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皮蛋
屋里的三个女子也起了身，闻见了米粉丸子的香味，琳儿连衣裳都没穿划一，咿咿呀呀地就跑了出来。达念给她晾凉了几只丸子，端着一碗豆浆让她坐在案边吃。
“这是变蛋！”赵正一边剥壳，一边道：“这三十只蛋来头可不小，从苍宣托人带返来的。来年等我去县府落实了家里的三百亩地，我们也养一圈鸡来生蛋吃。阿念，弄些芫荽来，再去舀些醋。”
“多大事，我们家另有三百亩永业田啊。”赵正气笑了，“不差你这几分！”
两个女人凑了上来，周盈猎奇地问道：“这个是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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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取了一个，悄悄地扣了扣上面的灰层。灰层分裂开来，涌起一股白灰的味道，有些刺鼻。
通开暗红色的火膛，又加了一块煤饼，然后坐上了赵有锄新打的铁水壶。
冰冷的水花溅在了脸上，赵正顾不上抹去，他抄起了角落里的一根木棍儿，学着赵吉利的把式,先耍了一套打狗棍法，随后又演了一套独孤九剑再加华山剑法。以金鸡独立的罢手式结束了剑法演练，随即便又坐下，闭眼掐诀，运气十二个周天，直通任督二脉，达到天人合一的境地……
“尚可。”赵正嗦着冷氛围,降落口腔的温度。这吃食是赵正教她们做的，目前来讲，达念做的最好吃。
周春却没有空好整以暇地坐着吃喝，施了一礼，便着仓猝慌地揣了几只丸子就要往外走。
只不过赚的工分少罢了。
赵正叹了口气，看着达念混了一些麦粉，又兑了些水，揉搓起面团来。
“元郎，你这是……”达念非常担忧地摸了摸赵正的额头,一旁坐着的水“咕咚咕咚”地翻滚蛋了。
不过比起苍宣县里平凉豆腐坊的产量，村里产的豆腐都只能算洒洒水。权当是赵正为了丰富乡亲的菜篮子留下的自留地。同时也让像周春这般不太无能体力活的小娘子有个赚工分的场合。
“尝尝！”赵正用匕首切开了手里的京彩，占了醋和香菜碎，然后一人喂了一口……
达念仿佛对变蛋有天生的好感，雀跃地便去了灶间。不一会儿，就端着一只陶碗，碗里有新奇的芫荽叶，也有晒干的芫荽碎，碗底上面是一小勺米醋。
酱坊都是有些年纪的男人，干的还都是体力活。
赵正起了个大早，天还未亮。
一双敞亮的眸子躲闪着。
赵正笑嘻嘻地翻开瓦罐，只见罐子里一层混着谷壳的草木灰。一个个圆圆的，似是包裹着些甚么东西。
周春却没理，开了门就出去了。
“晨练呢！”赵正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气,面带笑意，“朝食吃甚么？”
这瓦罐赵正弄得挺奥秘的，连周盈都不晓得内里装的是甚么。
实在她也还能赚一些，给姜婶子的茶摊练酥油，帮赵大发采草药。
“你慢些。”
“去哪啊？”
琳儿睁大了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阿谁，“阿念嫂嫂，你们说的是甚么呀？”
“未曾。”周盈皱着眉头道：“这些年鸡都养不起，谁家还能藏下蛋？只是听周集人说过，说畴前有这么个吃食。”
达念有些难堪，不是她不肯抛头露面，实在是她无能的活太少了。秋收过后有很长一段时候是农闲，地里除了几颗白菜就没有要打理的作物。
“米粉丸子。”达念端着木盆，内里装着一些磨碎了的米粉，因为脱壳工艺的启事，那米粉中另有很多被碾碎的谷壳。
“如何？”
“上工呢！”周春蹙着眉头抱怨：“夏收时我就四十几分，秋收多一些，不过也就六十几分，才分了不到二百斤粮……阿姐打理家里庶务，阿念又不喜抛头露面，我再不去上工，元郎你该骂我了。”
平凉的豆腐坊、酱坊秋后开的工。豆腐坊里产出的豆腐，是平凉人餐桌上最爱的一道美食。吃不完的豆腐压成豆干，送到上平镇去售卖,一斤五文钱，倒是门庭若市。
“说的甚么？”赵正的兴趣顿时就来了。周盈的脸蓦地红了半边，有些支支吾吾，“还不就是闺帷床底之间的私密事……”
面团子湿哒哒的粘手，达念占了些酥油在手掌上，将面团又团搓成一个一个光滑的面球。最后将这些面球整整齐齐地摆在蒸屉上，刚好火也旺了起来，隔水蒸了不到一刻钟，便就熟了。
水蒸气满盈在赵正的脸上，达念翻开蒸屉，米粉丸子一个个的晶莹剔透。赵正拈了一只谨慎翼翼地放进嘴里，高低牙悄悄一咬，顿时便感觉米香盈口,绵软弹牙。
赵正吃着米粉团子，看着达念的一张通红的脸，吃吃地笑，“阿念，她们到底跟你说了些甚啊？”
“还能有甚？”周盈抱着琳儿，道：“你们平凉畴前穷，甚么人会嫁到你们平凉来？不都是四六不着调的？昨日我去了一趟豆腐坊，还被她们挤兑了。”
“没多大事，不喜好去就别去了。”赵正拍鼓掌，起家从屋里端出个瓦罐。
达念不吭声，双手捧着碗，并着双膝，只是埋头喝粥。
赵正哈哈大笑，这有甚么难为情的。那帮老娘们，常日里一个两个就喜好听墙根，嚼嘴皮。这会儿好了，把她们凑一块儿，就算是条狗从边上跑畴昔，怕是都要心惊胆战吧？
“这不是咸蛋。”赵正眨着眼睛，嘿嘿嘿地笑，手里已经剥掉了泥壳，露着点点黑斑的蛋壳。
说了一半，便就住了嘴，脸上却更红了。
也就豆腐坊要人，只是豆腐坊里的娘子暮春季的就穿个夹衫，起料煮料大开大合，面前尽是闲逛的肉。并且平凉的婆娘聊起天也总喜好挑些让人脸红的事说话。做了几天，达念便做不下去了，只悄悄地呆在家里，办理一家大小的吃食。
“女子家家，不准探听大人的事！”周盈夺过琳儿手里的空碗，“去找怂娃他们，本日你们不是要去挖泥鳅吗？去吧，挖着了我给你做泥鳅羹……”
达念抬开端来，“她们说……说元郎夜里喜好和谁……”
“元郎安好！”
“你吃过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