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ー`′ー〕都给我跪下
戴佳氏笑得一脸对劲，她的小儿子最是孝敬了，任是甚么奇怪东西，都先想着她，此时被明月这么一吹嘘，她这个做娘的心中对劲，面上也有光，拍拍她的手，“好孩子，还是你心明眼亮看得清，那凤头鸽子可不奇怪得紧，拿着二两银子，只怕也没处儿买去，你四叔爱得甚么似的，传闻我把它们赐给了你，还心疼了好一阵呢，只是，我如何没瞧见它们？”
“厥后，就没有厥后了。”
一顿饭叫戴佳氏吃得眉开眼笑，心胸大畅，好轻易把她服侍舒畅了，明月才看着她垂垂远去的身影松了口气，不想一回身儿，正见自家额娘沉着脸盯着她和两个哥哥。
明琳大喜，郭洛罗明月，你这是搬起石头砸了本身的脚，这才叫自作自受呢，“三姐姐好辩才啊，听得我们心惊肉跳的，如何，把老太太赏的凤头鸽子养死了？这可真奇怪呢，那鸽子在四叔那边没事儿，在老太太那边没事儿，偏到你这儿就出事儿了，你若不是个丧门星便是用心对老太太不敬，不把她的犒赏放在眼里了！”
“好啦！我看三丫头说的有理，除了老天爷，别人还真没这个本领。”戴佳氏越瞧博尔济吉特氏和明琳就越来气，整日里仗着跟宫里有些个干系，不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在家里搅风搅雨的不得安生。
明琳被明月一挤兑，也晓得自个儿说话冒昧了，心中本来忐忑，见戴佳氏没有究查，内心又来了底气，只感觉有宫里的太皇太后撑腰，就是老太太也拿她没有体例，立时又抖了起来，“哦？请菩萨示下？不知菩萨是如何给姐姐示下的，倒要跟姐姐就教就教。”
“这就要说到今儿法场上的奇闻了，老太太不晓得，我一见那漫天飞着的凤头鸽子，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怪不得那两只凤头鸽子平白的没了踪迹呢，竟是老天爷把这天底下的凤头鸽子都招了起来，跟那些奇兽一起去援救忠良去了呢！”
明尚内心也急了，这个明月真是太没个轻重了，他上前一步就想开口把罪恶揽到自个儿身上，却不料明月竟在一边儿悄悄给他打手势，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戴佳氏心头也对明琳不满，却终敌不过对那凤头鸽子的体贴，只沉着脸等明月给她解释。
“我胡说？”明月指着自个儿的鼻子，一脸的诧异，“若不是老天爷招去援救忠良，谁另有阿谁本领集齐那么多纯种的凤头鸽子？那白茫茫铺天盖地的一片，只怕这天底下的凤头鸽子都畴昔了吧！四叔但是跟我们说过，这凤头鸽子极是奇怪可贵，拿着银子都没处儿寻去呢，若不是老天爷所为，倒要就教四mm，这是谁做的？你吗？”
“四丫头别再胡扯了，归去把女戒女则各抄十遍，没抄完前不准再出门。”她清清嗓子，“另有阿谁明毅，这眼瞅着就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没个定性，今后如何给底下的弟弟mm做表率？还指着他光宗耀祖，照顾手足呢，太让人绝望了。叫他从今儿起在家里读书习武，结婚前哪儿也不准去！”
“老太太，这就是今儿的蹊跷事儿呢，今早孙女儿一起来，就见那关得好好儿的鸟笼子里空空荡荡，连根儿羽毛儿都没有了，孙女儿既迷惑又担忧老太太的病情，这才硬拉着两个哥哥去报恩寺烧香，想着请菩萨个示下。”
现在戴佳氏被他们哄得欢畅，破天荒当众给了大房没脸，还留在他们三房用晚餐，这不是值得欢畅的事儿吗？额娘为甚么这么活力？
只是抄书，真是便宜她了，明月心头暗啐一口，到底是有人撑腰，老太太也看重她嫡女的身份，不然本日可没这么轻易饶过她。
就因为家里的不正视，他当年才凭着一己之力，跑到那酷寒悠远的盛京去博出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挣了个四品佐领的顶戴，却毕竟是留在盛京不得返来，在都城这些繁华窝儿里的人看来，毕竟是混得不甚快意。
明琳被她气得顿脚，“老太太——”
“老祖宗是不晓得！”明月一脸心疼不安地看着戴佳氏，“老祖宗把那两只鸽子赐给孙女儿，孙女儿也是奇怪得紧，爱的甚么似的，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挂在笼子里还怕它们闷得慌，整日地服侍着，恐怕这两个宝贝疙瘩有甚么闪失。”
戴佳氏在一边儿点头，有理，老四给她送鸽子的时候，的确说过这话。
眼角的余光看着博尔济吉特氏忿忿地拉着明琳向外走，明月心中冷冷一笑，持续绘声绘色地跟戴佳氏描述法场上的奇闻，特别那凤头鸽子和五彩大锦鸡，肥硕的兔子，如同天兵天将般从天而降，将法场搅得一团糟的场景，更是叫她讲得惊险古怪，听得戴佳氏津津有味儿。
“甚么死啊活的，老太太可还在这里呢，mm说话也该留点儿口德才是。”明月瞥一眼上蹿下跳的明琳，既然你上赶着找死，我就叫你死个痛快。
人上了年纪本就爱听这些因果报应，神鬼传奇，此事是明月亲见，又是跟她熟谙的人相干，她自是入迷得紧。更何况，有了这一出儿，更印证了阿谁签文上——忠孝万年长的话，岂不叫她欣喜？谁说她凑趣苏克萨哈是给郭洛罗家肇事了，面前但是现摆着的究竟，叫那起子说嘴的小人都见鬼去吧！
明月也不睬一旁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明琳和博尔济吉特氏，只搀着戴佳氏往屋里走，“太阳虽已下去了，可外头还是热得很，我们还是出来说吧。老太太难获得我们院儿里来一趟，今儿就留在这儿吃晚餐吧，恰好听孙女儿把当时的景象好好跟您说说，您是不晓得——”
能不被苏克萨哈连累，已属幸运，本来他们只要熬上两年，等康熙抓了鳌拜，天然是苦尽甘来，有得是好处，她只怕这戴佳氏一心攀附权贵，再跟那鳌拜扯上甚么干系，只怕他日康熙清理起来，他们都得跟着不利。
富察氏在一边儿听得几乎厥畴昔，常日里瞧着挺机警的孩子，如何本日这么不着调，你编个谎圆畴昔不就行了吗？如何把这话说出来了，这对祖母大不敬的罪恶，真落到身上，今后另有哪家敢要这么目无长辈，不敬不孝的女人，她还如何找婆家啊！
“那mm可得好好庇护好自个儿的牙齿了，哪天如果然掉没了，可装不上去的。”明月看着她笑得一脸的讽刺，“姐姐在盛京待那么多年，实在是孤陋寡闻，不比mm在京中见多识广，那凤头鸽子，也就是沾了老太太的光儿，这才晓得世上竟有这么标致的鸽子，也是四叔孝敬，这才割爱贡献了老太太，要不，我们别说见了，听都没传闻过呢。”
戴佳氏喜得见牙不见眼，“好个没见地的丫头，快给我说说，厥后呢？”
“甚么？”戴佳氏内心“格登”一声，脸立时拉了下来，“三丫头别给我打草率眼，厥后到底如何了？”
看着戴佳氏眼中的夺目算计，明月心头稍稍松了口气，有了明天这出儿，这老太太不会再去凑趣鳌拜了吧。
兄妹三人百思不得其解，磨磨蹭蹭进了屋，一进门便见富察氏坐在上首，手中鸡毛掸子在桌子上狠狠一抽，“都给我跪下！”
戴佳氏一贯对他们三房冷冷酷淡，阿玛三官保行三，上头有受家属正视的长兄如来保，下头有戴佳氏的心头肉文殊保，他夹在中间不上不下，本就是个轻易被忽视的儿子。
“好孩子，你快给我学学，都有哪些奇兽？是如何把那苏常寿救出去的？”戴佳氏此时满心的狂喜，拉着明月哪肯放手，她就晓得这个孙女儿是个好的，老三家的教诲得不错，不像那明琳，整日里张牙舞爪，只知招惹口舌是非，总怨她跟苏克萨哈家来往，现在如何样？老天爷看得清，这姜还是老的辣，这个家离了她戴佳氏，可不是要被她们母女搅合得一团糟！
“一派胡言！”明琳被她气炸了，满面调侃地指着她，“姐姐在这里大话连篇，甚么老天爷招去援救忠良，有谁能证明？你没养好鸽子，不跟老太太请罪，还在这里满口胡言，老太太，您可不能被她蒙蔽了去，必然要好好奖惩她啊！”
“你们跟我出去！”富察氏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回身儿便回了屋，明月和明尚明武互换个眼色，都不明白自家额娘这是如何了。
现在她在戴佳氏耳边灌输了苏克萨哈是忠臣，连老天爷都打发那些牲口去援救他们的思惟，在戴佳氏内心种下个忠孝持家方能悠长的种子，想来她再去攀龙附凤的时候，内心定然会思忖一二，对那鳌拜敬而远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