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闻所未闻
一众官员都愣在原地，没想到陈州王竟说斩就斩，连菜市口都省去，就在张安面前将他部下军官杀了。
“我……”张安看到中间有人捡起童式的人头塞入口袋，心中一凛，陈州王这是要拿我开刀不成？
朱琳渼扫了眼倒在一旁的童式，“对证已毕，砍了。”
他又瞥向身侧，“石霖，还愣着干甚么？”
他忙向杨廷麟投去乞助的眼神，另一边又抵赖道：“我的确不晓得部下劫夺之事。但我部在赣南与贼兵苦战十余次，立下军功无数，直到现在朝廷的赏银也没发下一两来。莫说饷银，便是近两月的军饷都未见分毫，将士们也是被朝廷寒了心，这才去自取功赏罢了。”
张安本来是赣南地区的一名流寇，后为杨廷麟所招安，是以他对杀几个浅显百姓毫不在乎。且他的部下比明军官兵战役力强很多，仗着本身是杨部堂麾下最有战役力的军队，更是一贯没法无天。
三个排的人敏捷上前，列队将一众官员挡在身后。两个排则铳口直指张安等人的侍从，大声喝令其不得擅动。另有一个排将燧发铳朝天举起，一齐击发，庞大的铳响惊得世人皆是一愣。
“哈哈，”朱琳渼怒极而笑，“你怕寒了你部下兵匪的心？我更怕寒了天下百姓的心！你的兵已自取了功赏，那我便为被你部下劫夺的百姓讨个说法。”
“刚才我骠骑来报，说四周有七处村寨都发明你的部下劫夺。这你又怎地说？！”
张安如停顿的鱼普通来回扭解缆体，嘴里不住痛骂：“朱琳渼！你仗势欺人！你***！”
“怎能如此？我还不止如此！”朱琳渼斜睨张安道，“你说你不晓得部下劫夺，但我刚杀了下菱村的乱兵你立即便晓得了？
“殿下息怒，”万元吉见事情闹得这么大，忙走到朱琳渼近前，赔笑道，“军情告急，士卒就近于官方取些粮草也是常有之事。当年的北疆边军，至迩来的江北四镇，遇粮饷不济不也都这么过来的吗？待战事安定，再赔偿那些村寨便是。”
“那些士卒就算了，”他闻言做漂亮状一摆手，又指向童式，“但童式立下颇多军功，不就杀几个贱民罢了。还望殿下将他还于下官，让他今后疆场戴罪建功。”
石霖目露寒光，正要叮咛亲兵连列队，便见杨廷麟扒开世人，端立门路正中，俾睨劈面扑来的张安部下，沉声道：“混账！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本来那些盼着明军驱流寇灭虏贼的百姓，就是在被本该庇护他们的官军一次次劫夺以后，对朝廷完整绝望的！乃至不管是流寇还是建虏，只要谁能给他们活着的机遇，他们便会毫不踌躇地拥戴他的统治。”
张安神采一白，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张了张嘴却只说出句，“总之……你不能杀他。”
只听一声哀鸣，童式的人头骨碌碌滚至路旁，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在场的官员都傻眼了，以往军中大员只要不是谋反，即使犯了再大的错，那最多也是押送回京撤职待参罢了，这当众抽鞭子的事绝对是闻所未闻！
“是！”
“殿下，不成啊！”
石霖带了几人趁机快步上前将张安围住。那张安虽很有些拳脚工夫，但在石霖等人谙练的共同之下，几个照面便被扑倒在地，手脚被敏捷绑了起来。
张安的几名侍卫见状立即冲了上来，欲把童式抢归去。但他们刚上前几步，就见朱琳渼亲兵数十支火铳指着他们的脑袋，顿时便不敢再乱动了。
朱琳渼面向福京拱手，大声道：“臣蒙圣上恩情，总理赣北，无一日不经心极力。今治张安所部乱兵，惩其领袖于此，以安民气！臣誓词，纵全军饿死，不取百姓一粟，纵全军冻死，不取百姓一线！”
万元吉、赵印选等人从速上来劝止，那张安更是回身欲逃。但这些人那里比得上龙卫军亲兵连行动利索？
“劫夺百姓竟成常有之事？劫夺百姓补粮？！”朱琳渼额头青筋毕现，大怒道，“你们可知为何闯寇数年间便囊括中原而应者云集？可知为何建虏兵峰所指各地望风而降？
“殿下，饶了他吧……”
正说着，一名龙卫军骠马队驰马而来，对石霖私语一番，石霖又顿时小声转述给朱琳渼。
“有军功便能随便杀人？”朱琳渼逼前一步，瞪着张安眼睛道，“我平复江西六州，毙敌数万，依军功是不是杀了你也能够？”
张安见有报酬他说项，立即接道：“对对对，我营中粮草将尽，士卒们只是弥补些粮草罢了。”
实在他们说的也是真相，明末朝廷财务崩溃，加上本来未几的军饷又被层层贪污，火线军队便常本身“想体例”处理粮饷题目。开初还是偷偷摸摸，到了南明期间已经靠近半公野蛮了。
朱琳渼毫不睬会那些官员的劝止，让石霖将张安的嘴堵了，绑在道旁的树上，就用马鞭抽了起来。
“是！”石霖伸出大手将吓至瘫软的童式拖到一旁空位，抽出马队剑，手起剑落。
张安虎帐间隔此处仅四里摆布，半晌以后，张安亲信竟带了大队亲兵纵马而至，高呼：“休伤我家将军！”
“张安治军不严，乃至部下掠民行凶。”他对石霖一挥手，“去把他给我绑了，鞭五十！”
在场的军官们耳畔回荡着张安的惨叫，听闻朱琳渼所言，心中俱是一震，这陈州王但是个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的主，千万不敢犯了他的忌讳！当即便有人悄声叮咛随行亲信，速速回营收敛士卒，毫不成随便出营行犯警之事。
“在。”
他手指张安，冷声道：“你之所为，与资敌无异！不，更甚于资敌！”
他寂然望向身边官员们，大声道：“望诸位与本王共勉！”
“你！”张安双眼圆瞪，高喊道，“陈州王，你怎能如此？！”
“是！”石霖还礼，回身点了几个亲兵就要去绑人。
“陈州王殿下，怎能对官员处以私行……”
“石霖！”
“把童式人头挂鄙人菱村示众。”朱琳渼对石霖道，“没我的号令不准摘下。”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