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妖物世家

白城不由呆住，喃喃说道：“天子脚下朝廷重地，竟有妖物招摇过市，的确令人难以置信。”

白城沉吟半晌，说道：“金断念如此猖獗，只怕朝廷不会坐视不管，迟早也有高人脱手。”

黄通判叹了口气，说道：“铁家虽是妖物世家，但却一贯低调，向来不为非作歹。不过，金断念来此以后，一改铁家家声，飞扬放肆，横行无忌，视朝廷为无物，视百姓为鱼肉，将好好一座玉田府当作自家的血腥猎场，就连黄家也是风雨飘摇朝不保夕。”

说到这里，他疑窦再生，问道：“既然此地如此凶恶，黄家为何不尽快搬离？”(未完待续。)

黄通判苦笑说道：“因为他并不晓得我晓得他是妖物化形。”

黄通判接着说道：“或许前任孙府君也晓得这个奥妙，只不过他白叟家已颠季世，知不晓得都无所谓了。”

黄通判昂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城，暴露不解的神采。

进屋以后，白城反手闭上屋门，双目炯炯，直视黄通判，说道：“黄大人，看来你对常化龙体味颇深。”

白城悄悄哦了一声，仿佛有些惊奇，问道：“黄大人，你如何看出他是妖物化形？”

白城心中不解，问道：“来源？”

白城怒道：“当真如此？朝廷也太无能了！”

黄通判满面苦色，说道：“黄某世居住此地，弟子故旧浩繁，有些事情就算不想晓得，也不得不晓得。”

黄通判接着说道：“以上几次大灾，全都无人生还，朝廷不但没有派人救济，反而以灾区疫病为由，不准职员收支，乃至于受灾住民，活活困死此中”

白城向他使了个眼色，表示芳儿不晓得常化龙的实在身份，淡淡说道：“芳儿女人，你且在此安息半晌，我有些话与黄大人伶仃说。”

黄通判点了点头，表示他没有听错。

白城不由一怔，他见黄通判晓得此事，还觉得府中官吏皆知。

黄通判苦笑说道：“黄家与妖物比邻百年，岂能不想方设法体味其习性？这些信息都是黄家耗时百年汇集而来，得来并不轻易。”

黄通判醒转过来，双眼无神，呆呆说道：“完了…完了…玉田府完了，这里的人全都活不成了！”

白城如有所思，说道：“看来黄大人对金断念很体味。”

芳儿点点头，仿佛有些奇特，但也没说甚么，单独呆在院中。

黄通判感喟一声，说道：“黄某何必去看，只要听到他来自那边，天然晓得他是妖物无疑！”

白城双指伸出，连点他身上数处穴道，又在他胸前重重拍了一掌，这才止住他的哭声。

黄通判深思半晌，说道：“外人虽不清楚，不过黄家祖居玉田府，晓得金家世代都是妖物化形，金断念天然也不例外，他派来的亲信，莫非能是…”

言语之间，颇多无法。

芳儿瞧他模样不幸，冷冷说道：“常化龙已经死了，黄大人也不必再惊骇了。”

白城扶起黄通判，两人向屋中走去。

黄通判拍了拍额头，说道：“黄某一时心急，没能把事情说清楚。数十年前，玉田府曾有一个世家，便是名震西南的玉田铁家，也就是黄某口中的妖物世家。厥后不知何故，铁家举族搬家去了建业，只留下一座宅院在此。又过了十余年，金断念俄然来到玉田府，在此开枝散叶，立下金碧堡。不过别人虽不晓得，黄某却晓得他是铁家的族人。”

白城叹了口气，问道：“不知府中有多少官员晓得常化龙是妖物化形？”

白城心中一震，脱口喊道：“千年！”

黄通判摇了点头，说道：“哪有甚么高人，只不过铁家一贯低调，不肯惹事罢了。据黄某所知，铁家迁往建业以后，还是建业望族之一，与建业城中各大世家交好，繁华连缀不断。”

黄通判嗤笑一声，说道：“朝廷？泰始三年，徐州岳麓山崩，白沙府死伤住民过万。太康五年，泽州无定河大水，清江府十万住民罹难。永宁十二年，滁州山林大火，烧死百花府住民七万。永嘉二年六月，江州地动，承天府四万住民葬身砖瓦当中。”

白城一怔，不知他为何俄然背起这些事情。

黄通判满口苦涩，说道：“常化龙算甚么，金断念才是祸端！”

黄通判苦笑道：“此事是黄某族中隐蔽，向来只在父子之间传播，若非白少侠斩杀常化龙，黄某也不会将此事和盘托出。”

白城长叹一声，说道：“天下竟有如此荒诞之事，若非黄大人和盘托出，真令白某难以置信！”

白城心中剧震，说道：“妖物反叛？朝廷既然封闭动静，黄大人如何晓得如此详细？”

黄通判说道：“铁家之人固然大要上看不出异状，但毕竟是妖物化形，在一些极其纤细的处所与凡人分歧。平常人固然看不出来，但黄家与铁家比邻而居近千年，却能辩白的出。”

黄通判说道：“恐怕只要黄某和魏府君晓得，唉，魏府君若非偶然中晓得这个奥妙，恐怕也不会被囚在石屋当中。”

黄通判苦涩说道：“朝廷之以是如此，并非纯是无能，因为这几次大灾并不是真的天灾，而是妖物反叛而至。”

白城赞叹说道：“黄家与铁家近在天涯，却能存活近千年，看来族中确有高人。”

白城问道：“黄大人如何晓得金断念是铁家属人？”

白城听到此处，不由眉头一皱，插话说道：“黄大人，白某传闻金家侨居此地不过二三十年的工夫，如何能称为世代？”

黄通判苦笑说道：“金断念派来的不是妖怪还能是甚么？”

白城惊奇说道：“若非常化龙尸横面前，白某真是难以置信，竟有妖物暗藏人间千年，如此惊人之事，为何从未听人说过？”

这话固然绕口，但却说的明白。

白城有些不解，问道：“常化龙既然对这个奥妙谨防死守，为何对黄大人你却网开一面？”

黄通判倚在门框上，身子瘫软下去，半躺半坐，痛哭失声，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有生命之危。

芳儿有些不平，说道：“金断念就算权势通天，少了常化龙也如猛虎少了虎伥，又哪有本领害死全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