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榆木疙瘩
明月含笑揉揉眉心,“好了,你别说了,我都晓得了,他再来的时候,你就承诺了他,叫他抓紧上门来提亲吧。”
坐在秋千上赏花的明月莫名其妙地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揉揉鼻子,扭头看看一旁神游天外的燕儿,“你这个丫头,整日里就晓得抱怨我,让你端着些是为了你好,这男人呐,都是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如果他一来你就承诺了,今后他可就不晓得珍惜了。”
“女人?!”燕儿愣住了,让长大人上门提亲?向谁提亲?她们家女人要嫁给长大人?可她之前不是瞧着女人一向对佟家那位爷成心机吗?这是如何说的?
康熙将碗一推,取出帕子擦擦嘴角,“这些自有皇后操心,朕前头的大事还忙不过来呢,哪有工夫计算这个,到时候让皇后看着办就是。再说了,朕但是传闻这丫头看中了隆禧,一心想要嫁给他呢,既然皇祖母也看着好,拿指给隆禧就是了,朕就这么两个弟弟,还是亲王的位份,也不算屈辱了她。朕前头另有事儿,就不陪皇祖母了,皇祖母慢用,朕先辞职了。”
在梦里,那伙儿大逆不道之徒但是要弑君啊,他死了,对谁有好处?谁会有胆量,有才气做如许的事?
“那丫头好着呢,能吃能睡,都快成猪——”长安说得正欢畅,冷不防看到皇上从宝座上冷冷瞥过来的眼神儿,吓得内心一个格登,赶快改口,“除了劝说戴佳女人,另有闲心教唆着燕儿跟主子过不去,可见这日子过得舒坦,皇上,这选秀到底甚么时候儿办啊,您从速把阿谁姑奶奶收进宫里来,免得主子整日里跑郡主府,没人给燕儿出馊主张,主子也好早点儿娶媳妇儿不是。”
“姑,女人,主子不敢,主子不过是个主子,配,配不上长大人,主子不敢有阿谁想头儿。”燕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中的泪花儿一个劲儿地打转。
“不是你有这个想头儿,是他有这个想头儿,你是主子,他不也是吗?就连你主子我,也是皇家的主子呢。说这个,没的恶心,快点儿起来,出去瞧瞧,他如果来了,就让他出去,我有话要对他说。”
康熙一怔,“郭络罗家的?”
一回到乾清宫,长安便在那边候着了,“皇上,臣刚刺探到的动静,戴佳如玉已经松了口,纳兰公子娶妻有望了。”
他的目光一寒,看向西边儿的目光如寒冰般清冷,或许,他还是得做点儿甚么。固然只是一个梦,可干系到她,就绝对不是小事,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对一小我动了心,可不能让她莫名其妙地折在那些人的手里。
待他的身影消逝在后殿,康熙这才抬开端,有能够打明月的主张的,也没几小我,他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自那日他脱手措置了赫舍里氏公开里的权势,赫舍里氏一族但是恨上了苏常寿和戴佳如玉,戴佳如玉偏又住在郡主府里,跟明月要好,再加上明月之前推拒赫舍里氏的拉拢,新仇宿恨加在一起,赫舍里氏可不就把锋芒对准了如玉和明月。
长安几乎一个倒栽葱,栽倒在御案前,还不如让他在郡主府门口被人笑话呢,这算甚么事儿呀。只是主子的号令,他是不敢置喙半句的,只得结健结实施个大礼,出去点人办差去。
自家的贵女不保险,连这跟科尔沁沾点儿亲的都不放过,还真是风雅,一开口就是嫔位,他这后宫,现在就一个皇后和一个妃子,其他女子都只是庶妃,马佳氏连续给他生了几个孩子,现在又将近临产,可谓是这后宫里第一有功之人,都没见有半点儿封赏,郭络罗明琳?一个水性杨花不知所谓的东西,她也配!
康熙眼神儿闪了闪,他这会儿倒不担忧这个,“明月如何样?可还好?”他这些日子老是梦魇,老是梦见当日他们在福满楼笑闹的景象,可到最后,却都是明月浑身是血倒在他的怀里,怕不是甚么好兆头,得空儿还是要跑一趟法源寺,再给她求个安然符甚么的。
“你个榆木疙瘩,跟阿谁长安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明月狠狠剜了她一指头,“之前不让你承诺他,是怕他今后不晓得珍惜,怕你受委曲,现在也晾了他这么些日子了,你又对他这么故意,再不承诺他,你们两个今后可都得怨我了。”
固然贰心疼自个儿的嫡子,可这皇后就是个循分不下来的,还是给她找点儿事做吧,真要妒忌,真要妒忌,就找丽妃好了,摆布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也不消担忧惭愧,委曲了谁。
“天子还是先看看陶如格的模样儿再做筹算吧,别的,前次除夕大朝,哀家又看到几个好女人,也能够一并给你留下用,比如阿谁郭络罗家的女人,便是顶好的,标致知礼,又和婉灵巧,到时候你一并瞧瞧,可别说皇祖母不疼你,这一有了好的,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你留着。”
“女人说甚么呐,主子甚么时候抱怨您了,如何好端端的又拿着主子打趣起来了。”燕儿一脸惊诧,随即便涨红了面庞儿,“那长大人是甚么人,主子如何敢攀附,那天就跟女人说了,主子是真的不能嫁给他,可不是为了女人说了甚么才回绝的他,求女人今后别再拿他打趣主子了,主子的名声坏了不要紧,如果旁人不知内幕,对长大人有了甚么曲解,那可就不好了。”
她平生最烦的就是“主子”二字,好端真小我,无端地就要自称主子,一想到此前面对他的时候,她也要如许自称,便觉沉闷。
只是,如许摆不到台面儿上的事,赫舍里氏一族会大动兵戈对她动手吗?为甚么他会梦到那样血腥伤害的场面?这可不是小小的赫舍里氏一族能做的了。
美人儿?这些年科尔沁送来的,哪一个不是美人儿?自从慧妃去后,科尔沁便跟疯了一样,仿佛他的床上没有个科尔沁出身的女子,科尔沁的天便要塌了,要剥了他们的爵位,夺了他们的草场一样。送来的女子出身一个比一个高,这回更好,直接来个亲王之女,这如果归入后宫,别说各宫嫔妃要靠边儿站,只怕就是皇后,也是压不住的。
她话音刚落,便见庭中树上枝叶一晃,一只大鸟儿飞了出去,一晃便不见了,她揉揉眼,如何感觉那鸟儿的身影那么像人呢,难怪宫里都不准种甚么大树的,如有个把刺客,还真不轻易发明。
“待他来了,先请他在前厅用茶,我先归去补个觉。阿谁混蛋,把我的丫头都拐走了,叫他多等一会儿,也是应当的。”
燕儿说的一脸诚心,可明月却愣是从入耳出了旁的意义,“你就那么在乎他的名声,怕他被人曲解?”
只是,还不待他裂开嘴,又一个声音悠悠地飘了过来,“你带一队暗卫,日夜在郡主府里值守吧,谨慎别让人发明了。”
“是啊,郭络罗如来保的闺女,如来保身上有爵位,又是这批出征的将士,传闻连这丫头的哥哥都上了疆场了,但是我们大清的忠臣呢,便是给她个嫔位都不过分。”
“那是啊,长大人的武功品德,但是连我们家五爷都夸过的,他要娶妻,甚么样的世家闺女娶不到?主子别说嫁给他了,便是给他作妾都不配,如果因为主子坏了他的名声,让他娶不到个好媳妇儿,主子会惭愧一辈子的。”
现在明尚明武都不在,那满府里满是些老弱妇孺,他不能未几照看着些,“你说得也对,这么在人家府门前转悠,是太刺眼了些。”
太皇太后目睹他的身影消逝在宫门口儿,气得一把摔掉了手中的筷子,但凡是她的人,一个两个都被他打发了,她就不信,偌大的后宫,还没有科尔沁女子的一席之地。
淋漓的墨汁染花了长安胸前的虎纹补服,他也不躲不闪,只磕了个头,“主子不敢,主子媳妇儿还在她手里呢,敢不消心做事吗,郡主府里清净得很,郭络罗夫人管束得又严,现在她连二门都出不来,不知皇上担忧得甚么,整日里让主子去人家府门外转悠,也有些刺眼不是。”
“把山东巡抚进上来的麒麟菜给丽妃送一匣子去,奉告她,朕晚些时候畴昔用膳。”他又沉吟了一下,固然赫舍里氏一族让人绝望,可皇后肚子里毕竟还怀着他的孩子,“给皇后也送一匣子去吧,奉告她,朕过两天闲了畴昔看她。”
康熙神采沉了下来,他担忧甚么?他也不晓得本身到底在担忧些甚么。只是那日返来今后,他便不竭地在梦里梦到当日福满楼的景象,明显是一团和乐的场面,可到最后,都会好梦变恶梦,也不知平空里如何会梦到那样的场面,他只能归结为是两民气有灵犀,因为有人想要对她倒霉,以是他才会做那样不成思议的梦。
长安松了口气,就算有燕儿在里头吊着他,他也实在是忍耐不了旁人非常的目光了,不消在郡主府门口守着,真好!
安亲王福晋是见过明月的,晓得这丫头如果入了宫,对皇后而言意味着甚么,这但是个比丽妃更难对于的主儿,赫舍里氏一族会让她平安然安进宫才怪了。
康熙抓起砚台里的松烟墨扔了畴昔,“好你个狗杀才,敢抱怨起主子来了,奉告你,把差事办好了,你的好处在背面呢,如果误了朕的事,还娶媳妇儿,到阎王老子那边娶媳妇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