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亲事亲事
想起娘当时说的话,她婚事现在不决,太后那边老宅那边,又不知是不是要插上一手,娘亲也格外挂记,怕真是要忙活起来了。
撑着下巴,良辰想着,整日忙些有的没的,可却忘了,她这会儿在这里,关乎女儿家一辈子的婚事便是应当被列为甲等大事,若不是今儿个石页一句话,她怕是都真是要将此事忘到了脑后去了。
被花铮一惊一乍的声音唤醒,良辰由着两人悄悄扶着又坐回了床上。
可今儿个石页的话倒是如同当头一棒,自不是叫她蓦地怕了或如何,而是想起,自个儿毕竟是要面对如许的事的。
感喟是感觉有些烦忧,本日听得的那句话,如果换了旁人说了也就罢了,良辰许是会当作打趣话,或者底子不会在乎。
卖力?石页?嫁给石页?
至晚间蜜斯热度降了,又用了些饭后,便是对峙不肯再躺在床上,仍如午后普通坐在那榻上,说是睡多了早晨会走了困。
良辰自个儿从未将自个儿当作孩子,也是以未曾想到便是在爹娘眼中她就要长大了,怕是这事算是避无可避了。
未曾上路,身子不好又不能出门去,只得仍旧窝在屋子里头,花锦花铮也都在屋子里陪着。
本是可贵落拓的午后,阳光还未曾落下,透过窗子照出去,倒是叫人感觉有几分暖洋洋的。
想到此良辰便是忍不住唬了一跳,抬眼望向早已无人的门口,好似方才石页的话还反响在耳畔,听来当真得能够,良辰顿时都不知脸上要作何神采了。
到底晓得都是为着自个儿好,良辰实在内心头还是微微有些不甘心,可还是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问道:“甚么时候了?”
良辰经这一通折腾,也感觉有些累了,毕竟还未曾完整好了,且稍稍有些病愈的时候最是乏力,方才若不是两个丫头出去,她怕是也有些站不住了。
模糊感觉有些费事了,忍不住敲了自个儿一下,当初如何就没当真呢,谁会将如许的话拿来讲笑了,早早说清楚了,可不就没这事了。
良辰就坐在特地搬到了窗前的榻上,便是有阳光照着,可因着睡多了,这会儿倒是精力了,如此原该当真看了书,可不知怎的,竟然是有些心不在焉,书半天也未曾翻过一页,且眼神还老是落在不着名处。
屋子里一片喧闹,良辰翻出来一本书,花锦花铮也都跟着在一旁拿了蜜斯起初叫她们看的账簿来看,时不时瞧一眼蜜斯。
“好多了,不算得难受,不过还是没有力量罢了,再两副药过后约莫便没甚么事了。”稍稍歇了歇,良辰便是悄悄笑着道,随即又看向一旁的花铮,笑着问道:“午间又煮了粥吗?”
至于别的,良辰未曾苛求更多,她所求不过和稳日子,便是如同她在萧家普通能够安闲便可,余下所谓伉俪相敬如宾一类,良辰自问该是能够做到了。
婚事婚事,实则良辰当真还未曾将这事放在心中,当月朔心要处理了与沈自言那一段叫她想来便是感觉讨厌的婚事,在那以后,良辰整日忙着如许那样的事,那里还顾得上这在她看来还很悠远的事。
脱了外套,良辰上了床靠坐着,听得花铮一边收了衣裳一边不开口地问着:“蜜斯如何起来了?但是饿了?粥已经熬好了,但是要奴婢这会儿去取来?”
未几时,花铮便是取了药过来,待服过药又等了些时候,才又服侍着用了饭。
良辰想起那张经常面无神采的脸,即使长得实在太好,可良辰却不想今后整天对着夫君一张冷冰冰的脸,如果长年如此,说不得便是用饭都叫人少了食欲。
午间因着药的原因,良辰迷含混糊又是歇了足有一个时候,醒来听得说世人都来看望过,听得说好多了这才放了心拜别。
潮湿温热的帕子悄悄擦在手上,叫良辰感觉一阵温馨。
“嗯?”良辰迷惑转头,对上两个丫头体贴神情,摆摆手:“没事,你们不必守在这儿,出去转转罢。”
便是一笑,轻声回道:“与早上的分歧,奴婢还重新配了很多小菜。蜜斯身子尚未大好,可吃不得油腻的,便是喝些粥才好,待蜜斯好了,奴婢定多给蜜斯做些爱吃的就是。”
几个丫头平常甚么事都是听着自个儿的,便是只要事关她身子一事,向来非常刚强,常常赶上如许时候,她也会不时让步了就是了。
“蜜斯饿了?那奴婢先去取药,蜜斯服了药后才气用饭不是。”花铮一听,忙将承担放在一旁,回身便是吃紧朝着门外而去。
可说那话的人是石页,第一次只当是听错,第二次那般语气,又是那样的人,良辰如何还能叫自个儿若无其事当作未曾听到了。
为自个儿觅得良缘,于良辰看来,她的婚事不必如何高门大户,便只要身家明净,家人敦睦好相处,今后夫君人朴重便便能够了。
这可吓得两个丫头不知如何是好了,她们性子和乐的蜜斯,便是受伤养在回春谷的日子都未曾有那唉声感喟时候,难不成着凉叫蜜斯沉闷了?
一旁正一边看着账簿一边谨慎拨着算盘的花锦闻言昂首,看了那桌子上的信一眼,忙起家拿了过来:“蜜斯,这是傍晚送来的信,奴婢想着蜜斯不适费心,便是先放在一旁了。”
“能这么放着该不是甚么告急的事了。”良辰一边猜想着,一边忍不住伸手扯开了信封:“摆布这会儿无聊,便是瞧瞧就是了。”rs
她们那里晓得,良辰虽是看着窗外,可甚么都未曾入了眼来。
良辰揉揉额头,这一日睡得太多,便是都有些晕了。
正愣神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花锦与花铮前后轻声走了出去。
说是十三岁,实则早在过了十一月以后便算得十四岁了,只不过世人还是给她算得十三岁罢了,如许算来,待来岁十一月以后,便是算得及笄了。
可明显身子见好,偏坐在那边不住愣神,便是书也不拿了,瞧着窗外,还时不时感喟,这可绝对少见,不,该说是没见过的。
说着转过甚去,还是手拄着下巴,过得半晌,又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如许恍忽走神便是一向持续到晚餐过后,便是因着良辰身子不适,花锦几个竟是连沐嫣都挡下了,只说蜜斯正在歇着。
良辰微微撇撇嘴,虽是有些不乐意连着两顿喝粥,可也晓得这是为着她好,便也听得出花铮语气中的对峙之意,便是也不再问。
放弃越想越乱的事情,良辰感喟着坐了下来,不经意瞧见花锦方才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便是皱了眉头猎奇问道:“花锦你拿来的甚么?信?”
这厢花锦已经是悄悄抬手拭了拭蜜斯的额头,又覆上自个儿的,半晌,忍不住松了口气,笑着道:“蜜斯,这药该是起效了,蜜斯这会儿感觉身子如何?可还那般难受?”
虽只是平常的问话,可花铮跟着蜜斯时候长,便是听出那边头的不满之意,想是凌晨喝了粥,中午便是不乐意再喝。
见得自家蜜斯竟是穿戴整齐站在桌前,两人面露惊奇,接着便是忙跑过来,一人一边扶着,花铮有些孔殷的声音便是响起:“蜜斯,你怎的下床了,但是要喝水?都怪奴婢,该在屋子里头服侍的。”
“蜜斯说将近服药用饭时再过来叫了,奴婢们瞧着时候差未几了,便是过来了。”回话的是花锦,自端出去的热水中拧了个帕子过来,正拉着蜜斯的手悄悄擦着。
想着想着,又是忍不住一叹,良辰想了半晌,倒是也未曾想出甚么,果然自个儿不大合适想些后代情长的东西,便是想着不如回京后去找了福雅等人说上一说就是了。
打住,莫要乱想,跟那人有甚么相干,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便是也未曾直言不是吗?切莫自作多情,特别这想来便是有些吓人。
“蜜斯,你这是如何了?但是另有甚么不舒畅?”花锦花铮在旁对视一眼,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语气模糊有些担忧。
实则良辰这话但是错了,她方才所想之事倒是与后代情长未曾有甚么干系,不过就是想着运营个今后的归宿罢了,这此中考虑了很多,倒是实在未曾想到甚么两情相悦,自谈不上后代情长了。
良辰也忍不住笑了,花铮那丫头心机简朴,可如果将谁放在心上,定然是十个心眼儿地对人家好的,便如现在对她普通。
伴着及笄而来的,天然便是婚事了,且说不得在那之前便是要定了下来的。
“那便用饭吧,我倒是果然有些饿了。”早餐用得未几,听得说约莫是中午了,良辰想了想,便是说道。
瞧得花锦忍不住笑了,一边换了另一只手擦着,一边笑着道:“方才花铮便是一向念叨着,蜜斯这药不比平常,可千万不能忘了要先服药。”
她们倒是不知,便是在靠近午间她们还未曾过来时,她家蜜斯已然有了访客,且那访客还语不惊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