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经济战
这里位于位于沈阳以北二百多里处,也就是后代的吉林省辽源市一带,但眼下还是极其萧瑟之地,人丁不过千余户。
“我有六百石麦,四百斤铁!”
阮进这边交代完“押运”任务便赶回了皮岛。刚登上船埠,就有驻岛兵士向他禀报,“将军,朝鲜海军郑万诚求见,正在营中等您。”
阮进显点头小声嘀咕着,“提督大人倒是偏疼,旁人皆或去欧罗巴保护,或在南洋驰骋,最差也在倭国督战,我却只能在这儿打几条渔船……”
待世人散去,阿茹娜留下两人在此地讨论,本身则立即赶去凤凰城,也就是后代的丹东。
“嗻。”
阿茹娜没答复他,却道:“糙米十三两一石,粗麦十一两一石,铁三两一斤。”即便这个报价,也比大明天子给她的低了三成。
王掌柜眼中光芒明灭,半晌,微微点头,“行,繁华险中求,干了!”
豪格手里空有从中原劫夺来的大量财物,却始终没法换成想要的物质。
故而阿茹娜一撮要收粮食、生铁,这些奸商无不大摇其头。
吉勒占带人拜别,阿茹娜掩好房门,这才回身号召道:“诸位大老远来此也不轻易,我便开门见山,此次请大师来这儿,是要代人收一批粮食、生铁。盘子非常大,包管大师有赚头。”
“怕甚么?我瞅着这大清江山快不可了,我们持续守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一起干了这一票,便带了银子去朝鲜,或者南下,归正我们都是汉人,内附应当不成题目。”
刚才还显得心不在焉的奸商们刹时向她望来,异口同声道:“当真?!”
不料她话音刚落,屋中世人脸上的等候之色立即消逝,乃至有人起家就筹办要分开。
“你是说?”
“好了,去吧。当真巡查,日夜不成间断,莫教我发明你偷懒。”
半晌,一名穿戴厚棉袄,粗布包头的女子进了屋来,世人立即起家拱手,“齐掌柜。”
屋中世人立即凑了上来,“我那有四百石糙米!”
那女子摘了头巾,暴露满头长辫,恰是半个多月前在松山拜见过朱琳渼的阿茹娜。
一时候那是群情激昂,既能报国又能发财,边民无不主动参与,前后抓了大小奸商数百名。
“齐掌柜来了。”
一座两进的土屋院落中,凳子和热炕上坐了十来小我,面前都摆着热酒和咸豆子,却没人吃喝一口,也不相互扳谈,似是在等甚么人。
实在近似的密会迩来她已召开了三次,动员了近三十名奸商。
她拱手还了一圈礼,先对身后吉勒占使个眼色,低声道:“远出三里盯着。”
“我库中还存了五百石粗麦,都给你……”
“白掌柜莫走。”阿茹娜拉住正要去排闼的一名老者,“我要收的这些东西,却不问来源,有多少要多少。”
“你疯了?!掉脑袋的大罪!”
白掌柜回身干笑一声,“粮食、铜铁之类只要关内有,我可没那本领搞来……”
郑万诚头上冒出盗汗,“末、末将不敢,末将再去细心鉴别,再来禀于将军。”
豪格半年前就策动关表里的奸商去大明私运粮食、铜铁、兵器乃至火药等军需物质。却没想到大明在边疆线上撒了数万差人巡查,又策动本地百姓缉私,承诺抓到了私运奸商嘉奖查抄货色、财帛的三成!
阿茹娜虽也不知为何大明天子要她在辽东收买这些东西,还给了这么高的天价——她刚才所说的代价比时价高了整整五倍!还远没到那密旨里给出的上限。
阿茹娜却缓声道:“糙米十两一石,粗麦八两一石,铁二两一斤。”
有个黑脸壮汉粗声道:“小族长,前一阵往关内去的人返来了几个您不晓得吗?南人查得甚严,传闻抓到就充公东西下狱。多少跑这条线几十年的老把式失了手,现在谁还敢去私贩禁物?”
奸商们都愣住了,有人嚷道:“齐掌柜,辽东屯粮早被朝廷征了去,关内商道又不通,哪儿能搞到这么很多?”
“一个月内交货,价还能再涨一成。一个半月以内都是这个价。今后每半个月降两成。”阿茹娜吸了口气,进步音量道,“有多少,要多少!”
他的话顿时激起一片拥戴之声。
有东海部从中运作,这些银子一起过关,底子无人盘问。
少数几个没门路的奸商内心跟猫爪似的,暗下决计归去以后要把十里八村的粮食全都高价收上来,争夺凑出五千石的“起征点”!
奸商们的眼睛瞪得的确要滴出血来,这么高的价,的确是就送银子啊!
阮进意兴阑珊地接过票据看了一眼,“嗯,渔船送给仁兴君了。对了,俘获的渔民里有多少汉人、朝鲜人仆从?你要都给我算成建虏邀功,哼哼……”
阿茹娜也是非常豪绰,付了每人几百两定钱,浅笑送客。
也有人称呼不太一样,“见太小族长。”
当即便有两人低声扳谈起来,“王掌柜,您和户部萨查大人友情深,我能走通兵部那边的门路。不如我们联手。”
旁的奸商也多是一样心机,当即便有七人和阿茹娜报了数字,让她备好现银,此中起码的都是八千石粮食,多的乃至有两三万石。
“我晓得义州城屯了几万石粮草。”
“不敢,不敢。”
辽河下流。泉眼沟。
阿茹娜点头笑道:“太少了,还不敷我折腾一趟的工夫。粮食五千石,生铁两千斤起收。”
到了营中,郑万诚满脸堆笑上前见礼,而后取出一张清单开端邀功,“将军,近旬日我们共在辽东沿岸击毁、俘获渔船二百六十多条,擒获出海胡虏四百余人。”
她在凤凰城与早已等在此地的海军将领阮进接上头,禀报了收买粮食、生铁的环境,后者侧令人从船上卸下银子装车,由锦衣卫的人赶车进了辽东。
这里虽已是满清统治的边沿地带,但间隔东海部的权势范围相去更远,她不能不极其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