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改土归流
朱琳渼对那杰腻烦至极，皱眉摆手道：“抬走。”
“是、是，下官这便办。”那天福转头招来一名亲信，低声叮咛几句，后者忙带了数十人催马而去。
木懿已从木靖信中得知那杰退婚以及木芷晴是以伤重之事，一时难抑肝火，又指着那天福道：“我也是瞎了眼，怎将女儿许了那杰这个肮脏货，终招来如此大祸！”
那天福闻言忙昂首望去，公然看到那业被绑在一匹顿时，只是右腿已无踪迹，伤处尽是鲜血。
石霖至阵前大声道：“辅政王殿下在此，休得猖獗！”
“下官沅江知府那天福，拜见辅政……”
“十、十多里。”
“木家乃是大明忠良，此番沙定洲祸乱，木家着力极多。那杰之流却趁机为害丽江，朝廷怎能坐视鼠辈妄为，令忠臣寒心。”
他当下急道：“业儿？你怎也在此？”
期纳间隔丽江不过百里，若这刀鸿山攻入丽江空城，木府恐有不测。朱琳渼望着远处打扫疆场、收拢俘虏的兵士，正思考要如何敏捷处理这最后一股乱军，便忽闻西南侧隐有喊杀之声。
木懿也随即跪倒叩拜，悲怒道：“求殿下匡乱扶正，惩办那氏暴徒。”
因而他寂然道：“朝廷刚严令土官之间制止私斗，那天福便纵子袭略丽江，导致大量百姓流浪失所，处所腐败，那家此罪断不容恕。
朱琳渼持续道：“至于那天福及其下人等，暂圈禁黔国公府，待查明是否牵涉那杰、那业逆举，再由刑部依律措置。”
他从石霖手中接过望远镜观瞧，就见一里外有两队人马正在苦战。此中一方独一三四十人，却个个皆是冒死架式，将另一方的百余人杀得不住后退。
而他方才却与那天福不期而遇，只当又是那家前来截击，立即与之厮杀起来。
“为严典明律，本王将禀奏朝廷，裁撤沅江军民府辖制，改成沅江府。免除那天福沅江知府职，另由吏部委派适合官员。”
朱琳渼想了想，回身上马，挥手道：“走，去看看。”
他说着用力叩首道：“还请殿下为下官主持公道！”
朱琳渼快步上前将他扶起，“木大人莫急，我此来正为那杰逆举。”又问道，“何人追杀于你？”
那天福吓得浑身颤栗，却不敢有涓滴贰言。那杰和那业将沅江八成以上的兵马带至姚安，却尽皆没在此处，现在他便是想和朝廷撕破脸，手里都没有本钱。
木懿与身后的木家世人闻言，无不冲动再三叩拜称谢——那家运营沅江数百年的基业，便在这只言片语间灰飞烟灭，那氏土司从雄踞云南一方的豪强刹时变成阶下囚，便是他们有再大的仇怨，如此也都得以偿报。
朱琳渼令人带走那天福等人，又忙扶起木懿，安抚道：“木大人不必言谢。
那业恰在此时悠悠转醒，听闻石霖所言，仓猝挣扎道：“将军谬矣！先前下官得闻那杰兵犯丽江，便急率部赶来禁止，心中只念着便是将他斩杀当场也毫不成令丽江蒙受……”
一旁石霖斜睨他道：“他乃是那杰后军。”
“这、这断不会！”那天福惊道，“业儿最是夺目，怎会与那杰这蠢货普通？”
却不料他行迹被刀鸿山探得，一起随后追杀。木懿靠着对丽江地形的熟谙和侍卫以死相敌，这才得见了朱琳渼。
一则他是要为木芷晴出气。二则木家遭此灾害，也是源自他们倾尽兵力助朝廷平乱导致丽江空虚，他必须有所表示。最后，他也早就想在云、贵推行改土归流，而那家恰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把柄，正能够此开刀。
“大人，这便是那杰尸首，”赵士超指向放在身后的肥胖躯体，“请大人过目。”
朱琳渼天然是不会客气。
赵士超表示兵士将尸身搬走，又道：“大人，另有一事。据那杰部下供述，其前军刀鸿山部马队已过期纳，沿途杀掠甚烈。”
石霖接道：“据俘囚供述，那杰所部被殿下击溃时正朝那业处求援。”
朱琳渼白了他一眼，冷道：“先给我清理了阿谁刀鸿山。”
那天福刚说了一半，木懿便指着他怒道：“殿下，那天福纵兵行凶，于丽江府掠杀无算。那杰部下虎伥又一起追杀，下官倚家仆搏命相阻才幸运得活……”
木懿还欲再骂，忽见十多骑远远而来，为首的军官在辅政王近前勒住战马，还礼道：“大人，已擒得那业。”
“下官丽江知府木懿，拜见辅政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他话音甫落，立即有两人扒开人群一起小跑而来，又在间隔朱琳渼三丈外伏身跪倒。
“是！”
他望向那业道：“你所部间隔那杰多远？”
木懿随即愤然报告一番，朱琳渼这才晓得前后颠末。本来自那杰兵近丽江，木懿便带了府中独一的七八十名侍卫去楚雄暂避，途中由木靖手札得知辅政王率军来援，又转头赶来姚安汇合。
“我……”那业既惊又急，却想不出要如何辩白，加上他方才失血过量，又“嗷”一声晕死畴昔。
“信口雌黄！”朱琳渼在得知那业人马呈现的时候也曾想到其是来禁止那杰的，但随后他颠末简朴推断便否定了这类能够。
那天福见铁证如山，更是吓得紧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你能紧随那杰至此，申明你与他分开沅江的时候相差无几。”朱琳渼冷声道，“你从沅江到姚安这么长时候，既不攻袭那杰兵马，又未向木家或朝廷示警。你若不是那杰后军，却说说意欲何为？”
一旁那天福听到辅政王说出“那杰逆举”四个字，心中便是一抽，此时寻了木懿言语间隙忙插道：“殿下明察，下官的不孝子蠢浑，犯下滔天大错，下官恰是前来清理流派……”
待他驰到近前，令亲兵连排开步地，又朝天放铳，正在激斗的两方这才在庞大的轰鸣声中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