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选太子妃

天子这才略展了神采，与皇后道：“现在他们几个年事也都不小，学业上需长进。”皇后道：“几个孩子都是非常懂事的，所谓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二郎自幼骑射技艺皆是最好的，皇上也不要苛求。”

天子道：“朕天然晓得，此次只是订婚，待过上几年再行结婚。”

天子怒道：“你且说说，为何不宜，如果说不出，朕本日定杖责你们两个孝子。”

马皇后夙来对仪华印象极嘉，只是前次御马一事让她略觉不当，便道：“仪华也算我从藐视着长大，知书识礼，晓得进退，只是年纪赏幼，不如再看上一看。”

天子笑道：“订婚也算是丧事，大郎是太子，婚配自当慎重，徐家是首选。”

湖儿站在廊下，抬头瞧了瞧选在空中的半月，侧耳听殿内说话之声渐成低语，才叮咛宫人各自下值去了。

只听当啷一声响，天子将手中茶盏重重撂在案几上，斥道：“一派胡言，亏你还是皇子，竟然说出如许的话来，储君选妃，关乎国体，岂容后代私交！？”

皇后见天子已定了主张，便笑说：“统统听万岁安排。”

朱棣却还是面色寂然，垂首道：“儿臣并非为二哥说话，是感觉确不宜在徐家选太子妃。”

兄弟二人辞了天子和皇后，双双退出殿去，朱棣跟在朱樉身后也不言语，直出了坤宁门，朱樉才止了步子，回身道：“老四，本日若不是你，怕是仪华就是要与大哥订婚了。”朱棣抬眼看了看朱樉，见他额头已是排泄细汗，淡然道：“我只是说实话。”朱樉抬手用袍子摸了一把汗，顿了顿，道了声：“多谢了。”朱棣微微蹙眉，冷颜道：“本日之事与二哥并无干系，不必言谢。”说完一回身顺着甬道走了。

若亲一订，仪华便是太子妃无疑，朱樉慌了神，情急道：“父皇不成，仪华不喜好大哥。”

淑妃点了头，道：“统统皆听圣上的。”

不日下了早朝，御驾至坤宁宫，未进正殿，皇后便出来接驾。朱元璋草泽出身，马皇后是结发之妻，豪情自不必说，见她迎了出来忙伸手搀扶。

朱樉只觉血往上撞，冲口而出：“此事不成！”

江宏盛道：“殿下您想啊，既然皇上没把徐家蜜斯许配给太子爷，那就必然会许给其他的皇子。”说着又奸笑了两声道：“除了太子爷，诸位皇子当中数殿下最为年长，主子可不是要恭喜殿下？”

朱樉未想天子回如此一问，顿了顿，方道：“我…仪华…她不能许配给大哥。”

天子方才消了气，此时听朱棣也如许说，不免大怒，拍案道：“朕要为太子选妃，你们就如此推三阻四，究竟是何企图！”

天子道：“这事倒也不急，如果何意，依我看可先将婚事定下来，大郎夙来身子弱，只当冲冲喜气。”

朱樉吞吞吐吐道：“母后不是说…仪华现在还没道结婚的年纪。”

天子自知这二郎的本领，只觉有些无法，点了点头，又说：“前几日你提及选太子妃的事，朕思虑了这些天，就定徐家长女可好？”

朱樉听天子如此说，仿佛当头一棒，两耳嗡嗡作响，慌然抬开端来。

随在马皇后身侧另有二皇子和四皇子，天子料这个时候定是来问安，想到皇子对马皇后的恭敬，他甚觉欣喜。

朱樉还要说话，却被一旁朱棣轻扯了袍子。朱棣倒是面色沉寂，恭恭敬敬站起家来，先是行了礼，方道：“禀父皇，儿臣亦感觉徐家长女不宜选为太子妃，”

待坐定，天子道：“学业是千万不成担搁的，你们要自律，不成松弛。”两人皆应了声：“是。”天子又问克日骑射兵法习得如何，兄弟两规端方矩的回了，天子笑着点了头，问朱樉：“克日读了甚么书？”朱樉听问读书，不免手心冒汗，支吾半晌方道：“春秋。”天子沉色道：“现在才念春秋？”朱樉见父皇面色不悦，顿觉无措，正不知如何回话，却听一旁朱棣沉着道：“回父皇，先生常教诲，温故知新，数往知来，故而我们便常常将昔日所学复习。”

天子已是微怒，沉色道：“为何不准给太子？”

朱元璋皱眉看着朱樉问了句：“当真如此？”

见天子愤怒，皇后忙向二郎使了眼色，又道：“皇上息怒，二郎夙来心直口快，说的纵有不当之处，也不必动气，伤了身子。”

朱棣道：“儿臣觉得，徐大人随父皇南征北战，破虏平蛮，军中威望甚高，现在又官拜相国，封魏国公，位极人臣，职位显赫。而太籽实为一国储君，太子妃今后便是一国之母，如若外戚势大，终不是甚么功德，还请父皇三思。”

朱樉听天子松了口，一颗心也才放下。

两位皇子齐应了声：“谢父皇。”自有小寺人抬了椅子来。

世人起家，随天子入了正殿，朱樉与朱棣恭恭敬敬垂首而立，天子道：“自家人都坐了吧，不必拘束。”

天子点指朱樉道“毫无长进，毫无长进！”

朱樉看着老四的背影，有点不爽，不过仪华没有订婚，他也算是虚惊一场，叫了江宏盛商讨。江宏盛听完一躬身，嘻嘻笑道：“主子恭喜殿下了。”

皇后叫人奉了新茶来，道：“既是定了徐家，我们便选个谷旦，将亲定下来。”

皇后忙劝道：“四郎年纪尚幼，不过是帮着哥哥说话，也是兄弟心齐，皇上莫怪。”

天子一心想着皋牢将士，却未想到外戚这一层，听朱棣如许一说，不由点了头道：“四郎说的确是有理，如此说来，朕当再想想。”

朱樉道：“我有甚么课恭喜的？”

二郎愣了半晌，重重拍了江宏盛一把，他自幼习武，手力甚重，直将江宏盛拍的差点蹲坐到地上，大笑道：“你小子就是聪明，赏，爷明天要重赏你的。”

天子一愣，见朱樉涨红了一张脸，有些不悦，道：“为何不成？”

朱樉将头垂的极低，回到：“儿臣不敢期满父皇。”

淑妃略思半晌，道：“只是徐家蜜斯年事尚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