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剑啸

八 借尸还魂

眼看雾角蚴越走越近,无角蛑轻声道:“大师别理他,依原打算缓缓撤退!”

“逃了?怎能够?”金角蛉大惊道。

世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身边劲风拂过,那雾角蚴刹时已飘至毒角蟒身前,身子扭曲拉伸,竟成了一条人肉长绳,将毒角蟒及铜角蚧紧紧困住,越勒越紧,深堕入肉,几近要与二人融为一体。

那面具男不答,感喟一声,顺手一拂,郭树临身子一软,缓缓倒地。

他听得此言,怒意难抑,不知怎的,竟而回过神来,只见面前平生满倒刺的铜球正向本身挥至。他大吼一声,伸出双手,拼尽尽力,将那铜球紧紧抓住。同时双足用力一蹬,直直踢中身前之人。

“那……难不成老六,老三以及我这断指之仇就不报了?”金角蛉肝火冲冲隧道。

眼看那飞蛑就要钉入掌柜身材,那掌柜似是全未发觉,只听“噗噗噗”数声,那飞蛑尽数没入掌柜体内,跟着飞蛑再次飞出,那掌柜身形顿时四分五裂。

“九弟,你的意义是?”金角蛉皱眉道。

俄然间,雾角蚴仿佛获得了指令,身子如同离弦之箭,倏忽向毒角蟒飘去。

众盗匪看着面前可骇一幕,皆心中发急,如同经历恶梦普通。

金角蛉见他再杀本身一名兄弟,不由气得目眦欲裂,听他此时不知所谓,也不去细想,手向前一挥,喊道:“砍去他四肢,喂他吃下,万不能便宜了他。”

“杀身之祸?就凭你?”无角蛑嘲笑道。

那男人眼神郁郁,声音中似有忧愁之意,道:“我没杀他,不过封了他穴道,藏入了酒坊深处。这四位少男少女……与我渊源颇深,我不能让你们杀他们。你们这便拜别吧,不然再过半晌,你们只怕要遭受杀身之祸。”

无角蛑大惊,厉声道:“你不是铁角蚣,你是何人?”

“你是……刚才那酒坊掌柜?你杀了铁角蚣,冒充于他,一向混在我们中间?”无角蛑大惊。

郭树临心中焦心,不断地暗道:“动啊!快动啊!”但身子仿佛不是本身的,手脚竟是半分也转动不得。

此时陡生变故,盗匪本在鉴戒身前的雾角蚴,听得身后惨呼声传来,大家皆出乎料想,不由转头望去,只见那第二个死去的铜角蚧站在毒角蟒身后,身子变形,竟如同一张毛毯,将毒角蟒裹得严严实实。同时牙齿紧咬毒角蟒肩部,眼睛中绿光闪动。

“好,就依你所言。到时候我定要让那几个小崽子死得苦不堪言。”金角蛉仿佛心有不甘,咬牙切齿地说道。

毒角蟒痛不欲生,情急之下,鼓腮吹气,从口中接连不竭地吐出细针,针尖泛着绿油油的光芒,连续刺入缠着本身的铜角蚧及雾角蚴。

“六弟……你没死……太好了。”金角蛉大喜过望,大声喝彩道。

“现在仇敌占有天时,我们不必与之硬拼,他们如要去找令狐九剑,唯有通过这蜀道,我们先行撤退,到时候在险处埋伏,方是上策。”无角蛑道。

话音刚落,刚才那蜈蚣面罩之人身子一晃,已来到了郭树临身前,速率之快,肉眼竟没法捕获。

金角蛉听无角蛑如此一说,立时身子不动如山,眼睛紧紧盯住雾角蚴,头上斗大的汗珠渐渐滴落。

无角蛑走上前去,拾起地上碎片,细细检察。金角蛉此时已经规复了行动,随之上前,道:“老九,如何?”

只见那死去的雾角蚴,正低垂着他那脑浆横流的头颅,双目闪着碧绿的光芒,身子死死地贴在洞顶,望着他那生前的火伴。

“铁角蚣”沉默半晌,缓缓伸手,将本身头上面罩取下。

酒坊掌柜摇了点头,道:“不是我,是你们死去的兄弟。”

朴算道不敢多言,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同时贪婪地呼吸着洞中浑浊的氛围。

“别想走!万针行空!”无角蛑大喝一声,衣衫之下俄然涌出无数金色飞蛑,挺着银色细针,向着酒坊掌柜袭去。

他这话一出口,九头蚰蜒中一脸戴蜈蚣面罩之人身子一颤,刹时愣住了进步脚步。

只听得“咣当”一声,郭树临只感觉万哀齐鸣,面前发黑,身子仿佛飘在半空,全无半分力量。耳听金角蛉恶狠狠隧道:“没想到这臭小子头还挺硬,在我金角神功面前竟然还没着花,三弟,我现在没啥力量,你替我成果了他。”

他这一踢全无章法,但力道大得出奇,那铜角蚧万没推测他竟能败中求胜,被郭树临双脚踢中丹田,立时口喷鲜血,今后便倒,转眼间便没了呼吸。

“碎裂的只是铁角蚣的衣物,让他们逃了。”无角蛑淡淡地说道。

只听“踏”的一声,他因为一时放松,步子踩得太重,不知踩碎了地上甚么东西,收回了清脆的声响。

郭树临翻身跃起,双手被铜球上倒刺紧紧钉住,但他竟似浑然不觉,双眼血红,喊道:“来啊,你这个魔头,我不怕你!我家美意收留你,你却传下功法,害我一村之人尽数冻成冰石。我父亲得知你成了圣女,去处皇上告御状,却被满门抄斩。我现下孑然一身,又有何惧?”

耳听得一人走到本身跟前,随即停下,跟着传来兵器出鞘之声,郭树临晓得本身在灾害逃,懊悔之意顿时如火山发作普通难以按捺,只听得耳旁一个声音在不断大喊:“你如何能够死在这里?你要为郭家报仇!鸿雁阿谁魔头,冒充传功,灭你村庄,还累得你一家满门抄斩,你怎可就此死了?”

无角蛑手一挥,一枚银针从朴算道口中飞出,悠悠飞回到无角蛑长袍之下,朴算道死里逃生,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无角蛑柔声道:“朴先生,那八大王的拜托当然首要,但你想想,如果连我们几个性命都要搭上,我们是否还会做这笔买卖呢?”

毒角蟒转眼瞥见,直吓得心胆俱裂,仓猝迈开大步,想要逃脱。

无角蛑昂首望去,心中也是一惊。

这九头蚰蜒当中,毒角蟒固然身材最高,但胆量倒是最小,一听无角蛑下了撤退号令,顿时松了口气,回身迈步便走。

金角蛉的秃顶在郭树临面前急剧放大,郭树临急欲闪躲,却各式摆脱不得,心下一横,倔脾气发作,将内劲布于额部,一咬牙,冲着金角蛉秃顶便是一撞。

说完,他不再看无角蛑一眼,提起郭树临,回身向隧道深处走去。

一名头发面庞皆如白雪的男人呈现在了世人面前。

这毒针见血封喉,端的短长非常,但铜角蚧及雾角蚴中招以后却浑若不觉,反而越裹越紧。其他诸人故意互助,但那毒角蟒口中毒针乱射,反而阻住余人相救之路。是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毒角蟒身子被勒得越来越细,以后“喀喇喀喇”数声传来,毒角蟒被勒断了脊椎,头一歪,就此不动。

盗匪们商讨安妥,刚要原路返回,俄然洞顶落下几块藐小石头,毒角蟒身形高大纤细,首当其冲,被石块砸中头顶。他低吼一声,昂首向洞顶望去,这一望不打紧,他顿时惊出盗汗,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出,指着洞顶,口中荷荷呼呼,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哥,莫要靠近他。”无角蛑发觉非常,当即伸手拦住金角蛉。

无角蛑顺手一挥,一道金光闪过,插入朴算道喉头。朴算道立时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抓住脖子,收回嘶嘶的声音,一张脸忽白忽紫,仿佛随时要堵塞。

“另有……八大王交代你们的任务……”朴算道在一旁插了一句。

无角蛑深思道:“那掌柜绝非等闲,这山洞又与其酒坊相连,火线定有重重圈套,如我们冒然追进,只怕凶多吉少。”

那雾角蚴突然将头转向金角蛉,口中收回含含混糊的笑声,跟着身子一软,从洞顶重重跌落,只听“喀喇”一声,他仿佛摔断了骨头。但他毫不在乎,四肢软瘫,如同一块布普通从地上飘起,向着金角蛉踱去。

无角蛑一贯自大武功高强,连杨天辰也不放在眼里,但此时见到这位冒充铁角蚣之人,竟半点也看不出他的深浅,心中不由暗自戒惧,缓缓运功,筹办雷霆一击。

便在此时,地上俄然钻出一人,伸开双臂,将毒角蟒紧紧抱住,同时裂开嘴巴,向毒角蟒肩膀一口咬下。毒角蟒惨叫一声,冒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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