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祭旗

他话音刚落，石霖探身进了帐来，禀道：“陛下，赵士超要事禀奏。”

另有人随即问道：“陛下，不知以何报酬使前去受降？”

朱琳渼俄然大声道：“我只说一次！虏贼为我大明亲信大患，毫不成轻纵，不然一旦我朝疲弱，贼必来害！

他偷瞄了一眼朱琳渼神采，接道：“故而，臣等希冀北京光复以后，能仍任现在之职，持续尽忠朝廷……”

“起来吧。”朱琳渼望着帐中世人，“有一句话与诸卿共勉：宜将剩勇追穷寇，不成沽名学霸王！”

李光春谨慎道：“陛下，若虏贼降表上所言全都做到，臣觉得，倒是能够接管。那关外费事之地，伐之空耗国力，却难以……”

“厥后多有奸人调拨，始与天朝以兵戈相向，实非所愿，悔之切矣……欲重请奉大明为主，复建州三卫，戎守边疆，岁贡不辍，不敢轻忘，如有所违，鬼神共诛……

“这，他们说定要面见陛下，才肯开口。”

李光春吓了一跳，仓猝跪伏在地，“陛下恕罪，臣不是这个意义……”

他也是把主席的七绝直接拿来用了。

他见朱琳渼只冷眼看着本身却不答话，忙给张端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拱手道：“陛下，恕臣直言，若无臣等互助，要攻破北都城绝非易事。”

赵士超旁侧拱手道：“陛下，末将这便打发那几个鞑子滚归去。”

“无妨，那我便见见他们。”

李光春忙躬身应道：“臣，遵旨。”

有人献城乃是要紧事，帐中诸臣当即辞职，刘文秀带了两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在御营兵士簇拥下觐见天子。

“是！”

石霖凑在朱琳渼耳边低声道：“陛下，这两个是虏贼伪学政督学和弘文院检验。”

多尔衮前番得山西邸报，便知北京绝难守住了。要说他确切有枭雄之风，第一时候便决定乞降，如此还能救出北都城中上万建州兵。为了让大明没法回绝，他也极舍得下本，又是和亲又是派质子，表示得极其恭敬。

朱琳渼点头表示，“这里都是当朝重臣，你但说无妨。”

那两人进帐便拜，“罪臣曹溶（张端）拜见吾皇万岁，千万岁！”

赵士超出帐，刘文秀又来求见，向朱琳渼还礼道：“陛下，昨夜城中有人潜出，言称要代表北京百余名伪官来降。”

曹溶揖道：“陛下，臣等百余人皆为大明旧臣，始终不敢有忘。此番共议翻开城门以迎雄师，乃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足以见臣等之忠心。”

增加反应更快，立即撩衣跪倒，大声道：“陛下神武，虏贼纳服，天下归心，大明复兴！”

“让他出去。”

赵士超将一方锦布捧给石霖，又道：“仿佛说是要来乞和。”

“持节？”朱琳渼皱眉，“他们想搞甚么鬼？”

朱琳渼点头道：“来者是谁，何时开门献城？”

赵士超上前立正还礼，却扫了眼帐中众臣，对朱琳渼道：“陛下，虏贼遣人从辽东而来，您看这……”

他又补了一句，“这或是得开北都城门的良机。”

朱琳渼只在那锦布上扫了一眼，便嘲笑着丢给一旁的李光春。后者则眯眼念叨：“……前虽些微龃龉，却因闯寇为祸，我太祖得明臣相请，方引兵伐寇，只为勤王……

“今后再有媾和之语，与叛国同罪！”

诸臣一共躬身，寂然道：“臣等服膺！”

方以智、李光春、曾剑等人闻言对视一眼，无不暗自点头，我大明圣君公然非项羽之辈可比！

“若得天子圣恩，自当偿还北京，即撤兵关外，誓不得诏永不过山海关……

“遣使受降？”朱琳渼环顾世人，沉声道，“朕何时说要接管媾和了？！”

一旁朱之瑜神采大喜，“建虏降了！若如此，北京得复，社稷得复！”

大明高低几近都已不对关外再有甚么设法，既然建虏退兵投降，便让他们缩在那苦寒之地吧，只要关本地盘都在大明手中，便已经是近乎完美的成果了。

要晓得，从万历朝起，辽东便已经离开了大明实控，至今已有近百年之久。

在这些朝臣心目中，多尔衮给的前提算是非常不错了。大明从几近鼎祚不保，到现在江山尽复，建虏称臣进贡，还遣质子、和亲。

“不必了。”朱琳渼声若寒冰，“全数擒下，斩了祭旗！以绝朝中媾和之念！”

“是。”赵士超道，“虏贼刚林、杜兰等人，持节前来，现已至二十里外。”

朱琳渼淡然点头，对二人道：“有甚么事儿，能够说了。”

其别人也立即跟着跪倒，齐声应和，“陛下神武！大明复兴！”

“为信于天朝，特奉宗亲贝勒巴尔堪入明为质，并嫁和硕格格毓玉南下和亲……”

这对朝廷，对天子来讲，是多么大的面子，多么大的荣光！有了这份功劳，当今圣上几可与开邦的太祖爷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