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迎来花开并蒂
午后阳光温和,照亮舷窗,洒落在最后一张纸页上。
吴奈站在大厅里,看着陆子初渐渐走远。一如六年前,吴奈也曾像明天一样机场送行。陆子初的背影和6年前堆叠,过安检,走进候机室,法度果断而又断交。
……
2013年1月,阿笙。
在这世上,有一种男人,展眉蹙眉间便可花着花落。
陆子初在看信,俊挺的眉,垂敛的睫毛投射出暗影。
机场大厅里,吴奈问他:“如果见到阿笙,你筹办如何做?”
现在卸下假装的陆子初,被吴奈偷窥殆尽。这是陆子初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失声痛哭,端倪间凝集着一团戾气,眼眸乌黑寡情,没有涓滴温度。吴奈内心深处俄然对陆子初平增了几分惊骇。
陆子初内心浮起暖意,就是这股久违的暖意,临时覆盖了他的酸涩。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阿笙在黑暗中背道而驰。累了、痛了、迷路了,跌跌撞撞一大圈,终究在原点碰到了对方。
传闻,植物会冬眠。实在人类的影象也有冬眠一说。
他家世好,学历高,边幅可谓优中极品。“陆子初”三个字在各大贸易杂志上炙手可热。百般脾气,见之忘俗,无人企及。
他安闲不惊,睿智谦逊,万千男人中只此一人能够具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和罂粟魅力。
三万英尺高空,空姐走过,因为对方是陆子初,不免多看了几眼。
犹记得肄业期间,很多女孩子深深沉沦着陆子初,找尽借口靠近他,何如淡定文雅如他,纵使身处喧哗中仍然不为所动,兀自清悟得透,一身琉璃。
吴奈垂眸,咬了咬牙,再昂首时眸色淡淡的,拍了拍陆子初紧绷的背:“有需求,别忘了给我打电话,阿笙……也是我朋友。”
梦中相逢,实际中,陆子初眼眸潮湿,心脏仿佛抱病了。
那些色彩泛黄的纸张,记录着阿笙的疼痛和班驳泪痕,陆子初抬手细细抚摩着那些笔墨,诡计触摸阿笙的过往。
陆子初睡着了。
恨多于喜,还是喜多于恨?
如有下一世,只盼不通情爱,你我各自安好天涯。
在吴奈的潜认识里,“顾笙”这个名字早已被世民气照不宣的搁置在了六年光阴里。二十多封函件,装满了等候和有望,从美国到中国,惊人隐情一夕间冒出来,乃至于吴奈对顾笙长达六年的愤怨俄然间丧失了全数意义。
只不过6年前,陆子初孤身一人返国;6年后,或许……或许沧海桑田,终究会迎来花开并蒂。
多年前,陆子初听到“阿笙”的名字,眼眸柔嫩,花开通媚;阿笙消逝后,吴奈经常猜想,如果阿笙俄然返国,陆子初会有如何的神情?
……
“……”陆子初不吭声,脸上神情淡然,模糊禁止。
吴奈尚且如此,更何况陆子初本人了。
他毫无所知。
临别一眼,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