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妃难驯:世子别心急

第二百六十七章:温柔陷阱

小厮老远见着王府的马车便吃紧往里头通报,余氏同卫仁便亲身迎出来,两人双鬓发白,添了老态,可胜在精力极好。

甄氏见他这欢乐模样不似作假,这才明白当初卫静姝作何不肯意过继孩子到李君澈名下。

卫静姝自晓得她说的甚个,闻言一笑,却抬眸看李君澈,拍了拍她的手:“今后你寻个自个喜好的人,便晓得了。”

天亮时分下过一场雨,到得这会子却又出了太阳,再见不到半点雨丝。

余氏同卫仁昨儿夜里从赵喻娇那儿得了信,明天一大早便起来筹划,迎姑爷进门。

待到伉俪二人要拜别时,她这才又拉了卫静姝细声细气的问:“嫂嫂莫非不怕吗?”

小双喜还未百日,夏季里头热,不过穿了一身细棉衣裙,软软的一团,倒叫贰内心头也跟着暖化了。

款冬才捧了醒酒汤来,隔着珠帘便瞧见两人挨在一块了,虽未瞧见做甚个,可也立时红了脸,低着头退了出去,又顺手将房门关了。

晓得李君澈遭了难时,她便是从西北一起哭到云州的,可瞧见卫静姝时却又生生忍住了,崩了这几个月,总算是放了一颗心。

卫静姝睁着眼儿,瞧他情动,便跟着哼哼两声,伸手便扯了他的腰封,拽着衣衿上头的系带不罢休。

现在许锦心掌家,自是一早便安排好了,伉俪二人从甄氏那儿出来,便抱着小双喜去了卫家。

只一眼他便又将衣衫裹了起来。

余氏就生了卫静姝这么一个女儿,虽说这么多年来对几个孩子都一视同仁,可要说偏疼却也是有的。

往昔李君澈面庞俊朗,再赏心好看不过,可此时面上添了道狰狞的疤痕,虽是亲兄妹,却也不免生些惊骇来。

李君澈对卫静姝的碰触好似有些防备,开初她倒也没重视,可次数多了,总能觉出不对劲来。

说着又从速着奶娘将小双喜抱了出来。

卫静姝点头,指尖发颤的替的解了衣衫,李君澈面对着她,好半天赋鼓起勇气转过身去。

卫静姝抱着小双喜,眉眼里皆是散不去的笑,余氏暗里轻叹一回,对她道:“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既是惊骇,却也感喟,复又看向卫静姝,见她神采如常没有涓滴非常又觉惭愧。

李君澈半瞌着眼眸,脸颊更加通红,手上也不诚恳起来。

甄氏说一句他便答一句,坐得盏茶的工夫,甄氏说得口都干了,深思半天再不晓得说甚个,一时候氛围另有些冷。

李君澈喉头滚了又滚,叹谓一声,身子却更加崩得紧紧的。

卫家人多,便设了男女两桌,卫书永同卫书侑作陪,热热烈闹的吃了顿饭,连病着多时的卫长益也叫人扶着出来坐了会子。

方才是情深意浓,不过半晌工夫李君澈便惊醒过来,一把拽了卫静姝的柔荑,抵着她的额头轻笑道:“彼苍明白日了,未免有感冒化……”

屋里头点了玉兰香饼,唇齿间却带着些许酒香,卫静姝喘着粗气学着他本来的模样,非常夺掠一番。

比起王府,卫家倒热烈很多。

他笑着将人圈到怀里,咯咯一笑:“是为夫老牛吃嫩草了。”

初十是习武之人,脚下自是走得快,卫静姝喊得这一声他便已经行远了,听得声儿脚步顿得一回,却始终未逗留。

几个小丫环也都不是头一回服侍了,见款冬红着脸退出来一个个的捂着唇笑,又你推我,我推你的退得远些候着。

安哥儿眨巴眨巴眼儿,怯懦的唤得一声:“大伯。”便垂着脑袋咬嘴里的糖,再不出声。

李君澜几次昂首看李君澈,内心却不住的发慌惊骇,她自来养在闺阁当中,再没见过面有破相之人。

可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李君澈抵挡不住,完整拿她没得体例,只得坐起家来,同她约法三章:“瞧一眼便好了,不准哭,便是吓到了也给憋归去。”

这会子一见初十掉头就走,便更不放过,疾行几步出了院子,这才厉声喝道:“站住。”

卫静姝那里不知他有事瞒着,偏不该他,只往他身上蹭两下,隔着衣裳料子往他胸膛上咬了一口。

两人本就挨得近,未几时便已是香汗淋漓。

卫静姝晓得他身上受了伤,可伤了哪儿,伤得要不要紧却不晓得,昨儿本想趁他沐浴瞧一瞧,哪晓得甚个都未看到便叫他赶了出去。

早膳摆了一桌,既有糕点也有酱菜粥面,李君澈同卫静姝先头用过一回,却还是跟下落了坐,陪着甄氏用了些。

当时李君澈“没”了,她亦心如死灰,一心只想同他一道去了,若不是有了小双喜,只怕她这会早已埋到黄土里头去了。

谁都不在乎李君澈面上那块较着的疤,当真是只要好好活着便好了。

再过得三年,李君澈便已经三十了,而卫静姝却比他小了七岁。

这会子倒是一本端庄起来,以往彼苍白日的也没少过。

对着岳父岳母便同对着自个的母亲再不一样,李君澈一声“爹”,一声“娘”喊得极是亲热。

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不为自个筹算,可也要为了儿子筹划。

屋里头才搁了冰盆,垂了细竹帘子,还未散出凉意来。

卫静姝带着小丫环提了早膳过来,小双喜已经在李君澈怀里又睡着了,小手儿还含在嘴里舍不得。

她抽一抽鼻子,委委曲屈的:“叫我瞧一瞧罢,难不成我还嫌弃你……”

修好是不太能够的,不过且夹着尾巴做人,还望卫仁看在一家人的面上能拉上侄儿一把。

“我……”李君澈身子一僵,随即又无法一笑,没想到卫静姝这小丫头为着看一看,还设个和顺圈套给他跳。

眼儿昏黄,唇边却还是荡着笑:“年纪大了,连几杯水酒都抵挡不住了。”

小嘴巴里塞了窝丝糖,鼓鼓的,倒似只小松鼠般。

又撒了娇摇一摇他,当真跟只猫儿似的。

李君澈抬眸看她,见她神采如常,便垂了眼眸,这才又将小双喜交给奶娘抱下去。

两人挨得近,便有些热,卫静姝也不动,过得会子这才眨了眨羽睫,昂首堵了李君澈的唇。

李君澈面上始终端着笑,一一应了,恭敬而又疏离。

安哥儿也没见过李君澈,拿眼儿瞧得一回,另有些怕生的躲到甄氏身后。

甄氏便哄他:“这是大伯。”

初十跑得缓慢,卫静姝连问都未问出口便已经不见人影了,那里真问道甚个,不过诈一诈李君澈罢了。

李君澈既是返来了,少不得还要往卫家去见过岳父岳母。

卫静姝往靠在他怀里,将手里的帕子扔到铜盆里,轻笑一声:“还不是我自个乐意。”

皮相这些东西她本来也在乎,可现在却也无所谓了,只要李君澈活得好好的,这些个压根算不得甚个。

又说叫二老担忧实在不该的话来,倒把余氏一腔眼泪都说出来了。

本来李君澈想娶卫静姝,余氏便千各式看不上他,现在却半点没得计算,全将当半个儿子对待,拉着他的手连连道:“返来就好,返来就好。”

李君澈能活着返来,甄氏是欢畅得不得了,可瞧见他面上的伤,又心疼得很,哭得一回好不轻易收了泪,又指责他昨儿既回了也不着人来报一声。

将人儿圈得紧紧的,轻声一叹:“是受了点伤,怕叫你看着伤怀。”

幼年时他便离了云州,即使以往得了父爱母爱,可隔了这很多年也早已印象恍惚,现在自也做不出母慈子孝的姿势来。

天下必然,杨氏再是不要脸也不敢到余氏跟前来冒昧。

卫宽同卫东下大狱的时候,的的确确是犯了事的,如此存亡也不明,自是靠不住。

儿子还年青,前程却还迷茫,卫家身上带着罪,可卫书启身上倒是带着功的,再加上李君澈又活得好好的,杨氏再不开眼也晓得三房今时分歧昔日。

他既是防备,便是不想说的了,如果问了必定不会说实话。

卫静姝哪儿跟得上,忍冬小跑出去也未追到人,气得一顿脚,骂道:“这杀千刀的跑甚个。”

卫静姝一双手叫他拽得紧紧的,转动不得半分,方才还一副情动之态,可不过半晌便又红了眼,往他身上的衣裳抹得一回:“初十都同我说了,你当真觉得能瞒得一辈子不成。”

同小双喜一道出来的另有安哥儿,跟在奶娘背面不住的喊:“mmmm……”

李君澈早发觉卫静姝不在,眼眸一扫却也未说甚个,应得一声好,未几时便见奶娘抱着个小奶娃出来。

头一低又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我自个内心头也不舒坦罢了,这才不叫你看。”

李君澈对安哥儿淡淡的,点一点头便是,到是将小双喜抱了过来。

本来她便也猜到许是因着身子有伤,他才那般冲突,没成想,倒是端的。

还是李君澜道:“昨儿小双喜歇在娘这儿,只怕大哥还未见过罢。”

李君澈身子不好,席上也没吃两杯酒便已经脸颊通红起来,待散了席便叫卫静姝扶着往一览居的榻上一倒,很有几分醉意。

隔了这很多的光阴,那里不想她的,他自个也晓得背面那伤在如何也瞒不畴昔,可自个瞧着都怵得慌,更莫说她一个女人家了。

他倒也还记恰当初卫静姝生了承欢,稳婆教他如何抱孩子的,这会子上了手也不感觉难,抱在怀里颠一颠,也叫小双喜跟着咯咯笑。

卫静姝抱着小双喜逗弄两下,又隔着花架屏风看得李君澈一回,笑一笑却不说话。

卫静姝叮咛款冬取醒酒汤来,又绞了帕子给他净脸净手,闻言往他脑袋上敲一回:“你还当自个十几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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