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帐暖

第12章 惩罚

“我没有。”她嗅到一丝伤害的气味,身上颤抖不止,从速道,“我只是不想你再杀人,你可有想过,你每攻陷一座城池,便纵兵屠城而过,百姓会有多恨你?当君主的人,当以百姓为天,百姓拥戴,方能强大,若民怨四起,百姓背弃,即使你使天下一统,也是不能悠长的,所谓得民气者得天下就是这个事理。”

他看了她一眼,见她光是喝茶,甚么也不吃,便将一碗燕窝粥推到她面前,又夹了块荷香酥到她碗里,口气倔强道,“吃完它。”

她现在恨死他了,有他在场,她自是全无胃口,只将桌上的杯子拿着,饮了一小口清茶入嘴。

“对着朕,你就这么冷若冰霜吗?”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扬脸迎上他。他眉梢一挑,眼眸如刀,“不要磨练朕的忍耐力,你觉得,朕真的舍不得杀你吗?”

她挤出生硬的笑容,感觉本身又做了件傻事,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却还要为负心的人说话,说到底,是她太傻,硬不下心肠。不过又想想,即便不为萧煜,她也该为那些无辜的百姓说一些话,当日宣化城破,北朝兵士残杀无辜的蛮横血腥行动,她是亲目睹过的,那堆得高山普通的尸身,那满地蜿蜒的鲜血,那令人发指的屠城,国破,焉有完卵?

他,已不要他。

“扯谎!”他挑眉,捏住她的下颌,拽过她的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笑容尽是讽刺,“他若对你珍之如贝,又怎会将你归还给朕?汝嫣若,你倒很会保护他,可惜他并不承情,你心心念念要回到他身边,他却不晓得怜香惜玉,反将你弃若敝履,这滋味,不好受吧?”

这一句狠话压下来,她便像吃惊的猫儿普通再不敢闪躲了,想到他阴晴不定的脾气,想到他铁铸般的双手,可等闲地拧断她的脖子,她这才晓得惊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普通,哽咽全堵在了嗓子里,颤抖着嘴唇,也哭不出声来,只是任由眼泪自眼眶而出,悄悄地流着,认命地看着他解开了身上的腰带,脱了本身的衣物,冰冷的唇印上她的,带着怒意,霸道地顶进她紧闭的菱|唇……

她冒死地忍,还是忍不住,荏弱而倔强的脸上终究显出了一种绝望至极的悲惨神情,重重的悲伤再没法粉饰,泪水终究一泻而出,止都止不住,哭得嗓子都开端发疼了,泪涟涟的模样煞是不幸。

她手一顿,夹在筷端的荷香酥便掉落在桌上,他笑了笑,另夹了一块给她,逼视着她,“如何,不欢畅吗?这但是朕赐赉你的莫大幸运,旁人求都求不来,只要你向朕开口,朕还能够赐萧煜极刑,为你出一口气,如何?”

“不要!”她蓦地回过神来,吓得魂都没了,从速捂住裙子,仓促往床角躲去。

她呆了半晌,俄然间再说不出话来,“弃若敝履”四个字似丝线缠绕心尖,垂垂收紧,勒入血肉,她想起昨晚,那人笑着说,“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不会再负你。”

她哽咽了声,似有半晌的恍忽,旋即梗着脖子,倔强道,“他天然待我很好。”

“不要吗?”他的眼睛蓦地睁大,瞧着她不识好歹的模样,直恨得牙痒痒,实在,她只要服个软,认个错,说她悔怨了,今后再不逃了,念着她身上有伤,他不是不能放过她,但她犟成如许,实在是叫人活力,他俄然伸手将她压至他的胸膛,下一刻,他的唇覆了上来,近乎奖惩的咬|噬,一起吻下她的颈项,她被惊着了,情急之下,拉着他的胳膊便用力咬了起来,刹时便有血腥冲进她的喉间。

他停下来,凶恶地将她禁|锢在本身身|下,双眸披收回伤害的火焰,凑到她耳边威胁,“汝嫣若,你是不是欠教|训了?”

北朝虎帐。

待她吃得差未几了,他才道,“金州沦陷,本日,萧煜会率南朝宗室大臣,跪于城下,向朕请罪,朕会带你一起去回礼,朕要你以北朝皇妃的身份,站在朕的身边。”

说甚么不离不弃,存亡相随,却本来,满是假的!

半晌,他悄悄一笑,“你所说的不无事理,那就临时留他一条命吧,朕也做一回好人,也许还能洗刷一下恶名,你可对劲了?”

“不要甚么?”他冷冷看她,指了指她裙上的血迹,徒然发怒,“你脚上的伤在流血,朕是要给你上药,你觉得朕要做甚么?”说话间,他再度俯身过来,一把将拉进怀里,向上拉着她的裙摆,将她的中裤褪了下来,这才瞧见,她两条小腿上满是伤口。他冷着脸,双臂将她箍得不能转动,随即用净水为她洗濯了伤口,再用干净的棉纱浸了药剂,涂抹在伤口上。

此时,她才震惊昂首,睁大了眼点头,“不,不要……我没有如许的资格!”

她紧抿了唇,死力按捺心中的委曲和悲忿,咬紧牙关死撑,有点豁出去的意义,“他对我珍之如贝,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她哭得恍恍忽惚的,听了这话,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俄然惊醒过来,颤抖着推他,眼眸中溢满了对他的惧意,“我不要你的宠|爱!”

她拂开他的手,咬紧了嘴唇,不想跟他说话,干脆将本身缩进被子里,下一瞬,却又被他拽了出来,拽得她手臂差点脱臼。

第二天凌晨,赵福领了人进帐,服侍两人换衣梳洗,若儿被折腾了一夜,肩头红肿,脖子上亦稀有不清的红印,身上更是无处不痛,便只能任凭宫人们玩弄,梳好了发髻,挑了一件清雅约素的衣裳换上,尉迟夙亲手将最后一枚珠钗插|进她发髻,牵着她的手,同她一起落座用膳。

她疼得眼泪直流,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冒死捶打他的肩膀,他却如何也不放开她,直到上完了药,他才拿过一件外袍将她裹住,抬手来抚她的脸庞,“你如许拼了命要分开朕,却弄得本身伤痕累累的,究竟值不值得?”

“你怎会不舍得?”她浑身颤栗哭了起来,眼里啪嗒啪嗒掉着泪珠,连声音都在颤抖,却还是不知死活地回应他的话,“你只是还没折磨够我,以是见不得我早死!”

亥时初刻,南朝天子萧铎驾崩于行宫永寿殿,其他南朝宗室大臣尽数被擒,无人逃脱。遵还是例,次日,萧煜将带领宗室大臣百余人,出城向尉迟夙叩拜请罪,任凭发落。

他发笑,“这么说,你是在为朕着想?”

他笑起来,贴在她耳畔柔声说,“朕在你内心,果然如此禽|兽?那萧煜呢?他就待你好吗?”他的手肆无顾忌滑下她的颈项,带了滚烫的热意,逗留在她的锁骨上悄悄摩|挲。

她手心悄悄攥了一把汗,咬住唇,愿意肠址了点头,向他道,“用人之道,抢先得民气,萧煜是南朝的皇子,你不杀他,既能安抚南朝的臣民,以定他们的心,叫他们臣服于你,又能借此广布仁义于天下,让臣子百姓天然归依,这是对你对朝廷都有好处的事,何乐而不为?”

赵皇后活捉尉迟夙不成,入暮时分,北朝雄师再次建议强攻,南朝守军仅凭微末兵力,对峙到戌时三刻,为南朝皇室效尽了最后的虔诚,终全军殁灭,至此,金州沦陷,南朝亡国,南朝物力富庶的地盘全数都划归北朝版图。

“如何个好法?”他逼视她,似笑非笑。

一起上,她垂下视线,也不敢看他,只悄悄地打量本身的手指,看着衣裳上金织银染的缠枝斑纹。

白日时,尉迟夙才将若儿抱回营帐,便被大司马韩从水叫了去,直到战事结束才回。他返来时,见若儿躺在榻上,一副失魂惨白的模样,便叫人送了净水和伤药出去,坐到榻边,伸手便要揭她的裙子。

“你慌甚么?朕说你有,你就有。”他用指尖细心擦去了粘在她唇角的糕屑,笑看着她,仿佛对此很有兴趣,“畴昔,你总为他讨情,朕也承诺了你,不会杀他,但现在他如许对你,莫非不该死吗?还是说,你仍念着旧,舍不得他死?”

她怯生生地抬眸,迎上他的眼,想对他说,“我不要吃!”,但她晓得,凡她不想的,他必会逼她去做,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没用,为了不将他惹怒,她只能顺着他,端了粥碗,拿了银勺,埋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在想甚么?”他俄然侧过甚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的衣带上,瞧见了她佩在衣带上的翡翠铃铛,他唇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怀着毫不粉饰的歹意,伸手便将那铃铛扯了下来,问她,“朕总见你佩着这铃铛,宝贝得很,究竟是谁送你的?”

尉迟夙原有满腔肝火,恨她逃脱,恨她爱着别人,恨她不识好歹,因而想了无数的体例折磨她,但见她哭得如此悲伤,他却又悔怨了,毕竟还是叹了口气,抬手替她揩去泪水,苗条手指拢起她鬓角散落的几缕发丝,冷静将她抱得更紧,“朕晓得你悲伤,没有干系,总会畴昔的,今后,朕会好好待你,会宠你,记取,朕不会负你。”

他不语,只盯着她的眼睛,似在考虑她的话。

辰时,尉迟夙携着她的手走出营帐,龙纹华盖的马车早已备好,宫人们扶着她踏上车板,坐在尉迟夙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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