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箭神

第455章 四两拨千斤

窦婴虽是外戚,却以军功封侯,田蚡寸功全无,纯属裙带干系。

“还好。”梁啸苦笑道:“那帮竖子,用心不良,竟然想灌我,要坏了我的令媛春宵,实在可爱。”

天子又叹了一口气。“阿舅,我真但愿这个建议出自你口。你既是丞相,又是国舅,总得拿出点成绩来,好让人晓得朝廷任人唯贤,而不是任人唯亲。河南地设郡的事,都议了半年了,你甚么时候才气拿出一个章程来?当初攻取河南,不过才用了三个月时候罢了。”

梁啸还没反应过来,刘陵轻推了他一下,给他递了个眼色。梁啸会心,赶紧迎了上去,用心责备窦婴道:“魏其侯,我但是个武人,你到我家来谈学问,是要看我的笑话么?”

窦婴学问深厚,办事才气强,景帝朝曾任太子太傅。而田蚡也就是在田、王兄弟中算有才,和窦婴没法比。他最大的本领是吃喝玩乐,即便做了丞相,也不过是奉诏行事。

窦婴边幅堂堂,田蚡丑恶矮小。

现在看到窦婴面带浅笑,田蚡本能的感觉窦婴又在讽刺他,不由得肝火中烧,当然就要借题发作。

窦婴出身贵族,田家在此之前不过是长陵百姓。

天子瞥了哭丧着脸,却无一滴眼泪的田蚡一眼,不慌不忙的说道:“本来阿舅在这里,累得我好找。”

“是的,和梁啸之前提过的一个建议很类似。不过,窦婴是三朝老臣,目光之老练,非梁啸可比,文辞亦比梁啸强上十倍。”

“这个……似曾了解。”田蚡含混其辞。

面对窦婴,田蚡有一种莫名的自大感,哪怕他现在身为丞相,食邑八千二百余户,是窦婴的两倍不足。

“我也想和浅显女子一样,安安份份的做个新妇,相夫教子。可惜没这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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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回身又对田蚡说道:“丞相,请上座。”

“嗯,窦婴上了一份奏疏,我一时拿捏不定。便派人去请你入宫商讨。丞相府的人说你去了梁家,但是梁家却又没找到你。我还在想,你又去哪儿了呢,没想到是来了宫里。”

“窦婴是我让他去的。”天子入坐,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疏,推到田蚡面前。“他说这个奏疏是受梁啸的开导,却说得不清不楚。我让他再去问问。阿舅,你也看看吧。”

梁啸连连点头,满脸敬佩。“丞相劳累国事,辛苦。辛苦。”

窦婴本偶然和田蚡争辩,见梁啸禁止,顺势就退。“哈哈,君侯谈笑了,岂敢岂敢。”

梁家,宾主尽欢而散。

天子笑笑。“我有阿舅为相,又如何会任他为相。我只是想让他做个侍臣,以示对老臣尊宠之意。母后如果觉得不当,那便罢了,只是阿舅要气度开阔些,不要被那些闲言闲语乱了心神,又来惊扰母后。”

王太后眉头微蹙。“陛下是筹办重新启用他么?先帝在时曾说过,窦婴沾沾自喜,多易,遂不觉得相。你前次任他为相,闹出诸般事来,还嫌不敷?”

刘陵瞋了他一眼。“好啦,你也有些巅狂,怨不得别人。”

田蚡难堪不已。王太后听天子有事不能决定,要请田蚡商讨,心气也平和了些。“你阿舅固然不在梁家,窦婴却在梁家。梁家现在热烈得很,半朝文武都到了。”

座中诸人收回会心的轻笑。然后便将田蚡抛诸脑后,谈笑风生起来。

田蚡一怔,面皮有些发紧,胆怯地看向王太后。

梁啸又道:“秦兄,你那口新剑是你的夫人么,连听墙角都舍不得解下,刮花了我家新刷的墙,你可得赔我。”

田蚡挤出几滴眼泪,哭倒在地,添油加醋的将刚才的颠末说了一遍。“姊姊,我明天可真是热脸挨了冷屁股啊。”

田蚡很不测。“陛下找我?”

“福兮祸所伏,焉知本日之盛,不伏来日之咎?”刘陵将梁啸拖到榻边,让他坐下,亲身给他脱了鞋,打来水,筹办给梁啸洗脚。梁啸奇道:“这些事,何必你亲身脱手?你明天但是新妇。”

屋外一片沉寂。

田蚡假模假式的谦善了几句,说了两句言不由衷的祝贺,放下礼品,拂袖而去。

他没有回家,径直出了门,来到长乐宫。

王太后脸上无光,狠狠的瞪了田蚡一眼。“你看你,也不问清楚了,便来告状,扳连得我也没脸。我让你去梁家庆祝,就是但愿你和梁啸走得近一些,不要让窦婴钻了空子。现在倒好,你半途离席,让窦婴和梁啸畅谈,说不定过两天又有甚么新花腔出来了?到时候看你如何办。”

“累了吧?”

刘陵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梁啸的意义,紧咬银牙,手便伸了过来。梁啸顺势将她抱住,滚到了榻上。刘陵刚要挣扎,梁啸俄然大声说道:“好了,天气不早,能听的也听到了,诸位便散了吧。你们藏得虽好,却忘了一件事,我但是射声士啊。想听我的墙角,你们有那么好的耳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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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蚡出了门,上了车,看着热烈不凡的梁家,脸阴得将近滴水。他屈尊到梁家来庆祝。半途告别,梁啸的挽留一点诚意也没有,起家送他的人也曲指可数,实在丢人。

过了半晌,传来一阵惊叫声,随即传来几声笑骂,恰是秦歌的声音。

田蚡看看端坐在首席一动不动的馆陶长公主,丑脸抽搐了半晌,摆摆手,故作奥秘的说道:“我就不坐了,府中事件繁多,江都那些正在查刘建的案子,河南地新郡的事还没有议定,我得抓紧时候进宫一趟。”

王太后勃然大怒。“这个梁啸。真是岂有此理。我给他面子,让堂堂的丞相去给他庆祝,他这就么回报我?我还活着,他就这么欺负我的兄弟,等我死了,他岂不是要将你当作刘建普通对于?”

田蚡感觉有些不对劲,把他和刘建放在一起比较,实在有些不吉利。但是当着王太后的面,他又不敢指出,只是哭得更凶。

田蚡不久前刚听窦婴说过,正想一看,也顾不上装不幸,赶紧展开细看。见他如此当真,憋了一肚子怨气的王太后也不敢打搅他,只是低声抱怨了几句。天子听了,只是点头,却不评价。

天子微微颌首,顿了顿,又道:“话虽如此,窦婴乃心朝廷,赋闲仍不忘为朝廷出运营策,其志可嘉。梁啸有目光,但太年青,用之不能服众。窦婴老成,又有声望,若能并而用之,也可见朝廷求贤之心。阿舅,当年你对他推许备至,现在你官居丞相,他却一向赋闲在家,官方可有些谈吐呢。”

“我晓得你担忧甚么,不过,我感觉没需求。”梁啸挤挤眼睛。“你应当担忧的是明天早上起来会不会被人笑话。你是新妇不假,我家里但是有几个旧人的。”

-(未完待续。)

王太后很惊奇。“你如何到这儿来了,不该该在梁家喝酒么?”

听了天子的评价,田蚡松了一口气,不假思考地说道:“但是,我感觉他固然引经据典,本色未出梁啸藩篱,不过是须生常谈罢了。不,是小生旧论,梁啸这个后辈的建议,他重新说了一遍罢了,不敷论。”

梁啸将刘陵搂在怀中,对劲地哈哈大笑。“我一个百姓,娶了你如许的天之骄女,还不能巅狂些?换了别人,只怕不是巅狂,都要飞上天去了吧?”

田蚡欲哭无泪。这个成果底子不在他的预感当中,的确是自找败兴。

梁啸大笑道:“随时恭候!”

田蚡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天子唉声感喟,又抱怨了几句,起家告别。

窦婴的奏疏很长,田蚡看了半天赋看完,细心想了想,又感觉有些乱,一时竟不知如何评价才好。他故意辩驳窦婴的定见,但是以他对天子的体味,窦婴说的仿佛恰是天子想要的,如果没有合适的来由就冒然反对,又怕惹得天子不快。

“这奸猾小子,如何不早说,害得老子在这儿蹲了半宿,酒都吃不纵情。明天且饶了你,过两天再来叨扰,需求一醉方休。”

王太后听出了天子的言外之意,没敢再说。

梁啸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这才回到安插一新的房中。刘陵坐在榻边,正托着腮想心机。听到梁啸的脚步声,她起家迎了上来。

王太后更加活力。让人将天子叫来。未央宫和长乐宫虽说只隔一条大道,但两宫实在太大,天子足足过了大半个时候才赶了过来。等候让王太后更加愤怒,一见天子。她便厉声斥道:“陛下很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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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眨了眨眼睛,俄然笑了起来,抬起脚,做势用脚指头去夹刘陵的鼻子。刘陵拍开他,顺势悄悄掐了一下,嗔道:“好了,别闹了,你晓得我现在有多担忧吗?”

“阿舅,你感觉窦婴此论如何?”天子不动声色的说道。

王太后又生了一会儿闷气。“罢了,事已至此,悔也无益。让窦婴做个闲职也好,免得他每天藏在家里,也不晓得做些甚么。在面前看着,内心也安生些。”

——

和窦婴比拟,田蚡一无是处。更何况田蚡尚未显达时,窦婴已位高权重,田蚡为了能够求得一官半职,曾经对窦婴持子侄礼,恭敬有加。当时不感觉,现在想起来倒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他一向想把这个面子挣返来,何如一向没找到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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