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嘱咐
徐氏领着姜灼走回原位，刚要一同坐下，便瞅见傅家大女郎蹦蹦跳跳地过来，笑着让徐氏同姜灼看本身两个小发髻上缠着的柳枝，细心瞧，上头还装点了几朵木香，甚是美丽，姜灼心叹，此时大女郎已没了方才的正襟端坐，总算暴露些孩子的天真。
一时曲终人散，姜灼便随徐氏告了辞。
刚走半道上的大女郎显是听到这揭皮的话，立时停了步，回过甚委曲地看看本身母亲，等见徐氏摆了摆手，才敢转过身，拔腿往赵卓那边跑去。
见时候还早，徐氏少不得聘请姜灼去府上做客，倒是谭嬷嬷又提及，这几日小郎似染了风寒，请姜灼帮着瞧瞧去。
“阿娘，方才舅母说了，女儿家自当学好端方，可也不能失了天真，现在老夫人回屋歇着去了，舅母让我和mm松快一些，不消再惺……那甚么态了。”大女郎一边说话，一边偷眼瞧徐氏。
“那叫惺惺作态。”徐小郎这时跑过来，逞着能道：“我外大父乃是太常，管的乃一国之礼节，他便说过，女郎家最该天真，不成被端方困了。”
“我便说你是个豁达的，”徐氏赞了句：“实在不消拘泥于所谓官职大小，以灼灼医术，另有……今后怕没有进阶之路？”
本来姜灼便已筹办了，再择日亲身登门称谢，这一回既是顺道，自是立时应下。
“小女自当经心做事，不孤负傅大人与夫人希冀。”姜灼回道。
再随了徐氏回到后花圃，姜灼瞧见此时已没了方才的鼓乐喧天，倒尽是丝竹之音，甚是动听，再一张望，本来徐老夫人已然分开，只剩徐少夫人带着世人，边听着丝竹，边说着闲话。
“阿姐实在过奖，”徐少夫人回道，却下认识地看了看姜灼，随即将话岔到了别处，姜灼不明以是，也未放在心上，倒感觉徐氏所言甚是，这位赵女郎公然叫人瞧着喜好。
给小郎搭了脉，开出一剂驱风散，姜灼便跟着徐氏到傅光处，算是正式表达感激。
“想来胶东真是钟灵毓秀之地，竟养出阿卓这般好品德，”徐府一名妇人这时凑到跟前，笑着道：“想是她将近及笄了吧，可惜我们府上人丁不旺，若再有一名郎君，定要娶了返来，若得这等新妇，竟不知多大的福分。”
姜灼“嗯”了一声，算是松了口气，看来徐氏并未吃透秘闻。
大女郎哑口无言，哼哧半天，不再说话。
“你倒是晓得很多。”徐氏啼笑皆非，瞪了中间正乐呵呵的徐少夫人一眼，只好叫过大女郎，循循善诱道：“你舅母说的女儿家，乃是指那些端方已然学得差未几的女郎，人家自是游刃不足，晓得何时必须松散，何时才得松快，现在你可懂？”
姜灼脸“腾”地便红了，不免揣测，莫非徐氏也知她与诸葛曜之事。
被徐氏这么一怒斥，大女郎不由一凛，随即瞟了眼自个儿身后。
姜灼忍不住偷笑，转头看看谭嬷嬷，公然发明，她脸上很有几分不安闲。
幸亏前面徐氏之言，倒让姜灼放下了心：“殿下向来正视德才兼备之人，传闻当日他被逼撤回胶东之际，曾得过郑家药铺襄助，想来此次，也算是投桃报李。”
“现在可好了，殿下正值用人之际，将你阿叔调了返来，也是一举两得，兹后一大师子活在一处，倒省了大人们操心。”徐少夫人又道。
姜灼笑了：“小女并不在乎这些。”她的确不在乎，进得太病院，姜灼感觉无甚可喜，只是替义家伸冤的机遇越来越近，实在，已然足矣。
徐少夫人被逗得咯咯直乐，又招来徐氏一记白眼，不过两人一贯非常投缘，没一会又坐到一块聊起天来，姜灼无事，便在一旁坐听。
“这一回你阿叔带着一大师子返来，想是赵老夫人这心机便了了吧？”徐氏笑问。
“怎得才一会工夫，便将嬷嬷教得端方全忘了？”徐氏用心唬着脸问。
姜灼顺着大女郎的目光望了畴昔，却本来近处一棵柳树边，坐在矮榻上的小女郎正托着腮，瞧着身边赵卓两手翻飞地编着柳枝，孩子的神态极是出神。
徐少夫人这时笑起来：“阿姐包涵，想是阿卓本日有些撒泼，倒是将女郎们带疯了，只不过，两个小丫头方才那模样实在不幸，阿姐不如放过？”
“有一事，我当要叮嘱于你，”徐氏靠近了些道：“徐氏一族一向推戴胶东王，倒不尽是因为王昭仪与我阿爹乃姑生舅养，而是胶东王品德朴重，一心为公，乃不世出的君王之才。”
徐少夫人看了看不远处的赵卓，竟叹了口气：“阿婶早逝，这些年阿叔带着我这堂妹替殿下守着胶东，一走便好些年不归，大母赵老夫人如何不牵挂，方返来时，拉着阿卓，心肝肉的，哭得谁都劝不住。”
徐氏无法看着大女郎跑了畴昔，抱怨道：“你呀，我这两丫头今后真不敢再带来，便是太常大人家的闺女恰好同我作对，”转头，徐氏又对谭嬷嬷道：“嬷嬷，我们算是来错了地儿，你本日便也歇着，待回到府中，我揭了这俩孩子的皮，再交予你经验！”
那边赵卓并不知这头起了争辩，将手上一只已然成形的装满木香花的柳篮递给小女郎后，便昂首向大女郎招手，叫她紧着畴昔。
同傅光寒喧几句，姜灼跟了徐氏又回到她屋中，只因徐氏有话要说。
禀退摆布以后，徐氏便拉着姜灼道：“听我家大人之意，本朝从未出过女官，这一回算是捅破了天，传闻为了此事，朝中颇起纷争，有几位陈腐老臣乃至痛哭流涕，圣上似被说动，如此一来，怕是你进宫以后，官职一定会高。”
“灼灼该晓得，此次得以顺利招考，殿下着力很多，”徐氏想了想，又道：“我也听傅大人提过，灼灼颇得殿下赏识，曾亲口夸过你秉承郑公衣钵。”
徐氏笑笑：“阿卓如许的，倒不是普通人能配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