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正红旗火器营
调走王文奎改由噶哈担负钱塘海军总兵官，这还是他多尔衮亲身下的号令，本想着一来能将海军军功划到满人名下，二来也让噶哈熟谙一下水战，毕竟海军全数把握在汉人手里他也不放心。
范文程接道：“臣考虑，这南北两处关头不宜同时动手，当行一紧一松之策。待漠南与江浙战事已定，四川、湖广、山东等地斯须便可安定。”
“回殿下，这‘松’者指的是北面。”范文程忙道，“漠南蒙古诸部与我多有联婚，又长年合作，此次兵变多因税贡太高而起。殿下可再遣宗室之女与各部，特别是跟腾继思和亲，而后宣布减免税贡，漠南各部怨气定消。
新练火器营战阵灵变，进退有度，共同那燧发铳极具战力，比传统满洲精锐步甲强出了数倍不止。当时在场之民气中皆叹，难怪孱羸的南蛮仗着此等战法与火器能大败博洛。
“另一个是副将刘进忠。他部下曾有战船二三百条，谙熟水战。可使其作为郑芝龙副将，率亲信紧随郑氏摆布，一旦郑氏有异，便立即斩之并接办统领海军。
一旁谭拜插言道：“我听闻将士们对那燧发铳可多有牢骚，有的生机率还不敷四成，很多人弃了新铳仍取鸟枪利用……”
范文程此话刚说出口，武英殿里的其他几人都是心中一紧——多铎被苏尼特与喀尔喀部联军大败，丧失雄师两万多人之事数日前已传回北京，摄政王刚为此大发了一顿脾气，范大学士却又提此事。
“一是梅勒章京觉罗郎球，他于水战很有研讨。殿下可赐其临机专断之权，派做郑芝龙监军。
“嗻！”
蔡士英对劲道：“臣尝买了些，拆出簧轮重新锻为燧发铳簧片，公然生机率大增，现在已达七成以上！”
“回殿下，数日前礼部侍郎钱谦益钱大人献策，说南人迩来在各处贩售甚么‘发条电扇’“扭转灯台”等物，哦，就是些扇风以及衬托氛围的玩物。但此中所用簧轮乃是上等好钢。”
“眼下仅漠南及江浙是为关键，其他皆为癣疥之疾。”
多尔衮听到“正红旗火器营”几个字，眼中顿时有了光彩，不由想起一个多月前那场演武。
“殿下，用人不疑啊！”范文程向前一步道，“臣另保举两人，当保海军无虞。”
“有这二人在，海军当万无一失。”
汗青上郑芝龙一向遭到清廷猜忌，从投降那一天起就被囚禁，数年后砍头了事。但现在在朱琳渼庞大的压力之下，多尔衮只能挑选放他出来主持海战。
“此番有新编练的正红旗火器营参战，江浙不出三个月便可大定！”
吏部尚书金之俊立即道：“范大人之策当能稳住漠南局势，但少了漠南部族的税贡，又要送钱给喀尔喀部……这国库怕是吃不消啊……”
“无妨，”多尔衮摆手道，“再加征一次‘浙捐’吧……”
“你是说郑芝龙？”多尔衮皱眉点头。实在他对郑芝龙这个海盗头子很不放心，先前令后者到北京觐见，便借机将其囚禁。加上郑芝龙宗子郑胜利就是明军海军提督，怎能放心让他领军？
“殿下，江浙局势实则并无大碍，所完善者不过海军耳。”范文程自傲地浅笑道，“而这海军也是现成的，就在山东，有战船六百余条，灭闽军如碾虫蚁。”
多尔衮怠倦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么办了。”又对范文程道，“北面就先这么对于，主如果江浙那边，要如何办？”
金之俊与王世选等人对视一眼，游移道：“殿下，年初时已加征过一次缴银……”
“哦？怎不早说。”
“至于喀尔喀三部，他们与我大清并无不死不休之结。盖因我大清在蒙古影响渐重，而他们一向自以为蒙古正主，这才想要消弭我们在漠南的权势。
“混闹！”多尔衮怒道，“叮咛下去，凡敢私换新铳者一概杖毙！”
现在大清也有了此等火器营，且还糅合了建州军惯用的楯车，共同精锐骁骑，定能敏捷击溃南明军队。他又衡量了郑芝龙叛逃的风险，终是点头道：“好吧，便依你所言，让郑芝龙马上南下。”
蔡士英立即凑了上来，满脸堆笑道：“殿下，这燧发铳的生机率已有处理之道。”
“对此，臣建议对他们一方面也是和亲并许以厚礼，另一方面承认喀尔喀部为黄金家属正统，申明大清偶然漠北。如此，喀尔喀多会退兵。
范文程投虏极早，后金的军事、政治计谋多出自其手。多尔衮对他也是极其看重，当即打起精力道：“哦？如何一紧一松？”
他实在想说，多尔衮客岁刚下诏，说“凡正额以外，统统加派，如辽饷、剿饷、练饷……尽行蠲免。如有官吏混征暗派者……杀无赦！”这么快便食言而肥了。但他顾及多尔衮面子，还是换了寰转的说辞。
此次但是让汉人逮到了话柄，话里话外的意义皆是噶哈之败拖累了马得功攻打萧山，令多尔衮脸上极其丢脸。
“好！”多尔衮镇静地拍案而起。这燧发铳一旦处理了生机率题目绝对便是军伍利器。贰心中嘲笑，这些南蛮就是蠢，如此好的钢材竟用来造吃苦之物，就凭他们也想守住中原这花花天下？
谁料这个噶哈竟败给了独一五十条战船的福建海军！整整二百战船外加数千官兵，尽没于明军之手！
他持续道：“一旦六百战船南下钱塘，立即便能夺回水道，洪大人随即举兵南下。
“现在豫亲王手中虽有两万人马，但深切漠南作战耗损极大。只要能稳住蒙古诸部，抢先令豫亲王部退至科尔沁修整，也可稳定科尔沁情势。只待江浙大捷，再调雄师北上，一举收伏漠南、漠北。”
又冷场了好一会儿，范文程轻咳一声拱手道：“九王爷，实则情势也不能算太坏。”努尔哈赤统统封王的子侄辈中多尔衮排行第九，故称作九王爷。
“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