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二章 白水道长
“现在环境如何？”白霄天问道。
“如何回事，你慢点说。”白霄天沉声问道。
水暖阁临着秦淮河而建，后院便是一座小型的枕水船埠，昔日里也有花船停靠，供恩客携清琯女眷泛舟河上。
“唉，她被吓得不清，只说昨夜睡得很死，底子不知其是何时分开的。眼下更是连水暖阁也不敢待，去了别处暂歇。”冯妈哀叹一声，说道。
沈落稍一打量，见其姿容上佳，身材小巧，眼角处却可减脂粉也藏不住的细纹，再一看期仪态举止，便知其应当是此处的老妈子。
“真人可知，大抵是何时死的？”白霄天问道。
常日里客似云来，热烈不凡的水暖阁，本日倒是冷冷僻清，连人影都瞧不见几个，只要一名身着紫色锦缎的中年女子，正在低声怒斥几个杂役，令他们不很多嘴，与外人说道水暖阁的事情。
“跟前面几人一样，仵作看过以后说都是溺毙，贫道也查不出有何不当。”白水道长叹了一声，说道。
“冯妈，尸首在那边？”白霄天直接问道。
目睹白霄天两人出去，那女子立马敛去笑容，迎了上来，冲着他们欠了欠身。
两人刚走出房门，就听内里传来一阵短促脚步声，紧接着就看到绿袖这丫头，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嘴里连声喊着：
沈落便也跟着绕过屏风，从前面一座券门走了出去。
“少主，车已经备好了，在门外候着……”绿袖忙追出来几步，踮脚喊道。
白霄天暗叹一声，一言不发的往前院大门方向走去，沈落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沈落便也抱了抱拳。
间隔这边不远处的河面上，高出着一座三孔石拱桥，桥身中段的护栏下，雕刻着“镇淮桥”三个大字。
围着水兽，连带整座桥上，都站了很多城中百姓，一个个脸上挂着既猎奇又惊骇，即讨厌又有些莫名镇静的神情，对着这边指指导点，窃保私语。
“既无重物拖拽，也无水草挂碍，甚么都没有。也恰是因为有些分歧平常，加上城里比来又不承平，因而就有各种百般的风言风语传出，现在水暖阁都快被当作鬼屋了，买卖也是一落千丈。”白霄天点头道。
白霄天闻言，沉默半晌后，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纸符箓，走到尸首旁，一俯身将之贴在了其眉心正中。
“至公子，您可算是来了。”中年女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边说着，一边扯下腰间手绢擦着眼角。
沈落从马车高低来，抬头一看，身前鲜明鹄立着一座三四丈高的朱红门楼，上面雕梁画栋，描画着百鸟朝凤和百花争春等繁华图景。
……
“大抵是昨夜子时到丑时候……说来忸捏，贫道实在一向驻守在阁中，对此却半点没有发觉，还是早上杂役最早发明他尸首的。”白水道长说道。
他也传闻过这类符箓，燃烧时能够以符火将藏匿起来的阴煞之气，哄动出来。
如果这高掌柜真的是为阴煞鬼物所害，体内多数会有阴煞之气存留，眼下符火点在印堂，七窍当中便该有阴气袅袅流出。
“不……不好了，少主，不好了……”
“见过真人。”白霄天走到近前，向那削瘦老道，恭敬行了一礼。
白霄天一声不吭，抬步往屏风后走去。
而眼下，河边就只一具身着员外套饰的肥胖男人尸身，悄悄躺在阁楼的暗影中，中间还站着一名颧骨高凸，脸颊稍有内陷，身着灰白道袍的削瘦老者。
“如此恰好。”白霄天眼眸微亮，脸上总算多了一丝笑意。
“水鸢女人可知他是何时分开的？”白霄天又转向冯妈，问道。
“城西发源绸缎铺的高掌柜，昨夜去找了水暖阁找了相好的水鸢女人，成果早上就给人发明漂在了河里，跟前面那三个连处所都一样。”绿袖神采微白，喘着气道。
桥头一侧鹄立着的一座形似独角犀牛的镇河水兽，底下嵌有石座，团体不过一人来高，历经光阴浸礼，底下生满青苔，到处都是班驳陈迹。
可像此番这般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溺毙，就实在有些压不下去了，坊间现在都再传，说是水暖阁里藏了鬼怪，那三人死得委曲，尸身被怨念所固，才会浮而不走。
“我也正筹算出去一趟，便和你一起去看看吧。”沈落开口说道。
“在后院水岸，没让抬进屋，官府仵作已经查验过分开了，这会儿白水道长正在那边。”冯妈不敢多言，简言说道。
“至公子你来了。”老道眉头拧成了疙瘩，冲着两人还了一礼。
沈落打量了一下那男人尸身，见其浑身早已泡得浮肿非常，暴露的皮肤闪现出一种青白之色，死相虽看着非常安静，可他总感觉其身上透着股子邪气。
马车在城中速率有限，花了小半刻钟，才来到水暖阁前。
“阴煞引气符！”白水道人眼眸一亮道。
阁楼以内，是一座金色大厅，正中心出背靠一副十二折的庞大屏风，以白玉围栏修着一座演舞台，摆布各有一架木梯通往二楼。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符纸上燃起一缕火苗，猛地腾了一下，随即缓缓燃烧起来。
沈落闻言，也将目光堆积到了符纸上。
从门洞出来，不过数步外，便是一座三层高的宏伟楼阁，每一层阁楼间都有琉璃瓦片做出挑脊飞檐，上面吊挂着一只只朱红灯笼，色彩素净欲滴。
自初起之时，白家人实在对此存眷并未几，毕竟这秦淮河边本就为是非之地，每年出错落水的，醉酒坠河的，得志投水的，怨偶殉情的，如何也得有个一二十人。
沈落与白霄天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闪过一丝阴霾。
“水底没有甚么重物拖拽吗？”沈落略一沉吟，问道。
即便事情出在了自家，常常花些银子办理一下官府，再调派一名客卿羽士前去做场法事，不管有没有邪祟，只要做出模样，让客人和百姓看到，这事情就不难压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