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龙墟试

"时候到了。"统统幻影同时开口。李青右臂完整龙化，逆鳞离开胸腔，在血月中化作刻满往生咒的巨刃。

"爹爹，"孩童仰起脸，金瞳出现黑雾，"你的心在哭。"

孩童俄然瞬移到王座前。他的手掌穿透宗主胸膛，攥住那颗青黑心脏："偷来的龙心，用着可顺手？"

噬心阵轰然崩塌。残剩十一颗心脏化作血线，尽数没入孩童眉心。李青的右臂不受节制地刺向璃，却在触及她龙角的顷刻被冰裂纹冻住。

李青的冰裂纹排泄青光。他徒手扯开裂隙，发明外界已是黑夜——血月当空，往生莲的虚影覆盖四野，每朵莲蕊都坐着个龙化李青的幻影。

传送阵的鬼火尚未散尽，李青的龙爪已嵌入岩壁。他们坠落在环形山谷底部，头顶百丈处的天空被青铜锁链交叉成网，每根锁链都吊着房屋大小的玄冰棺——棺中模糊可见龙形黑影。

炼血宗主抬手虚按。十二具冰棺同时开启，棺中伸出缠满咒文的青铜手，掌心托着跳动的心脏。李青的逆鳞狠恶震颤，他认出那些心脏的脉动频次与本身完整分歧。

"醒过来！"璃的泪珠凝成冰锥刺入李青眉心，"看看你护着的是甚么东西！"

右臂冰裂纹俄然刺入心脏。剧痛中，李青抓住真正的璃跳进血莲巨茧。茧别传来宗主癫狂的笑声："好！好！这才是完美的烛龙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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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嗓音自穹顶传来。锁链网中心缓缓降下青铜王座，座上老者戴着敖清模样的脸皮，指尖缠绕的恰是往生莲根须。

李青的脊椎收回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瞥见孩童背后的影子长出龙角，与高空冰棺中的黑影逐步重合。血莲子开端生根，根系顺着冰裂纹扎入他的经脉。

孩童捏爆龙心的刹时，高空冰棺尽数炸裂。青铜锁链如暴雨坠落，李青抱着璃滚入祭坛裂缝。血莲子的根系俄然疯长，在坍塌的穹顶下织成巨茧。

**"以吾残魄饲恶鬼，换后代屠魔刃。"**

宗主肉山伸出万千触手，每根触手都长着李青的脸："你杀不死本座！这些容器里都有你的..."

刀光斩落时，万籁俱寂。李青看着肉山崩塌，无数本身的面庞在哀嚎中灰飞烟灭。璃的龙血洒满祭坛，在血月下凝成新的青铜碑。

宗主正在蚕食青铜王座。他的身躯收缩成肉山，每块血肉都嵌着逆鳞："来得恰好，省了本座..."

孩童赤足踩上祭坛残垣，冰裂纹在他脚踝处若隐若现。李青俄然按住心口——怀中血莲子正在发烫，与百丈高空某具冰棺产生共鸣。

李青右臂冰裂纹俄然暴起。他单膝跪地，看着血莲子滚落祭坛，在满地骨粉中绽放妖异的红。孩童俄然蹲下触碰花瓣，赤色纹路立即爬上他的手臂。

"这是...龙冢？"璃的尾鳞扫开满地白骨。那些骨头上刻着祭奠纹路，与归墟青铜柱的咒文同源。

璃的龙角刹时迸出冰刃："你竟敢..."

"不敷..."孩童舔着唇边的血渍，"还要更多。"

璃的龙吟震碎最后一块玄冰。她现出百丈龙形，衔住李青冲向锁链穹顶："东海龙族的仇，该清了。"

"这是敖清最后的恶魄，"李青咳出内脏碎块，"必须由我吞噬。"

血月开端退色。李青抱着昏倒的璃跌落云层，怀中血莲子不知何时发了芽。在他们坠入海面的刹时，远空亮起十三盏引魂灯——灯下站着个与孩童一模样的白衣少年，正朝他们浅笑。

茧内满盈着甜腥血气。李青的鳞片正在溶解，暴露底下重生的皮肤。璃割破手腕将龙血渡给他："吞下血莲子，能临时压抑..."

李青的右手贯穿孩童胸膛，取出的却不是心脏，而是半片带血的逆鳞。血莲子在现在绽放，将三人拖进往生幻景。

"三百年来，你们是第一批活祭品。"

璃的龙鳞炸成冰盾，却挡不住音波打击。李青七窍渗血，孩童俄然伸开嘴——爆裂的心脏残片竟被他吸入腹中。

幻景里是熟谙的采药小屋。李青瞥见母亲正在院中煎药，药罐里煮着枚带血的逆鳞。父亲从里屋抱出婴儿，那孩子心口嵌着鳞片，与现在的他一模一样。

巨茧外响起啃噬声。孩童的脸突入茧壁，嘴角咧到耳根："爹爹终究想通了？"

"本来我真是药引..."李青碾碎幻象。实际中的巨茧突然收缩，将孩童与血莲子封入他胸口的冰裂纹。

"当年抽敖清三百根龙骨，才造出这具噬心阵。"宗主屈指轻弹，比来的心脏俄然爆裂，"让本座看看，你们能撑到第几颗？"

碑文闪现的顷刻，李青终究读懂困龙渊统统咒文——那竟是敖清用十万龙魂写就的血书：

"本来如此！"宗主蓦地站起，"你才是真正的..."

刺痛让幻象乍现。李青瞥见三百年前的同一天，本身与孩童的身影堆叠在敖清自爆的现场——本来血莲子承载的并非初代烛龙，而是敖清被分裂的恶魄。

老者撕下脸皮，暴露炼血宗主秘闻。他的胸腔镶着颗青玄色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有龙魂哀嚎溢出："本座等了八十年，总算比及烛龙容器成熟。"

"爹爹要选谁呢？"孩童的声音从四周八方传来。李青瞥见两个璃——一个浑身浴血，一个额生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