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福自天佑命险休〔三〕
赵可心这才晓得袁简斋这么说是另有启事,并非讽刺本身,心下略定。偷眼看去,宁天俊容明朗,双目紧闭,却还是甜睡不醒,明显没听到那些话,暗舒一口气,一时心中又羞又涩,突又听袁简斋催促道:“从速嚼啊,你不想让这小子早些好起来么?”
袁简斋听她问的古怪,脸上悲色稍敛,蹙眉道:“你如何老是‘他,他’的叫?这小子没驰名字么?我刚才看过他脉象,此人体质健旺,骨骼精奇,何况任督二脉已通,六合之桥贯汇,只要能保住心口一丝热气,便死不了啦!”说着走畴昔将宁天撑起,将他半个身子斜靠在床头,喃喃道:“照他这等年纪便可打通了任督二脉,也算是个奇才了。”这才挥手指着桌子道:“去将那药箱拿来。”
赵可心脸上一红,又忙问道:“袁叔叔,那这药另有没有?”
赵可心先是一呆,俏脸一红,顿脚道:“袁叔叔,你还玩弄可心!”她一个女儿家,常日矜守礼法,便是再喜好一小我,又如何能在旁人面前做出这等事来?只当袁简斋又在讽刺她,一时心下又羞又恼。
袁简斋翻开那药箱,在药箱中取出几味草药来。赵可心在一旁看去,只见此中有赤叶青果者,有墨茎雪根者,形状奇特,不一而终,十余种草药本身竟叫不上一样来。心下愈奇,当下屏息细看。
袁简斋斜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这‘雪龙草’根又叫‘还魂须’,通气顺血,此药第一。若要给他服下别的药,须用此药先将他肠道顺通方可。他现在昏沉不醒,这药天然难以下咽。我让你嚼碎以后再喂给他服下,一是药效能够更快吸纳体内,再者津液还能够光滑肠道,看你对这小子着意得紧,莫非连这个也不敢么?总不成让我个糟老头子喂他吧?”
袁简斋瞪大双眼,怒道:“这血参是我历经万苦,才采到的,岂是你说有就有的?当年我在皇宫也一共就制成了三枚,两枚给太子治病,只留下一枚,就是你个小鬼头刚才吞下去的那枚……可惜秦贼可爱,暗中作梗,不然太子吃了我那两丸药,已是大有转机,只要再加以调度,定能贵体安康,又怎会魂归极乐?”他口中的太子便是赵构独一的儿子,元懿太子赵敷。那赵敷自幼体弱多病,身子极差,亏有袁简斋这等国手为他医治,这才渐渐养好身材。可惜秦桧暗中差人更调了汤药,赵敷本就体虚身乏,竟然就此一命呜呼。赵构子息薄稀,膝下仅此一子,竟然就此丧命,怎能不怒?当下将袁简斋百口抄斩。袁简斋本讨厌秦桧为官奸佞,谗谄忠良,这才不肯为他治病,孰料竟然竟遭此毒手。自此而后更是悔恨秦桧,每念及此,均是气得浑身颤抖。
赵可心也是心中乱跳不已,樱唇还未碰到宁天,本身已是娇靥绯红,待双唇一触,只感觉似过电普通,浑身一颤,宁天身上的男人气味更是激烈,一时身躯发软,不能矜持。她身份尊崇,雍贵非常,常日那些见了她的男人便是连正眼看她一眼也不敢,更何况是这等肌肤之亲了?她自幼在奶妈下仆的侍侯下长大,于这些男女之事更是从无听人提及,何况宁天又是她心仪的男人,斜斜的倚在他身上,浑身有力,心下倒是又羞又喜,只感觉便是天塌下来也不惊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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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可心心下又惊又喜:惊的是本来大哥已将任督二脉打通,难怪内力如此之强,尤在本身“金龙真气”之上。喜的是袁简斋刚才说他“六合之桥”已贯汇连通。所谓“六合之桥”,乃是任督二脉的交汇之处,位于舌根之下,如果此处贯穿,那么便像袁简斋所说的那样,只要心口还留一丝元阳之气,便会在体内生生循环不息,保住性命,乃是内力修为的极高境地。心下恍然:无怪乎以言尸“尸毒”之诡秘,尚没法取宁本性命,关头之处便在这里。心下欣喜,拿起药箱递了畴昔。
赵可心一惊,俄然跺足道:“哎呀,袁叔叔,你……那……那你先出去!”说着不由分辩,将袁简斋推搡到门外。袁简斋手忙脚乱的抓住药箱,嚷道:“哎哟,你这丫头……慢点……慢点,我一把年纪了,如何经得起你这么折腾……”话未说完,已被推到了门外。整了整衣衫,再去排闼,已从内里闩住,心道年青女人毕竟脸皮太薄,想当初孩子他妈又何尝不是如此还羞了?一人长叹短叹了半晌,摇了点头,自去磨药了。
袁简斋将这些奇花异草或取枝,或折叶,或摘果实,或断根茎,竟是只各取出一部分入药。只见他将那雪色须根取出,递给赵可心道:“细心将它嚼碎,喂给那小子。”
赵可心将门闩上,这才定下神来,回身看了宁天一眼,俄然又感觉心扑通扑通跳的短长,长吸了两口气,走到宁天床前,只见宁天手臂上的黑肿已消褪了很多,但仍隐有一层黑气笼在肌肤之上,明显余毒未清。心下暗惊,将手中那支“雪龙草”根放如口中,细细嚼碎,只感觉口中略感清甜,光滑不已,几欲顺喉而下,赶快低下螓首,将樱口凑在宁天唇上,要将这药度到他口中。
宁天只感觉香气盈鼻,嘴唇温润湿热,自但是然将嘴伸开,一股清甜光滑的东西便塞入口中,从喉头一滑而下,所过之处,清冷舒爽,身上炎热顿减,心肺皆开,忍不住又吸了一下。
赵可心见他双目微红,晓得他念及旧事,也是心下难过,不敢再提。岔开话道:“那……那一会倘若他……他身子衰弱,要进补时该如何办?”她至此仍未奉告袁简斋宁天的名字,但毕竟体贴宁天,忍不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