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困龙锁
炼血宗主回身的刹时，李青掷出了长枪。枪身上的赤龙纹活了过来，与缠绕的青铜锁链厮打成一团。宗主袖中飞出七枚骨钉，钉身上刻着李青在困龙渊见过的抽髓咒。
"炼血宗的抽髓丝..."璃的鳞片突然发烫，"用逆鳞堵截它！"
李青猛地后撤。老道的躯体缓慢收缩，皮肤下无数龙魂挣扎欲出。璃俄然化作人形扑来，雪发金瞳的少女握住李青的手，带他按向中心龙首骸骨："快共鸣龙魂！"
"留着你的故事。"他甩开长枪上的血锈，"先收利钱。"
冰棺碎裂时，李青嗅到了初雪的味道。
"阿姐用禁术分魂..."璃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音，"将我封入龙珠时，炼血宗正在血洗东海。"
"阿姐献祭十万本家，策动龙族禁咒'燃鳞'。"璃的瞳孔变成熔金色，"那一战焚尽东海三千里，却也让我族血脉近乎断绝。"她抬手抚过李青后颈重生的鳞片，"直到遇见你——人族却身负烛龙逆鳞。"
"蠢货！"宗主嘲笑，"骨钉入体，三息以内..."他的声音俄然卡在喉咙里。李青染血的指尖正捏着第二枚骨钉，钉身爬满青金色纹路，竟与困龙锁的铭文完美符合。
残剩的血符师回身欲逃，李青却已跃至洞顶。他倒悬着拍向岩壁，困龙锁的铭文回声亮起，全部困龙渊俄然翻转——河水冲天，青铜柱交叉成笼，将统统人困在赤色樊笼中。
"快闭眼！"璃的嘶吼带着惊骇。但已经迟了，李青的视野与龙首骸骨相触的刹时，无数画面灌入脑海：遮天蔽日的龙群在雷火中坠落，穿戴赤色道袍的修士踩着龙角狂笑，最后定格在一枚逆鳞刺穿少女胸膛的画面——那少女的模样，竟与璃化形为人时有七分类似！
甬道深处的血腥气浓得化不开。每走十步，墙上就多一盏人皮灯笼，灯罩上绘着抽髓剥鳞的酷刑。璃的龙尾扫过第三十九盏灯时，俄然开口："他们抽龙髓炼丹，剜逆鳞制符，我族幼崽的哭声...持续了三个月。"
"煞气化形！"璃的尾巴缠住李青脖颈，"他在借困龙渊的怨气重生！"
"本来如此。"李青在龙魂吼怒中轻笑，回身将龙珠拍进璃的胸口，"接好了。"
"谨慎右肋！"璃俄然喷出冰雾。李青旋身避过偷袭的血符，却发明腰间不知何时缠上了发丝细的银线。线头没入老道掌心，正源源不竭抽取他的龙气。
李青的枪尖俄然刺入右边石壁。暗格中窜出的血傀儡尚未成形，就被龙魂绞成血雾。"厥后呢？"
"阿姐..."璃俄然收回哭泣，浑身鳞片炸开。李青这才发明小龙额间多了一道血痕，正与龙骨额间的裂缝完整重合。
## 《从龙》第七章 燃鳞
璃的龙吟响彻洞窟。她化作百丈龙形占有穹顶，每一片龙鳞都映出李青胸口的逆鳞光纹。少年踏着血浪走向祭坛，所过之处刑具尽数崩碎，八百龙魂破封而出！
"老东西，"少年眼尾出现龙鳞纹路，"晓得猎龙者如何死的吗？"
"你竟能接收困龙锁的煞气？"璃的声音都在发颤，"这但是炼血宗用十万龙魂炼化的..."
锁链轰然作响。十二具龙骨同时举头，李青怀中的龙珠不受节制地飞向中心龙首。千钧一发之际，他本能地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龙珠上——这是三日前蜕鳞时贯穿的血契之法。
李青并指如刀，指尖青鳞倒竖。就在触及银线的顷刻，他闻声万千龙魂在耳畔恸哭。那些被炼化的怨气顺着银线倒灌而入，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老道见状大喜："蠢货！竟敢硬接十万龙魂的煞..."
暗河俄然沸腾，河水裹着青铜锁链的碎片逆流而上，在李青掌心聚成一柄狰狞长枪。枪身盘着赤龙纹，恰是方才岩壁上的炼血宗印记，现在却被龙魂染成青金色。
璃的指尖悬在棺中女子眉心三寸处，十二道龙魂在她身后凝成星图。当最后一丝金光没入额间血痕时，全部困龙渊俄然响起晨钟般的龙吟。李青的逆鳞在发烫，他瞥见少女雪发间生出晶莹龙角，尾椎骨处探出虚幻的龙尾——那龙尾上竟缠着与困龙锁同源的青铜链。
掌心触及逆鳞的顷刻，时空仿佛静止。李青瞥见十二道龙魂从青铜柱升起，瞥见暗河深处浮起冰棺，棺中躺着与璃面貌不异的女子。万千影象涌出神识，他终究明白困龙渊弹压的不但是龙骸，更是龙族最忌讳的秘术——
"多谢接待。"李青咧嘴一笑，齿缝间溢出黑雾。他抓住抽髓丝猛力一扯，老道整条手臂轰然炸裂。飞溅的血肉尚未落地，就被游走的龙影吞噬殆尽。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里，少女额间血痕绽放金光。老道躯体爆开的黑雾被龙珠尽数接收，困龙锁寸寸崩裂，十二具龙骨化作流光没入璃的眉心。当烟尘散尽时，李青正蹲在冰棺旁，指尖抚过棺中女子与璃一模一样的眉眼。
"这是...燃鳞禁术？！"宗主终究认出那青金光纹，"你怎会龙族禁咒！"
"谨慎！"璃的龙尾卷起血池波澜。李青却迎着骨钉冲了上去，逆鳞在眉心灼灼生辉。第一枚骨钉穿透肩胛时，他抓住钉尾反名片入祭坛——青龙的锁链回声断裂！
话音戛但是止。
"现在轮到我们打猎了。"他转头轻笑。暗河在他脚下分开，暴露通往地心的甬道，岩壁上鲜明刻着炼血宗的赤龙纹。
他伸手抓向锁链，掌心青鳞暴起。"刺啦"一声，玄铁打造的锁链竟被生生扯断！残链砸入暗河时，李青看到本技艺臂闪现出暗金色纹路，与龙骨上的铭文如出一辙。
## 《从龙》第六章 噬煞
骨幡挥动的刹时，李青踏碎了脚下岩石。他化作一道青光扑向血符阵，所过之处困龙锁尽数崩裂。老道惶恐欲退，却见少年背后闪现出虚幻龙影——那竟是困龙渊中心的龙首骸骨！
李青抹去嘴角血渍，俄然笑了。他悄悄握住璃颤栗的爪子，将还在嗡鸣的龙珠按进胸口。暗河开端倒流，十二根青铜柱上的铭文一一亮起，在他皮肤上投下活动的光斑。
"你的抽髓咒，"李青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和燃鳞咒挺配的。"他伸手按向宗主天灵盖，掌心逆鳞绽放的光芒里，闪现出十万龙魂燃烧东海的滔天烈焰。
溶洞深处的水滴声俄然消逝了。
话音未落，暗河俄然掀起巨浪。李青的瞳孔突然收缩，他瞥见水底浮起十二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着碗口粗的锁链，锁链绝顶拴着一具龙骨。最中心的龙首骸骨俄然转动脖颈，浮泛的眼窝对准李青怀中的龙珠。
龙珠在空中急停，珠内七彩流光俄然染上猩红。李青感受有冰冷的手指按上眉心，恍忽间闻声女子感喟："本来是你担当了逆鳞..."
"谨慎！"璃的惊叫将他拉回实际。三条青铜锁链破水而出，带着雷霆之势缠向他的咽喉。李青旋身后仰，后腰撞上岩壁的顷刻俄然福诚意灵——昨日蜕鳞时那种血脉沸腾的感受再度出现。
骨幡炸裂的刹时，李青嗅到了腐肉燃烧的焦臭。老道的右臂还保持着掐诀的姿式，整条左臂却已被龙影撕碎。但诡异的是，断口处没有鲜血喷溅，只要黑雾翻涌着凝成新的手掌。
十二根青铜柱开端震颤，暗河腾起的水珠在半空凝成赤色冰锥。李青踩着倒流的河水腾挪，每一步都踏碎三根冰锥。老道狂笑着挥动重生的鬼爪，每道爪风都带着凄厉龙吟——那是困死在此处的龙魂哀嚎。
"现在，"少年踩着老道的脊梁落下，"说说炼血宗要找甚么。"
"三息够用了。"少年咧嘴一笑，将骨钉按进本身心口。血池俄然暴沸，统统刻着抽髓咒的刑具同时震颤，宗主惶恐地发明，本身种在万千刑具上的神识正在被猖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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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顿住脚步，火折子的光晕在岩壁上晃出一片赤色符纹——那是三日前他用猎龙者的血画的镇灵符，现在却扭曲成锁链形状，如同活物般向洞窟深处伸展。背上的璃动了动，龙爪死死扣住他肩头："别碰那些符纹！这是困龙渊的禁制！"
"要听故事吗？"李青掂了掂长枪，枪尖划过岩壁迸出火星，"边走边说。"
李青睐中青芒暴涨，抽髓丝俄然出现暗金纹路。老道惊骇地发明，本该腐蚀血肉的煞气，现在竟如百川归海般涌向少年眉心——那边正闪现一片逆鳞虚影！
火线豁然开畅。庞大的血池中心悬浮着红色祭坛，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上，黑袍人正在撕扯一条青龙的逆鳞。青龙的哀鸣与三日前潭底白骨堆的哭泣重合，李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老道咳着血沫奸笑："你觉得赢的是你？"他残破的道袍俄然鼓起，胸口闪现出与困龙锁同源的铭文，"从你踏入此地，宗主就透过我的眼睛看着你..."
话音未落，洞外俄然传来符纸燃烧的爆响。十八道血符穿透岩壁，在半空结成炼狱图——恰是三日前猎龙者提及的炼血宗符修！为首的老道手持骨幡，笑得须发皆颤："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有人替我们翻开了困龙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