了红衣小女人的袖子。
本日朝拜，百官和命妇都会进宫给帝后拜年，宫里很热烈。
多年前走过的街巷，现在再看，像画满旧痕的墨卷，昔年各种，倒似大梦一场，经生历死，光芒归入长夜，换最后一世安宁。
“上……上去吧。”她难受又等候，在他耳边蚊子般出声。
……
“记不记得第一次？在这里？”霍铮俯头咬上她的耳朵。
“我叫姜桑梓。”
霍铮和俞眉远回了昭煜宫。闹了大半夜，几个孩子早就倦极，归去了就睡熟。霍铮和俞眉远却睡不着。
“如何办？迷路了。”蓝裳小女人扁扁嘴，想哭。
俞眉远只好让青娆和荣姐看紧他们，又叮咛东辞管着三个小的。
俞眉远特地选在了年关回京，筹算在京里过年，再归去看看父兄、外祖徐家和周素馨。畴前不管离京还是回京，他们都是轻车简从，此次却分歧，霍俞两人带了浩浩大荡一大帮人，光孩子就有四个，小梨儿、左一江、魏东辞和黑虎，特别热烈。
间隔他们前次回兆京，已经有七年风景。这七年间，天子又是派人，又是去信，前前后后要他们进京不下二十次，下到云谷的旨意都被霍铮疏忽，这世上敢明目张胆抗旨的也只要霍铮一小我，天子无法只好打亲情这牌，说小梨儿出世这么久，他这做大伯的还一次没见过，怪不幸的，霍铮和俞眉远一想也对，总该带小梨儿去认认亲，更何况另有个左一江，以是便携家带口进了京。
“别弄，怪痒的。”俞眉远转头避他的指，脸有些红，分不清是醉的，还是因这池间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