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匪窝
“正宗大胡马,一匹换四十匹丝绸,这买卖做不做?”
发带男人只淡淡一句:“再说吧。”等丝绸全数装上马车,他便动员部下拜别。
宋澈头一回与人互市,还真有点儿不知所措,
“宋老板,咱这回可赚大啦!”唐虎鹿将玉石在宋澈面前晃了晃,问道:“你可晓得这是甚么种类的玉石么?”
他的五官非常立体,单眼皮,褐瞳孔,高鼻梁,可颧骨又像梁人,脸部显得扁平。
这波斯老狐狸,比宋澈会做买卖!
“嗯呢。”
“我当然是换珠宝了,这东西照顾便利,带回大梁后还能够加工售卖;实在没有珠宝,皮货也能够,卖给你们裁缝店,建形成皮大衣,夏季来的时候,拉到酷寒的北方去卖,必定能赚大钱的。”
宋澈点头笑了笑,说道:“本日鸿运当头,走,我们逛榷场去,看看可否找到文君她心心念念的火浣布。”
唐虎鹿笑道:“对,一家货,两家卖。”
乃至都不消叫卖,各国贩子簇拥而来。
南宫月摇了点头:“如此贵重的东西,多数是偷拿他夫人的,我那里敢收,是以便回绝了。”
还好有唐虎鹿这个老江湖震场子!
“哇,这手感,这材质,这色彩,朋友,你们这丝绸怎卖的啊?”
唐虎鹿捧过白玉,对着太阳照了照,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能塞下鸡蛋,连连点头道:
榷场虽繁华,却龙蛇稠浊,怎能等闲在大街大将本身老底儿流暴露去?
宋澈望着对劲分开的背影,这买卖做得太利落,反倒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可行!可行!太可行了!”
“呃……唐老板你想换甚么?”
人群被几个壮汉推开,一名年纪三十岁高低,额箍着宝石发带的男人,大步走到摊位前,
“那我来切!”
“既然你们那么喜好,唐老板切下来的另一半,便送给你们好了。”宋澈淡淡说道。
“让开,让开!”
“这是羊脂玉吧?”南宫月与卢京香瞧着玉石,眼睛都在放光。
南宫月说道:“也许如许的玉,在他的眼里并不算甚么,他不在乎呢?”
宋澈哪儿晓得?不过瞧这老狐狸油光发亮的眼神,便知这东西肯订代价不菲。
榷场本来是个小镇,厥后被大梁开辟成集市,莫约两千名流兵在此驻防。
“南宫蜜斯可真是好眼力,这就是羊脂玉!你们瞧这光彩,这质地,这水头,这油性,这硬度,这布局,的确是极品呐!”
酒香不怕巷子深,货好不会缺卖主。
宋澈苦涩道:“他说两斗葡萄干,换我一匹布,我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
榷场里有端方,严禁发卖盐铁,更不准金银铜作为货币,买卖形式为以物换物。
“那我先来个十斤牛肉干,换一匹缎子,明日运归去给湘儿她们解口馋?”
唐虎鹿说道:“您若感觉葡萄干好吃,那就等价买下便可;您如果想换匹好马,那就拿三十五匹布与他换,您若感觉代价不对等,那就与他杀价呗……总之,咱现在卖的是抢手货,挑选权在于我们。”
“十斤!太少啦!太少啦!这么好的缎子,起码要他十五斤!”
宋澈与唐虎鹿此次来榷场的目标,除卖货外,更多的是做市调,是以并未租赁店铺,挑了处空位,大摆地摊儿。
唐虎鹿也瞧出这是个大主顾,本来狷介的姿势,刹时变得谦虚有礼,“这位老板好眼力,这批布原产自江南姑苏,从缫丝剥茧,到弹丝织布,每一匹都颠末织女巧手,论质量,论成色,讲代价,它都是首屈一指的。”
唐虎鹿赞不断口:“这么大块玉石,起码能够打造四块玉佩,一块卖个千八百两完整不成题目。”
唐虎鹿好不失落,又不敢去抢返来,只能嘀咕:“卢蜜斯,你可得切均匀点儿,可不能少了分量,并且要光滑,顺着纹路,我也想给迪娜与她母亲各打造一块的……”
“宋老板,您别愣着呀,人家问你价儿呢。”唐虎鹿搡了搡发楞的宋澈。
宋澈打断唐虎鹿的话,开口说道:“本日是头一次来榷场,只带了这两车,另有些在堆栈里,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这位老板如有兴趣要,我们能够找个茶社儿,坐下来好好谈谈。”
“要我去跟踪他,查查他的秘闻么?”
“老板,你有甚么顾虑?”南宫月顺着宋澈的视野,望向那已消逝人海的发带男人。
“连一个波斯人都晓得羊脂玉很贵,他一个卖玉的怎会不知……买卖,可不是他这么做的。”
“四十匹丝绸,才换一匹马?你坑我唐虎鹿没做过买卖啊?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但是正宗的姑苏丝绸,大梁首屈一指的好货,三十五匹丝绸都算你捡大便宜了!
“这位老板,做买卖,有头一回,便有第二回,您还需求丝绸么?我们堆栈里另有的是呢。”唐虎鹿笑着问道。
发带男人低头一笑,从袖中摸出块足有半个巴掌大的白玉,递给宋澈:“这块玉,包你们两车货,可值当?”
好吧!
“他也没棍骗我们,冒然跟踪实在不太规矩……唉,算了,许是我的疑芥蒂又犯了。”
“像如许的好布,你们另有多少?”发带男人又问。
发带男人拿起丝绸,抚摩翻看了一番,点点头:“嗯,不错,是好料子。”
南宫月说道:“昔日我在红楼那会儿,便有富商要赠送我这羊脂玉佩,他提及码能值千两银,我看他赠的那块,不如面前这块。”
有一点点西北口音,却也是相称标准的官话了。
发带男人扫了一眼宋澈与唐虎鹿,问道:“二位是一家?”
总之,看气质与穿戴,应当是个大主顾。
“拿些歪瓜裂枣也敢来换丝绸?十足给我们仆人家让道!”
“别让文君她们晓得便可。”
卢京香笑道:“如果我便收下了,美人如玉,玉养美人,嘿嘿。”
“哎。”
榷场纵横三条大街,摆摊儿的,开铺子的,鳞次栉比。胡人,吐蕃人,梁人,羌人,各邻国贩子,随地大小便的牛羊马匹等活牲口,打猎而来的各种皮货,风干酿晒的肉干儿、葡萄干儿、核桃仁儿,杂七杂八……
是外族人,还是梁人,分不太清楚。
卢京香一把夺下唐虎鹿手中的玉石。
唐虎鹿便与卢京香到一旁筹议着如何分玉石。
“我们另有十几——”
“喂!快瞧!有丝绸贩子哎!”
“那南宫姐,你要了么?”卢京香眼神恋慕。
另有你啊,看就看,别乱摸呀,摸坏了可要你陪的!”
宋澈说道:“我们这两车丝绸,撑死溢价至一千两,可这块玉石值价3、四千两。我看那男人不像是笨拙之人,他怎会不知代价不对等?”
发带男人也未多言,冲部下招了招手,部下牵来两辆马车,开端从摊位上搬货。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