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王涯拜会

宋申锡拿起面前的柜坊邸票，一笔数额不小的钱，他没有拜相之前，这笔钱对于宋宅来讲可谓一笔巨款，现在来讲嘛，也就那回事了！宋申锡一张一张的翻阅邸票，钱很多，可王涯明目张胆的送钱过来，还是有些让人想不通了，宋申锡内心思考着，神采没有一丝窜改，哦，就在邸票的最上面看到了一张借单，那上面鲜明写着宋宅王叔文的名字？

宾主落座，自有姣美的侍女姿式曼妙的上前奉茶，宋申锡看着这几个侍女，都有几分眼熟，想必是夫人又买的侍女奴婢吧，不过看这等姿色身材者想必是不便宜，也不晓得夫人花了多少钱？钱可曾够用？

王涯肃颜正容道，“相国存候心，盐铁司诸部事件已然清了，大部分已经结算，除夕前账目便会递交中书门下，请诸位宰相核阅，不会有耽搁！”

宋申锡的宅邸还在扩建，但此时相国大人在家，以是管事们不敢惊扰了大人，便严令工匠们不得大声鼓噪，更不得做土木功课，免得扰了大人朱紫们清净。在宋申锡的外书房里，吏部尚书盐铁转运使王涯正端坐喝茶，他儒雅暖和，一副驯良的模样，让宋宅的主子们有几分受宠若惊。

王涯笑容可掬，“听闻相国御前受命，要持节巡查玉泉山，王某鄙人，愿为随员，跟从相国一行同业同事！”

王涯拱手道，“某另有一些事情想请相国考虑！”

王涯笑容不改，“相国故意了，王某本日前来，既有公事又有私谊，相国请看！”

宋申锡撩起眼皮子看了一眼王涯，“岳内侍是仇公的义子，仇私有子如此，也是福分。”

宋申锡皱起眉头，王涯笑道，“盐铁司在清理部分债务的时候，发明了这些抵账的票据，既然和宋宅有关，某不得不亲身向相国通禀一二！”

一番场面话款款道来，宾主尽欢，宋申锡与王涯都感受不错，很有一番相逢恨晚的感受，宋申锡笑容满面，把臂虚搀道，“王吏部，请上座，来人，奉好茶！”

王涯笑着顿首道，“相国说的极是，请看下这些邸票！”

王涯点头浅笑，“相国大人请！”

说着话，王涯从袖笼里取出薄薄的几张纸，悄悄放到两人之间的胡桌上，宋申锡略略有些惊奇，这几张纸质地白净，竟然印着三色斑纹，竟然是进奏院柜坊的飞钱邸票，看那斑纹规格，还是数额很多的一笔钱！

王涯放下茶盏，侧耳听着内里的脚步声，比及恰到门边的时候，他也起家，快走两步来到门边右边，笑容满面的看着宋申锡迈步出去，宋申锡也面带浅笑，进门左边站好后，他先顿首笑道，“王吏部驾临舍间，蓬荜生辉，幸乃至哉！”

宋申锡微微点头，“老夫的确听到一些事情，王吏部请持续。”

王涯正在深思，门别传来脚步声，不急不慢安闲淡定，王涯就晓得是宋申锡过来了，他等待的时候不长不短，宋申锡出来会晤的机会也不早不晚，统统刚好恰到好处。

宋申锡对劲了，“那就好，你我食君俸禄，自当为君分忧，本分职责可不敢不敢迟误！”

呵呵，王涯笑着顿首，“相国所言极是，内苑诸位寺人各有义子传承，才俊折实很多，岳内侍可谓俊彦啊！”

玉泉山上莫青月带着门徒朱惠今后院去的同时，天都长安宋申锡私宅，吏部尚书、检校司空、兼领盐铁转运使王涯前来宋宅拜见，宋申锡让门房知客把人请到书房，他本人稍稍打理一二，才豁然然往书房去，这绝非托大，当然王涯是吏部尚书兼任盐铁转运使，也可谓位高权重，品级也比宋申锡要高，但是若论尊卑，宋申锡的平章事之职衔，倒是实打实的相国尊位，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矣！

王涯笑笑拱拱手，“相国大人有所不知，待王某一一叙来，”王涯也端起茶盏，细细吹来开雾气，放下茶盏接着道，“相国大人想必有所耳闻，这段时候内债帅风波，闹得都城鼎沸，骚动不休，至今不得安宁！”

送完好处，就改要好处了，礼尚来往罢了，宋申锡面庞不改，“王吏部请说！”

“此次风波的藩帅暴毙，他借的那些钱打了水漂，乞贷的那些勋贵富户天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仇士元还和王枢密起了抵触，”王涯撩起眼眉轻巧的看了一眼宋申锡，当然甚么都没看出来，王涯心中安稳很多，接着道，“此次的风波牵涉的数额有些大，那藩帅更是从拍卖行落的好处，而迩来贩子坊间传闻那拍卖行是闲廊飞龙酒保岳奇的财产，投鼠忌器甚也！”

王涯随便的打量宋申锡的外书房，家具器物新旧不一，但安插的恰到好处，宋申锡不结党不营私公道萧洒，在朝野名誉深厚，此次拜相可谓众望所归，大师都盼着这位圣眷正隆的新任宰相能为朝野带来一些新气象！

宋申锡安坐如山，撇了一眼面前的邸票就不在体贴，端起茶盏悄悄品茶，并表示王涯喝茶，淡然道，“王吏部，此番何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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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涯笑着点头，“相国所言极是，某所忧愁者另有其事，债帅风波闹的荒唐，都城里很多富户都被逼债，而不得不贱卖物产，导致都城里物价上涨，钱贵银荒，在京畿外埠，有乡官通禀，说乡民们征税购物已经不见余钱，以物换物大行其道，长此以往，与国倒霉啊！”

宋申锡笑容可掬的请王涯喝茶，宾主举杯，天子御赐的团茶滋味美好，宋申锡与王涯皆是饱学之士，少不了诗词相和，更有感受，一番酬酢以后，宋申锡便单刀直入，“王吏部身兼数职，公事繁忙，本日如何有空来舍间叙话？此乃私邸，可畅所欲言，无碍无障诶！”

宋申锡笑笑点点头，神采平常，对王涯道，“王吏部，某听闻长安城里到处都是索债要债的人，闹的荒唐，案子一桩桩一件件，状纸堆满了京兆尹的大堂，把京兆尹温府君都累的卧床不起了，京兆尹天子脚下，怎可无人坐镇呢？”

宋申锡眉头一挑，终究意动，这王涯是话里有话啊！

特别是宋申锡素有清名，此次拜相更是天子陛下中旨降恩，更显得宋申锡圣眷正隆如日中天，百官群臣哪个不敬？

宋申锡点头道，“王吏部还掌着盐铁事件，税务收不上钱来，国朝用度便会完善，王吏部职责不轻啊！”

大抵看了一下，王叔文放出去的那些钱，连本带息都在这里，数额只怕还是有多的，宋申锡不置可否，放下邸票道，“让王吏部见笑了，王叔文的确是宅内书办，转头某好好问问他！”

王涯也笑容满面，顿首施行礼道，“相国客气甚也，相国亲宅仁厚，某心神驰之久矣，本日冒昧打搅，心悦诚服，善哉美哉，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