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芝落谁家
不远处脚步声起,候三郎看着这青衣少年的脸容,谨慎走了过来,他双手托起一只袖囊,恭恭敬敬尔地呈上,道:“尊者,吴族这些天来所照寻的药芝共是五株,此中并无上等药芝,现在已俱在此处了。”
候三郎脸上现出受宠若惊之色,感激涕零道:“多谢尊者赐恩。”
他手一拍,一道灵符便去了天涯,而本身却被这道青蒙蒙的玄光一冲,顿时身故魂消,从空中跌落下来。
当下倒是再也顾不上其他,喝了一声,脚下青气翻滚,顷刻托着他与候三郎腾空而起,吃紧往断鞍山中飞去……rq
药芝虽未曾化形前,仍需皆附着木根吸摄灵气,虽则常日里藏身地下,却也并不是无迹可寻。
第一百章 芝落谁家
潘清赞叹道:“这南华派的‘墨玉鲮鲤角’当真是好用,掘地穿山如捣腐木,现现在,任凭那药芝藏身那边,都不能脱出我兄弟二人的手心了。”
他突下杀手,成灏与贺仁轩都是未曾防备,只是两人在内行走惯了,身上皆是携有一枚护身玉符,这道玄光只一盖下来就有两道宝光飞起遮挡,怎奈这玄光厚重沉浊,宝光只闪了闪便自幻灭。
“不。”潘阳一把拦住了他,点头道:“师兄还是在此候着,将那穴口堵住,制止别人察知,小弟我去处理了这二人。”
见他这副模样,青衣少年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笑到一半,声音却戛但是止。
青衣少年一伸手,将袖囊拿了过来,对劲点头道:“你办得不错,待本座大事一成,定不会虐待了你。”
潘清这才觉悟过来,低头想了想,低喝道:“好,这二人留着也是碍眼,便依二弟之言,为兄我自去脱手。”
这两人也自反应过来,齐齐一声喝,忙要抽身退开。
此时九头峰上,已是尸横各处,死者皆是吴族弟子和门下主子,而云天之上,却另有两人仍在争斗不休。
这半月已来,他随这青衣少年在这山中游走,亲目睹得此人等闲便寻得十余株药芝。跟着服食下的药芝越来越多,那青衣少年身上的青气便愈见精纯。
成灏面现恋慕之色,道:“这二位师兄倒是了得,竟是想获得用拿墨玉鲮鲤角寻药。”
成灏以拳击掌,连连说道:“恰是,恰是。”
就在这时,俄然从两人脚下的泥穴中冒出一缕灵气来,这浓烈之极的木灵之气冲了上来,让这两人几近同时有了一个刹时的愣神,随后都是不约而同贪婪地吸了一口气,脸上俱是现出惊容。
贺仁轩也是拥戴道:“不错,谁晓得这两位师兄竟有如此异兽在手,今次我等这棋子算是落对了,想我二人经心极力互助这二位师兄,他们到时也不会虐待了我们。”
潘阳面色如常,将玄光收了,返身回转原处,冲着等待在那边潘盘点了点头,后者神情一松,哈哈笑道:“好,如此便不愁此事被第三人晓得了。”
潘清脸上微现冲动之色,道:“二弟,此物……”
潘阳略略平复心中荡漾,目光闪了几闪,脸上倒是暴露慎重之色,道:“兄长,此物灵气如此充盈,不定就是那传闻中的几种药芝之一,此事千万不成泄漏出去。”
只可惜此兽驯化不易,那道人手中也不过四五头,除了他们手中这一头外,余者皆是被那不知从何得知了动静的晏玉螓买了去。
潘明倒是把法诀一引,这道玄光忽而向外一展,如同抖开纱帘普通,斯须间将数十丈内统统事物尽数罩住,再化作漫漫黄沙往下一卷,这两人便不由自主被兜了出来,又昏昏沉沉这的在沙中转了两转,不旋踵便化作了两团血泥,连元灵也未曾逃出。
潘清还想开口说话,这时忽觉持在手中的那枚牌符嗡嗡震惊,不由奇特道:“咦,这鲮鲤角如何往山里去了?”
两人正说着,却撇见潘阳浅笑着对他们招手,还觉得是寻他们前去互助,不疑有他,都是笑容满面赶了上来。
潘阳上身一挺,目光灼灼的猜想道:“莫非……是发明了甚么好物不成?”
在这洞中深处,正有一单身披玄色鳞,头呈尖锥状的异兽刨土而进,虽在地下穿行,其速倒是迅快非常,涓滴不比陆地飞奔的走兽来得慢上多少。
而占得上风那人恰是那来源莫测的青衣少年,他顶上有一团如光似雾,大小足有六十余丈青云悬浮,此中还模糊有雷声作响,青刃高涨,阵容极其显赫。
潘贫寒笑道:“那晏氏也是东南大族,你我只二人罢了,如何能与其比拟?凝丹外三药中,这上等一气芝向来难觅,在这三载中,只要能捉来十余株药芝,就算不枉此行了。”
他倒是不虞这异兽走脱,手中这块牌符上摄有此兽精血及一缕灵魄,非论其跑到那里他也能发觉其地点,此时他便感遭到这墨玉鲮鲤角正猖獗往山腹中钻入。
他纵身往里一跃,玄黄大手连连挥动,一起上破石开道,身不断留往洞窟深处冲去。
潘阳倒是点头,道:“可惜还是比不上晏玉螓手中的那只‘黑将军’,在山腹中穿行时,那当真可称得上是日驱千里,满山药芝能脱出她手的又有多少?”
好一会儿这两兄弟才醒过神来,对视了一眼,顿时晓得定是寻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了。
青衣少年漫不经心向前一指,顶上玄光一个震惊,便有一团青光冲下。
潘氏兄弟因为还要用到此二人,是以大要上待他们尚算和蔼。
他似是发明了甚么般,鼻子连连抽动,最后眉头一皱,脸上现出惊怒之色,暗道:“不好,不知哪个莽撞之辈竟撞到那处洞府了,本座本来还筹算先等个一年半载再去寻那躯壳,现下倒是不成了,当真是该死!如果那躯壳有半点毁伤,倒是要坏了本座大事!”
他说到前面,决计抬高了声音,成灏,贺仁轩二人都是身往前探,暴露了聆听模样。
青衣少年望了望那已不见了踪迹的灵符,倒是不屑一笑,道:“吴氏算得甚么?待本座此次得了真身,避过大劫,甚么东南十二玄族,皆不在本座眼中。”
成灏与贺仁轩两人自那日宴席上与柯秀君不欢而散后,便来投了潘氏兄弟二人。
他做了手往下切的行动。
潘阳待这二人站到本身面前,脸上笑容稳定,口中却道:“我大兄找到了一株上好药芝,只是有一桩不便,却需两位道友脱手,此事……”
而现在与他们相隔百里的一座山岳之上,潘清、潘阳两兄弟二人别离盘膝坐在一截松枝之上,两人脚下是一个泥土翻堆的尺大穴洞。
直到本日,他一人便杀光了这九头峰上的统统吴族修士,气力比之半月前不知强大了多少。
现在他们本是在外巡弋,以防别人前来窥测,却也是感遭到了此地木灵之气大盛,他们见地不如潘氏兄弟,心中只道是寻到了甚么上等药芝了。
潘阳嘿然一笑,道:“也好,这二人虽是小门小派出身,但心机都是活泛的很,怕是一个不留意就要逃脱,为兄一贯不善粉饰,不要弄巧成拙了,二弟你心机细,不易暴露马脚,此事便由你来做吧。”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潘明俄然神采一厉,把手一扬,一道厚沙也似的玄光俄然飞召盘门,往两人身上刷下来。
潘阳也是点头,道:“此次为了那枚银竹符令,我兄弟二人把多年的积攥都扔了下去,如是能多寻一些药芝归去,余下来的凝丹之药便算有了下落了。”
那老道怒睁双目,大呼道:“你这妖魔,本日之血仇,我吴氏来日誓报之!”
他嘲笑了一声,把云头按落,一招手,将这道人的袖囊中抓入掌中,随后从中摸出了一株药芝仰脖吞了,闭目站了半晌以后,那头上的青气便似又浓烈了几分。
张衍见他走了,手一拍,将数道符箓散开,布在四周,随后大喝一声,将玄黄大手祭召盘门,往下一扫,便将一大捧泥壤扒开,几个来回以后,就辟出一个可堪进入的穴口。
潘阳无法地看了一眼自家兄长,干脆把话挑了然,冲着内里努了下嘴,道:“小弟的意义是,那二人……”
张衍听了芝童这话,目芒一闪,当机立断取出那块当日符御卿赠与他的朱雀牌符,交到石公手上,道:“石公,此物能把握出一只仙禽精魄,足当一名玄光三重修士,你且持了此物去一处暂避,我自下去寻那芝祖躯壳。”
潘清并听出他话中深意,只是点头道:“是啊,是啊,自当如此。”
而他劈面阿谁老道倒是发髻狼藉,神采惨白,气喘吁吁,明显已是油尽灯枯的境地。
石公也知此时半晌也迟误不得,如果失了芝祖,再想寻返来那便难了,当下也并不推让,接过这牌符,沉声道:“李道友谨慎了。”说完后,也不游移,立即抱起那芝童,乘了法器便往远处去了。
这只“墨玉鲮鲤角”乃是南华派一名道人驯养的灵兽,本意只是为了寻觅地下洞府,却没想到搜索灵物也有奇效,而潘氏兄弟恰与此人有几分亲眷干系,是以给他们弄了一头过来搜索药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