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求财呢求色呢
那妇人临走又瞪了他一眼。
“本日乐上乐,相从步云衢。天公出美酒,河伯出鲤鱼。青龙前铺席,白虎持榼壶……”
胡三朵在家里没找到水囊,没带水,被午间的烈阳晒得眼冒金星,嗓子干哑,话都说不出来,更别提反击了。
“南斗工鼓瑟,北斗吹笙竽。妲娥垂明珰,织女奉瑛琚。”偏生被叫做程三皮的男人,冲着妇人做了个鬼脸,更加唱得卖力了。
他就是十里八乡驰名的混子,没脸没皮的,不晓得从那里来,走街窜巷的打饥荒,三不五时偷鸡摸狗,倒也没做别的太特别的,嘴把式倒是短长。
少年嘟囔了句:“谁晓得你安的甚么心?”
程三皮也不跟妇人辩白。
程三皮哈哈大笑两声,又唱着曲子拜别。
童明生沉默半晌,才道:“不是。”
满满的嘲弄,少年一听,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瞪了胡三朵一眼,一言不发,从速牵着缰绳走了。
唱歌的空档子,还说了句:“阿旺嫂子,这你就不晓得了吧,这但是一首好词,古时传播下来的,吴地艳歌,如何就鬼吼鬼叫了!”
“我先归去了!”
歌声在稍显空旷的地盘上传出去老远。
“明显就……”
一个黑衣、冰脸,略魁伟些的,恰是童明生,看着胡三朵远去的方向,目光通俗。
也有嫁了人的凶暴媳妇子,指着那白衣男人就骂道:“作死哦,程三皮,你鬼吼鬼叫甚么呢!”
白衣男人“呵呵”两声,笑着摇点头,也回身哼着曲子拜别。
话说胡三朵回了家,将仅剩的那点玉米渣和黑面一起在锅里煮了一碗糊糊,勉强垫了垫肚子就锁了门,揣了二两银子往城里去。不然,早晨就该饿肚子了。
程三皮临时不提。
有送水至田间地头的未嫁女人从速垂下头,仓促避开。
等她走远,河边独一称得上枝繁叶茂的那株沙枣树上,跳下来两小我。
正要找老板娘探听粮店和杂货店的方位,却听门外熙熙攘攘的闹腾起来。
胡三朵之前不能说话,但内心风俗吐槽,现在脱口而出:“是吗?那你说我是求你的财呢,还是求你的色?”
等终究进了城,已经是过晌了,找了间面馆,吃了一碗面才缓过来劲来。
他不觉得意,又有些没脸没皮的道:“阿旺嫂子可慢些走。我程三皮这歌但是用来求亲用来对歌的,对不上来我还瞧不上咧,你呀,听不懂也普通,又没有财,又没有色,你听懂了,我还不要呢!”
二十里路才到了城里,路上不是没有遇见过过路的驴车和牛车,可儿家一见是她,跟鬼赶似的避开了,车上那些大胆些的妇人还阴阳怪气刺了她几句。
中间一个白衣男人“咦”了一声,小声问:“这是你家里的大嫂?”
妇人啐了一口,不再说甚么,从速走了。
胡三朵拿了扁担,也未几留,担了水就往回走。
“呸!下作东西,这类见不得台面的也拿出来唱,阿菊从速走,免得污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